第12章 莫生氣

手機鈴聲響起，池欖按下暫停鍵。

聊完電話，接著看錄像。

畫面中。

商瑜跟在商佑旁邊，對坐著的周時聰說：「周總，我想坐哥哥旁邊可以嗎？」

周時聰色眯眯的上下打量商瑜，

商瑜裝沒看到，溫柔又帶點誘惑的再問一次。

「可以嗎周總？」

周時聰完全招架不住，忙叫坐外面的人搬多一張凳子過來。

商瑜坐下后滿意的笑笑。

菜很快端上來。

劉卓遠給商佑倒酒，隨後示意眾人碰杯，坐下來順勢搭了一把商佑的手，然後若無其事的放下。

屏幕前的池欖面無表情，不過握拳的手青筋快爆出皮外了。

商佑面色不改，動作自然的拿起旁邊的茶水，倒在手上，拿紙巾擦被碰到的手腕。

劉卓遠有了第一次，就想試第二次。

他狀似無意把手搭在商佑手背上，很快拿開。

「小商總的手保養的真好，這手彈鋼琴一定很好聽。」

「怕是要劉總失望，我不會彈，也不喜歡。」

劉卓遠哈哈兩聲，表示可惜。

商瑜和周時聰你來我往，相互吹噓。

他聲色不動撞了商佑一下。

商佑似乎在疑惑商瑜這個動作的含義。

他學著商瑜的動作，環視一周。

看到其中有個被摟著的女孩時他微微皺眉，很快移開視線。

池欖按暫停，放大女孩的臉，拿出手機拍照片發給鄭秘書，再繼續點播放。

「小商總今年有23吧。」劉卓遠問到。

商佑禮貌性點頭。

「小商總平日里總跟著商董，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做一點屬於自己的事業？」

商佑還沒說話，商瑜把話接過去。

「劉總這話有點奇怪，我哥哥現在就是在做屬於自己的事業。」

包間內安靜下來。劉卓遠的狗腿李清利出來打圓場。

「劉總的意思是，小商總有沒有想過做完全屬於自己的事業，跟您現在家族企業不一樣，是創建一份自己的產業。」

「哦？」

商佑似乎是覺得有點興趣，眼巴巴望著劉卓遠。

這眼神...池欖雖知道他是演的，還是忍不住暴躁。

「人生就像一場戲，相扶到老不容易，為了小事發脾氣...」

《莫生氣》念完，池欖依舊鬱結於心。

他拿起手機，給商佑發過去一條信息：商佑，這次我真的生氣了。

很快收到商佑的回復：？

池欖：╭╯^╰╮

商佑：池總，外套洗好了，我讓司機給你送過去。

池欖：不要，先放你那。

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更氣了。

池欖打算跟商佑冷戰幾秒，繼續看他的投影。

商佑的眼睛彷彿會說話，他刻意展示出的求知若渴，楚楚動人。

果然。

老男人最吃這一套，劉卓遠立馬搭著商佑的肩膀。

「我就是特別心疼你，佑佑。就算我把合同拿去商氏談合作，那些錢也分不到你手上是不是？」

「不是，商董會給我提成。」

劉卓遠：......

陳德適時接話道：「小商總還是年輕，拿提成哪有自己主事拿得多？可以把大部分收益握在手裡，剩下的再給下面的人分。」

「主事人需要承擔相應的風險，收益與風險是對等的，我目前還沒有承擔風險的能力。」

「這不是有我們嗎？」

劉卓遠似是早料到他會這麼說。

「我們這麼多人合作，風險一起擔著，小商總這麼年輕，哥哥們肯定不會讓你擔大頭。」

「既然各位老闆都這麼厲害了，為什麼還要我哥哥...」

商瑜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周時聰截話。

「小瑜總這話說得不對。小商總在商氏的處境，圈裡人頗有議論，相信你們自家人也會聽到，我們是真心欣賞小商總的才能，想拉一把。」

他說的真摯又誠懇，若是忽略他趁機搭在商瑜肩膀上的手的話。

「抱歉，我不覺得我的處境不好。」

商佑一臉無辜。

「而且我也沒錢跟你們...」他說話聲音越來越低。

劉卓遠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都是小事，你要是不嫌棄，在座的哥哥們都可以幫你想辦法，等到時候賺到錢，大家再一起分。」

「我還是回家跟我爺爺說一下吧。」

「哥，這事兒大爺爺知道肯定是不肯的。」

商佑沉默半晌，桌上的人靜靜等他的回應。

最後他吐了句：「那我考慮考慮吧。」

池欖看到這裡，開始快進視頻。

商佑的戲演完，下面也沒什麼好看的。

果然，直到吃完飯，眾人提議去KTV，商佑都一副沒精神的樣子，提出先走。

池欖打開最後一小段錄像。

商佑出包間后沒往電梯走，而是到樓道脫掉外套，扔垃圾桶。

後面的小尾巴商瑜學他哥的動作做一遍。

池欖見到這一幕，心情莫名好很多。

怪不得那晚沒穿外套到江邊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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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池欖單方面冷戰後又單方面決定結束跟商佑冷戰。

池欖：商佑，出來喝奶茶。

商佑：沒空。

池欖：??ˇ?ˇ??

關掉投影，恢復室內亮度。

池欖坐回辦公桌處理中池的事務。

他原本就很忙，現在要插手商氏的事情，更需要跟時間賽跑。

鄭秘書在池欖看錄像的時候，把劉卓遠等人的事交代給幾個心腹助理去辦。

包括他們接下來接觸的業務，過去以及現在的社會關係等等。

雜事處理完。

鄭秘書抱著電腦進總裁辦公室，坐在池欖對面工作。

及時溝通，效率加倍。

兩個人忙到下午一點半才下樓吃飯。

池欖把宸耀的項目資料帶在身上，吃完飯得去顧氏一趟。

上次讓顧然幫忙請吃了飯，這次時間緊。

那便欠著吧。

自家人專坑自家人。

中池食堂。

池欖吃著吃著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鄭，你跟齊盛還有沒有聯繫？」

鄭秘書眼底閃過一抹遺憾，他搖搖頭道：「沒有。商總離世后，齊秘書就出國了，之後沒再聯繫過。」

他說的商總是商佑的哥哥商毅。

而齊盛，曾是商毅的秘書。

秘書們有自己的圈子。

鄭秘書和齊盛倆人差不多同個時期擔任秘書職位，曾經也是志同道合，一起進步的好朋友。

池欖只見過齊盛兩三次，能記住這個人一是因為鄭秘書，二是因為一名醫生。

以前池欖喜歡極限運動，經常磕磕碰碰。

機緣巧合下，認識一名比自己大幾歲的天才骨科醫生柏放。

兩個人聊得來，柏放隨口提到過他的愛人叫齊盛。

後面池欖專註管理中池，運動適量，很少再受傷，漸漸的跟柏放聯繫越來越少，甚至沒再聯繫。

等想起這個人時，去找他發現人家早搬家了。

而今突然想到這倆人，是因為他在宸耀項目團隊負責人員名單上見到一個名字——柏盛。

池欖沒有多疑的性子，但他的某些直覺向來很准。

團隊人員名單頁，不止有名字，名字上還有人物圖片。

惟獨柏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