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不像是好結局

「不像是什麼好結局啊！」日嬌站在王座旁，對戚嘉說道。

「或許吧！」戚嘉手持權杖，低著頭說道，「是我自己選的，對吧？之所以我會失去記憶，是基於我對最後異常遊戲的判斷，對嗎？」

「是的。」日嬌說道，「當你見到了索詩琪的過去，與尼雅的選擇之後，陷入了沉思。一些不可逆的過去，已經造成了兩人生命過程的扭曲。無法遏制的黑暗延伸，又與記憶綁定在了一起。清除誰人的過去，都無法迎來完美的結局。第二次穿越的時候，你選擇了認同和理解。你陷入了尼雅和索詩琪邪惡的生存方式的合理性。你認為，最不合理的，就是你自己的存在。因此，你用權杖賦予你的能力，清除了自己的記憶。你情願以自己的失敗，來成全兩人的感情。」

「第三次穿越時空之後，在我再一次見到兩人，在禪房殺死王泉之後，我就再也不覺得自己是神明了。」戚嘉說道，「我根本不符合比賽的宗旨——聖血驅夜，心懷凡相。我沒法驅散凡人的黑夜，也心懷對世人的憐憫。我只是想要尋找一個，可以自殺的世界，並不是一個尊重生命的人。」

「或許，你已經領悟了宗旨呢？」日嬌微笑著說道，「你以自己大賽的失敗，作為了籌碼，為勝利壓下了重注。哪怕之後，你會回到感象局的大樓，一次次縱身跳躍，卻毫無結果。無盡痛苦的永生，卻永遠也沒有盡頭。」

「所以，我羨慕裡面任何一個角色的死亡。原來，我想要成為的是人類，而不是神明。」戚嘉說道，「日嬌，我說的，再也不覺得自己是神明，是指，我甚至不覺得自己是戚嘉。」

「什麼意思？」日嬌問道。

「為什麼每一次穿越時空，我都是站在尼雅的視角，而不是神明的視角呢？」戚嘉問道。

「或許，神明也只能從凡人的視角，來理解人類的世界呢？」日嬌反問道。

「你能肯定地說話嗎？」戚嘉說道，「還是說，你從設定上，就不能說謊？」

「我只是不願意說謊罷了！」日嬌回答道。

「那太好了。」戚嘉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說謊，我就在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說過，我和你在大賽過程中，所有的記憶都已經被清除了？」

「是的，那又怎樣？」日嬌反問道。

「如果真的是那樣，為什麼你又幫助我回憶起了大賽的過程，甚至引導我與尼雅見面呢？」戚嘉問道。

對此，日嬌並沒有回答什麼。

她走到了戚嘉的身旁，按下了王座旁的按鈕。

突然間，整個房間的牆壁全都消失了。

一堵又一堵的透明牆面背後，透出了無數個，與當前房間一模一樣的其他房間。

不僅如此，每一個其他的房間里，都有一個戚嘉，正坐在王座之上，手握權杖。

「的確，你是所有戚嘉里，最特別的一個。」日嬌如此說道，「因為啊，我並不是陪伴在你身邊的日嬌，所以，我才記得所有你不記得的一切啊。」

言畢，日嬌臉上流出了兩行淚水。

她的臉皮，如撕開的紙皮一樣脫落了。

紙屑落盡之後，日嬌換了一副容顏，變成了索詩琪的模樣。

他輕輕撫摸著戚嘉的臉，撕下了對方的臉皮。

「果然，我就是尼雅。」戚嘉深情望著索詩琪的臉，說道。

「當然。」索詩琪說道，「可惜的是，神明對我們所做的一切，並沒有令我們擁有幸福。你在王泉的面前，恢復了邪惡的記憶。你殺死了王泉，卻無法和我生活在一起。因為你接受不了，你一直在探尋的真相，那個殺死自己妹妹的男人，其實就是你自己。你無法承受，自己最終擁有的幸福，必須建立在別人的屍體和不幸之上。」

「真正符合聖心天宗旨的人，一直是你。你願意站在山崖之上，沿著妹妹的去路縱身一躍。我沒能阻止你，我只是怨恨神明，為什麼如此無能，破壞了你我之間，僅存的幸福。」索詩琪說道，「我們的神明，並不叫戚嘉，而是東皇極原。他給了我一本《玄極皆世書》，讓我學曉天地之理。」

「最終，我成為了天尊，擁有了逆天改命的力量。我找到了你的魂魄，將你復活在了永生的世界里。但是，你無法接受自己的記憶，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尼雅。於是，我分裂了時空，分裂出了你的無數種可能。我為你偽造了一個身份——戚嘉，來參加我為你設計的，記憶復甦的遊戲。」索詩琪說道，「即使，其中的一個你失敗了，卻總有那麼一個你，能夠在尼雅的人生里，找到自己的代入感。我希望你，變回我的尼雅，和我一起生活在這一個，永恆而美麗的，殘酷而孤獨的聖心天里。」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一切的！」尼雅擁抱著索詩琪，溫柔地說道。

「不，只要有這一刻的存在。我孤獨千年又如何，越級殺死巨尊又如何，都是值得的。」索詩琪手握住尼雅的權杖，說道，「我已經將你的權杖，換成了我的憫世之杖了。我願意與你，分享我作為天尊的力量。雖然很抱歉，但是，我們也只能毀滅掉其他的你，那些失敗之作了！」

言畢，兩人手中的權杖，開始發出白色的光芒。

然而，一瞬之後，白色的光芒就消失了。

「怎麼回事？」索詩琪疑惑地問道。

她並沒有等到回答，卻等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讓她與周圍的一切，全都爆炸。

所有的測試空間，所有的王座，所有的索詩琪和尼雅，都消失成了無。

漫天的塵埃之中，只有一個手握權杖的男人，走入了黑暗裡。

黑暗之中，還有三個男人在等他。

三個男人分別是：江目靈、溫瑟和小雞。

「很精彩的表演嘛！」小雞感嘆道，「真沒想到，你並沒有在天尊選拔大賽中，被賽程影響。反而在一次次的試煉之中，體會到了玄極皆世書的真諦。你成為了天尊級別的金仙，洞悉了世界的真相。最終，你偷走了索詩琪真正的權杖，毀滅了其他的時空，做到了真正的以下犯上。你說，我們該稱呼你為尼雅呢，還是戚嘉呢？」

「戚嘉吧！」手握權杖的男人微微一笑，說道，「好了，小雞。我既然已經完成了對你的承諾，成為了天尊選拔大賽的勝者。接下來，就該你兌現承諾，帶我去見一面真正的創世巨尊——東皇極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