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不壞事
最原始的血脈至親，確實信得過，段七也不再多話，而是跟柱子說起合作的事情。
「行，我們都聽姑娘的！」
柱子認定段七就是他們命中注定的好人，所以段七說什麼，他們都同意。
北冥上手摸了摸柱子身後兩個小弟的臉，確認五官上的細節。
一切商議妥當后，段七安排兩個小弟藏在珍寶閣的後院，「千萬不要亂走動。」
兩個小弟頭如搗蒜，不亂走，不壞事！這是大哥拎著拳頭跟他們說的。段姑娘是他們家命中注定的大好人，絕對要聽話！
他們眼中透亮的光，讓段七覺得自己就跟救世主一樣。
她忙挪開視線，催著北冥趕緊製作面具。
「急什麼，天都還沒黑。」
說是這麼說，北冥的手卻忙出了幻影。
「好了，戴上試試。」
段七戴上面具，整理細節，走到柱子面前，「像嗎？」
柱子點頭，「一模一樣！」
北冥也戴好面具走了過來，「我這個呢？」
「也像！」
柱子還想上手摸摸，一想到段七是姑娘，他就給了自己右手一巴掌，不能摸！
他帶著段七回到北街，路上跟段七說了一些難民營里的情況，還有兩位弟弟說話做事的風格。
所以等他們到的時候，也沒有引起旁人的懷疑。
只是村長又來告訴柱子，「你們安分一點，咱們村子里的人都好過，有吃有喝的，幹嘛還要出去賣苦力氣。」
柱子恢復段七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踢了一腳饅頭。
「只要送過來的是好酒好菜就行。別拿破饅頭打發叫花子！」
村長見柱子還是那副樣子，讓人端上來酒菜，「專門給你們留的。今天出去透過氣，明天就不能出去了。你們這兩天出去的有點多。」
柱子抓起酒壺扔給北冥，「知道了！」
北冥喝酒，「什麼破酒，沒好酒嗎？」
村長見狀，放心地走了。
段七暗中給北冥豎了個大拇指，要說演戲這塊，飄渺派北冥排第二，沒人敢爭第一。
夜色降臨，籠罩北街。
村長點起燈籠放在街中央，方便人起夜。
北冥和段七勾結搭背，嘴裡罵罵咧咧粗話一堆，扶著北街的牆吐的稀里嘩啦。
北冥是真吐，因為他對酒挑剔的很，剛才喝的酒確實不好。
段七是假吐，但是不妨礙她氣勢強大，又吐又罵街。
村長無奈搖頭，翻過身，繼續睡覺。
鼾聲慢慢變多，北冥也吐乾淨了，他捂住段七口吐蓮花的嘴，「再罵老祖宗的棺材板都蓋不住了！」
段七扒拉掉他的手，「你他媽剛才扣了腳的手！」
北冥壓著聲音道歉，「忘了忘了，等回去，給你五千兩賠罪！」
「一萬兩！」
「成交！」
段七咬牙，要少了！
柱子讓其他弟弟盯著村長等人，他摸到段七身邊，「姑娘，接下來怎麼辦？」
段七前後看了看，「這是迷藥，等會你記得點燃，能讓他們睡的死一點，其餘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
「好！」柱子回去點香。
段七和北冥開始一間一間破房子搜查。
炭黑的房間里，燒的一片狼藉，有些東西也辨別不出模樣。
段七吹亮火摺子，撿起腳下踩到的一團軟乎乎的東西。
她拿到外面，又聞了聞，一股皮毛味兒。
她遞給北冥，「你看看這個。」
北冥摸了一把，又聞了聞，「上好的狐狸皮毛。居然沒被燒掉。」
「屋子都燒成這樣了，皮毛怎麼可能沒被燒，這應該是後來人丟失的。」
「這麼好的皮毛，為什麼沒人來找呢？」
段七則是想到另一個問題，穿上等皮毛的人為什麼會來殘破的北街？
帶著疑問，他們繼續翻看可疑的地方。
北冥靜心凝神，感受著陣法的方向。他走在前面，三步轉彎，一步附身，最後一步跳上屋頂。
掐指算了算。
「算出來了嗎？」段七問道。
北冥轉身落下，還沒說話，突然黑暗中伸出一雙手，扯著他跟段七進入一片石室。
段七站穩身形，扶著搖晃的北冥。
「段七，終於見到你了。」
段七打量著盤腿坐的女人，「又青。我也終於見到你了。」
北冥還沒了解情況，「又青是誰？」
段七跟北冥簡單介紹了一下孔如雪的事情。
又青聽得一直點頭，「不愧是名滿京城的神棍，居然已經查到這麼多了。」
「不敢被你誇，你故意放走公主，引我們來是想幹嘛？」
早在宮永夏說自己的暗衛消失不見，而她自己沒事的時候，他們就分析過兩種可能。
一種是北街有一種他們不知道的陣法，一種是有人故意放走了宮永夏。
現在看來，兩種都具備。
又青站起來，她沒有正面回答段七的問題，「你為什麼認為我是引你們來的？」
段七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來，也沒正面回答。
「馬夫已死，你用趙真的屍體換出馬夫，沒過多久又用另外一個屍體換出趙真。如果你，教書先生，馬夫，趙真是一夥的，就不會用趙真換馬夫。」
「顯然，趙真跟你們不是一夥的。既然不是一夥的，用他換馬夫就萬事大吉，你卻又用別的屍體換出趙真。」
段七撐起下巴，悠閑地看著又青，「你的行為不合理，我就想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去解釋。」
「所以我大膽的猜測，你不想讓趙真死。明明就不是一伙人，為什麼不想他死呢？直到我見了野味飯館的老闆娘，她告訴我，趙真婚後很幸福，經常會誇你，說你識字又繡花。」
又青問道，「不對勁嗎？」
段七笑道，「黃杏可沒說過你會繡花，而且我推測出趙真跟你們不是一夥的，你又為什麼要給他繡花呢？」
北冥學著段七的模樣撐起下巴，眸色深沉，「因為她愛上了他！」
段七挑眉，表示自己也是如此猜測的。
又青有一股無力的挫敗感，卻又慶幸段七能找到這裡，被自己發現。
「所以你認為我是引你過來的？」
「被你拉進來之前，我還是一頭霧水，看到你之後再聯想之前的猜測，我就知道是你引我過來的。」
「說說吧，引我過來幹嘛？」
段七放下手，盤腿坐好，又青引她過來必定是有話說，所以自己得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