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一灘爛泥
一切如約進行。
秦燦燦看著一封又一封密信，這才明白段七等人來麗城的真正目的。
原來他們是來找人的！
到底是誰，要動用這麼多人來找？
「他們找到了嗎？」秦燦燦問黑衣人。
「應該是找到了，段七身邊的一個姑娘，開始採買丫鬟僕人，還要求這些買來的人學習一些宮中禮儀。」
黑衣人說，「谷夫原最近神情自若，好像是了卻了一樁大事一般。」
秦燦燦忙問，「段七和北冥呢？」
「段七天天遊手好閒，聽曲逛街。北冥陪著她一起，我曾聽到他說，要好好彌補表妹。」
秦燦燦眯起眼睛，如果是找人，那就能說通段七為何會捉鬼問。也能說通為什麼會帶上谷夫原。北冥找到表妹，為了表妹下麗城也能說通。
「只是顧君生怎麼回來？」
黑衣人不以為意，「一個殘廢而已，估計是帶到麗城尋醫問葯的。」
秦燦燦點頭，京城曾經來信，說段七對顧君生百般照顧，如果真是如此，倒也能說通。
「上次產婦的事情，你看出什麼了？」
「他們沒有察覺到什麼，正常看診，段七就是個貪財的姑娘，別人不給錢她還動手。」
黑衣人覺得知府和那人對段七太過敏感，不過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能掀起什麼風浪。
小題大做，耽誤了他不少功夫。
秦燦燦做了多年知府，還是會謹慎小心一些。
「產婦的事情你自作主張，萬一被他們看出點什麼，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黑衣人有些不耐煩，「他們看不出來，不過就是幾個產婦，最正常不過的事情，能看出來什麼？」
也是，尋常人家生孩子的事情，牽扯不到他們身上。
「明天我下帖子請他們過府吃飯，看看他們找的人到底是誰。」
「應該是皇家的人。」黑衣人說道。
秦燦燦皺眉，「若是皇家人，皇室怎麼不派親兵來找？」
黑衣人回想了一下，「段七身邊跟著暗衛，應該就是她的幫手。」
暗衛……那就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人，皇家中丟失的人，不能為外人知道。
難道是皇上遺落人間的私生子嗎！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秦燦燦已經開始幻想自己的從龍之功，大富大貴，一飛升天！
直到段七等人赴宴，他從喝醉的北冥口中得知是長寧公主時，他整個人都蔫了吧唧的。
「果真是長寧公主？」
北冥打了個酒嗝，「是啊，要不是若離姑娘正好跟著我表妹歷練，我們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才來麗城。」
秦燦燦鬆了口氣，如果真是找長寧公主，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聽那人說，若離確實是跟著段七歷練的，所以也能說通他們為什麼一起行動。
難怪要派暗衛了，公主丟失，事關清白。
「哎呀，你們若是早說，我也能幫上忙啊！」
「不能說啊。」
北冥時不時地瞟向秦燦燦腰上的荷包，裡面裝著護身法器。
「皇家的事情，你敢說。不好不好，我酒後失言，你……」
秦燦燦故意裝作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哈哈哈，知府聰明人，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喝酒喝酒！」
北冥咋咋呼呼地摟著秦燦燦喝了起來。
段七留下若離對付秦夫人，她借口上茅房，摸進秦燦燦的後院。
後院很大，院落也不少，能聽見裡面女子之間嬉戲打鬧。
「聽說前廳叫北冥的，真的很俊俏。」
「不僅人俊俏，還有錢，要是我能被他看上就好了。」
「少發浪，人家已經看上子衿了。」
「切，子衿不就是長得跟子乾一樣嗎。不然她才沒機會被大人看重。」
「都少說兩句，練舞！」
段七繼續摸著院牆走，知府後院也著火。
有些屋子裡傳出男女歡合的聲音，言談中還在嫌棄知府腰不行。
段七覺得耳朵聽著臟，翻身來到另一個院落，蹲在了牆邊。
「姨娘，我親眼看見的，一個黑衣人進了爹爹的書房。」
「別亂說，你什麼都沒看見。」
「姨娘怕什麼，黑衣人是給咱們送銀子的，只要爹爹銀子多，咱們的日子也好過。」
「好日子……都是髒錢換來的。行了，你念好書就行。」
「我才不要念書，我要嫁給京城高官，以後榮華富貴！」
「娘倒是希望你嫁給簡單人家，平安一生就好。」
聲音漸小，也能聽到母女之間的玩笑對話。
段七隱去身形前，看了眼院子方位和名字，等到日後再來一探究竟。
她回到前廳，秦燦燦和北冥已經喝成了一攤爛泥。
「段七，我們該回去了。」
若離駕著北冥上了馬車，段七緊隨其後。
馬車停在莊園門口，嚴武接著北冥下車，顧君生扶著段七下來。
「吃飽了嗎？」
「我沒怎麼吃，家裡有飯嗎？」
「還在鍋上溫著。」
顧君生吩咐端菜，段七吃完后，北冥也恢復了神智。
他抱著醒酒湯吐了一地，渾身都散發著酒臭味兒，「小師妹，你不得再給我張符？」
段七往桌上拍了一張平安符，「給！」
北冥也樂得收起來，「拿紙筆，我給你畫個東西。」
飯菜撤走，北冥大筆一揮畫出一個護身法器，「秦燦燦戴的。」
北冥除了完成段七給的任務外，順便在喝醉酒時，摸出秦燦燦的護身法器仔細打量了一番。
「厲害。」
段七沒心沒肺地誇了一句，然後拿起紙研究，「若離師姐你看看，眼熟不？」
若離湊過去，「跟長生身上的很像。」
「幾乎一模一樣，差別就是長生長英的是一對兒，秦燦燦的這個是單個的。」
若離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段七撫平畫，「處理血貓靈的時候，我仔細看過他們的護身法器，有缺口，能拼在一起。秦燦燦的沒缺口。」
「哦！」
若離不得不承認，段七在細節上，觀察入微。
「你能做出一個一樣的嗎？」
若離指著自己，「我嗎？」
「能嗎？」
面對段七希冀的眼神，若離重重點頭，「我試試。」
「好，裡面不用灌入靈力，只需要形似就可以。」
段七把圖紙塞給若離，「細節和手感方面，你找北冥。」
顧君生問道，「你要以假亂真？」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們還在暗處，還沒放鬆警惕，等過段時間，我們跟宮永夏出去花天酒地，麻痹他們。急也急不來，我們一步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