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又走不掉的
晚上段七準備換石室的時候，發現黑衣人也在北街晃悠，跟著他的還有嚴武和暗衛。
「段姑娘，抓不抓？我們都守好幾天了。」
「不抓，還不是時候！」
段七暫時換不了石室，她離開北街，找到正在布陣的北冥，這是兜陣的最後一個陣，北冥將陣眼設在知府府衙的牌匾里。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段七適時來一句奉承，「我們師兄弟幾個裡面，就你最厲害！」
北冥跳下來，「你一奉承我，准沒好事。說吧，什麼事？」
「我真心的，絕對不是奉承。」
「不信，說事。」
段七就知道騙不過北冥，「要是麗城的事情控制不住，你帶著顧君生和若離趕緊走。」
「小師妹你在想什麼呢？」北冥拿出師兄的姿態，「有我在，就不會有控制不住的事情。」
「吹牛吧你就，上次不知道是誰想找借口離開的。」
「哎，剛才你還誇我最厲害，現在居然不承認？」
「我嘴瓢，我眼瞎……」
兩人越走越遠，對話也越來越幼稚，只有彼此知道，雙方心裡都沒底才會這麼鬧騰。
守著北街的嚴武，終於看到黑衣人出現，他派出一個人去給段七報信，其餘人繼續跟著黑衣人。
段七和北冥得到報信同時來到北街。
「點燃迷香，迷暈所有北街難民。」
「段七，不能動！」
憑著一口氣跑來的顧君生抓著段七，「就在剛剛天權傳信，京城西山一處發現很多人。教書先生在京城，你這邊石室一換，他那邊就會有所察覺，必定會轉移地方，讓我們查無可查！」
說完顧君生雙腿一軟，一盞茶的時間用盡，他靠在了段七懷裡。
北冥扒拉著把人架起來，「一盞茶的功夫你還能耐什麼？」
段七捏著戒指，看了眼石室的方向咬緊了后槽牙，「先回去！」
莊園里顧君生的書房燈芯燒的噼里啪啦的響，眾人沉悶的一言不發。
麗城石室的另一端連接的是京城，根據劉雷查到的線索，兩位書法家全部都在京城，意味著罪魁禍首教書先生也在京城。
這邊一動，那邊就會有反應。
「不換石室不行嗎？」谷夫原問。
「不行，必須要換掉。」
段七說的斬釘截鐵，「又青控制的石室，可以隨意輸送人口，也可以隨著布陣人的改動，設在別的地方。」
「如果不換掉，即便我們處理了麗城的事情，它也能被人再次利用。」
「毀不掉嗎？」顧君生問。
自從回來，段七的眉頭就沒松過，「有一點沒跟你們說，石室是法器，需要靠人自身的空間和時間來操作。」
北冥半靠在椅子上，「所以又青才會說，石室就是她，她就是石室。就算她死了，石室也不會死，只會換一個人繼續待在裡面。」
「但是只要石室里沒人，另一邊會立馬察覺，所以又青才走不掉的。」
段七才想著造一個假的石室，把真的換出來。
「這樣的法器不能落在長生門的手裡，只是我沒考慮到石室的另一端居然在京城。」
「不是你沒考慮到，是我們都沒想到他們敢在天子腳下，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顧君生寬慰段七，「你處處都要考慮，總有精力不濟的時候，別太為難自己。」
「來不及了，三天後就是月老會，如果不除掉胎心，又會有很多人被陣法迷惑。」
段七起身打開窗戶，涼風入腦，她也冷靜了一點。
「假山密室里，知府對黑衣人說他們的生意可以繼續了，也許京城出現的人，就是他們最近從麗城弄走的。」
「弄走了一波，得再造一波。所以黑衣人才會去檢查月老廟裡的陣法。」
「弄走的人不知道要被他們如何處置……已經弄走了一波。」
段七反身坐下，問北冥，「我們知道的禁術里，要用到大量人口的，是不是都有一個過渡時間？」
北冥回道，「是，人口太多不好控制，而且也沒地方放，所以都是一波一波轉運處理，中間間隔的時間短則十天，長則三個月。」
段七的腦子一下轉了起來。
「教書先生所用禁術，我們現在還不得知，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需要人。」
「麗城的百姓就算再能生，孩子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長到十七八歲是不是？」
若離也反應過來，「所以離他們下一波弄人的時候，還有一段時間？」
「沒錯！」
段七激動地站起來，走來走去。
「而且一次弄到那麼多人也需要時間，還不能被我們發現，所以這次他們的時間間隔會更長。」
北冥的腦子也活絡了起來，「還有一點，京城那邊弄到了人，會立馬處理，教書先生也沒時間關注到這邊。」
段七雙眼開始冒光，「沒錯！他留在麗城的心腹應該已經傳遞了我們這邊的消息，所以也能進一步打消他的懷疑。只要我們暗中收拾麗城的臭蟲，那邊也不會很快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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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寫信回去，告知太子，我們調查賑災款一事已經有了眉目，順便讓他安撫孔大儒。」
北冥一頭霧水，「安撫孔大儒幹嘛？」
「當時我接了孔大儒的委託尋找孔如雪，雖然沒幾個人知道我是因為找她才來到麗城，但是之前我也去過塘籬村。」
「教書先生在京城，他可能會往孔如雪的方向想。」
「安撫孔大儒就是放出消息，我是臨時接了太子委託才來到京城，孔如雪的事情暫且被我放下了。」
北冥聽得目瞪口呆，「這你都想到了？」
「沒辦法，敵人很狡猾，我們得多做點準備。」
段七說的口乾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才緩過來。
「順便讓京城知道內幕的人別亂說，好在帕子的事情只有謝財和皇家綉院的管事知道。」
若離讓段七慢些喝，順便又給她滿了一杯，「天尊說京城有他派人守著，你安心處理這邊的事情。」
段七挺喜歡若離這個溫柔的師姐，就像在飄渺派時，大師姐也喜歡讓她安心。
「好，幫我謝謝天權老頭，回頭我送他兩張符。」
「不可直呼天尊名諱。」若離拉了拉段七的袖子，讓她坐好。
顧君生忍不住打斷她們姐妹情深，「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段七眸色如火，語氣堅定，「石室放在最後處理，先收拾知府和黑衣人，利用時間差，打他們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