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髒水
「我沒你那麼心寬，我既然娶她，那便是一回就要娶到的。無須那麼多次。」白宴黎的態度很篤定。
「哼。」周子越冷笑，「白公子，你也太自信了，白家有什麼，能比永寧侯府好多少？值得你這樣自信？」
「什麼也沒有。」白宴黎說，「好就好在還沒被唐家大小姐拒絕過一次。」
「你！」周子越只覺得被他這話堵的很憋悶。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白宴黎，我聽說你之前已與唐家二小姐有過婚約，那唐家二小姐亦是相貌可人，你信守承諾與她白頭到老怎麼不好，為何非要和唐家大小姐糾纏不清？」
「你這樣喜新厭舊的秉性，有什麼資格追求唐家大小姐？」
「有沒有資格可不是你說了算。」白宴黎說，「我要是沒資格唐家大小姐就不會同意我的帖子了不是嗎？」
「況且，我和唐家二小姐的婚約早在兩年之前就已經作罷了。」白宴黎說，「我自由之身，追求誰都是我的自由，就不勞周世子多心了。」
周子越的臉色很沉：「看樣子，白公子是非要求娶唐宛如了？」
「難道周世子求娶不到，便還不允許別人求娶？」
「啪！」周子越忽然拍案而起。
白宴黎身邊的歲其和周子越背後的流安同時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兩個人怒目而視，氣氛立刻肅殺了起來。
「白宴黎！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周子越冷冷的說，「你只是一介商賈，即便近兩年在京城有些勢力，又如何能夠對抗的了永寧侯府？聰明的話你就娶你該娶的人過安生日子，要是覬覦其他別怪我不客氣。」
「我會讓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不客氣？
他倒是要瞧瞧他如何不客氣。
白宴黎反而忍不住笑了：「周世子，娶妻這種事情各憑本事，不能你娶不到就威逼利誘不準別人求娶。白家是對抗不了永寧侯府，但要照你說要讓白家回到江南去，也未必那麼容易。」
凝視著白宴黎一臉平靜，油鹽不進的樣子，周子越的內心怒火澎湃。
「周世子，你慢喝，我有事先走。」話落，白宴黎輕盈起身，轉身下了樓。
盯著白宴黎的背影，周子越的目光十分冷沉。
「科舉是不是要開始了？」
「是，世子。」
周子越沒再說什麼。白家不是自視清高嗎？他倒是要瞧瞧他把白家拉拽下來，他還有資格求娶誰？
想到這裡，周子越的目光落到了樓下，他盯著那粥鋪前的女人出了神。
*
路口，粥鋪。
「來一碗粥。」周子越撩衣坐在桌子邊，吩咐小夥計。
那小夥計一愣，瞅了瞅他光鮮的穿著：「公子抱歉，我們粥鋪的粥不外賣，只施捨給窮人和災民。」
周子越心情煩躁，直接拍桌子怒斥：「我說給我來一碗粥！」
那小夥計被驚一跳，眼見流安手裡拿著劍也不敢多說。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
「周世子想喝粥，隔壁鋪子便有，何必為難夥計？」
那熟悉的聲音讓周子越的心一提，立刻回頭，見是唐宛如站在那裡。
「宛如。」這一刻，不知怎麼的，周子越頓感心中的怒火消了一半。
眼見她話說完了，轉身要走，周子越忙站起來說：「唐宛如，你以為白家能護的住你？」
「白家一介商賈，有錢無勢，這種人在京城不會長久的。」
唐宛如無語：「白家能否長久你跟白家說去，跟我說幹什麼？」
「宛如，不要在白宴黎的身上浪費時間了，聽懂了嗎？」
「那也是我的選擇，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唐宛如懶得和他說一句話。
見唐宛如沒回頭，周子越說：「宛如，我絕不會放棄你的，你是永寧侯府的，你是屬於我的。哪怕你拒絕我無數次我都不會放棄。」
唐宛如悠然的回頭瞧他。
是啊他放棄了，到時候誰來照顧他們全家呢？
誰會在沙漠里給他的母親洗腳，給他的父親按摩那一雙廢了的雙腿？
永寧侯府自私到極致。
周子越首當其衝。
「好啊，隨世子意，我會給你無數次不放棄的機會。」說罷，唐宛如冷沉的斜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周子越看著她的背影，默默的攥緊了手指。
*
唐家，書房。
今年的科舉在即，唐江正在書房內忙科舉事宜，忽然門被推開了，柳氏和唐悅兒站在門外。
唐江頓感焦頭爛額，但還是耐著性子說：「盼春，進書房是要敲門的。」
他這個姨娘禮貌實在欠缺。說了多少次也記不住。
柳盼春說：「老爺，那外面的流言真是越來越荒唐了，悅兒就魏王府落水那一次，怎麼就成了眾矢之的，什麼髒水臭水都往悅兒的身上潑！」
唐悅兒跟在柳氏的身邊，也是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又出什麼事了？」唐江放下手裡的筆問。
柳氏回答：「聽聞趙盛要給自家的小公子趙環弟找媳婦，街上的傳言居然說咱們悅兒和趙環弟最般配！這不是胡言亂語嗎？」
「我和那趙環弟壓根就不認識，怎麼他要娶妻就能和我最配呢？」唐悅兒委屈道。
「老爺，咱們悅兒是正當人家的閨閣姑娘，那趙環弟是什麼？完全就是個紈絝子弟。他趙家的丫鬟們都被他玩了個遍，如今要和咱們悅兒牽扯上關係，真是可笑。」柳氏抱怨著。
唐江聽的一個頭兩個大，他實在無心管這事：「不就是個傳言嗎？也沒讓你這就嫁過去，聽聽就罷了，不必往心裡去，沒幾天等風頭過去了也就散了。」
「老爺！」柳氏說，「你沒發現自從悅兒魏王府落水事件之後，誰都能過來踩兩腳，照這樣下去那還了得？」
唐江無語：「那你要如何？名聲確實已經壞了，現如今你們安生一點，不要胡亂折騰比什麼都強。」
那白家的親事不就是她們折騰沒得嗎？
唐江現在一想起白家的事，他就對唐悅兒的事情有些排斥。
唐悅兒聽的眼眶都紅了。
「老爺！」柳氏說，「這怎麼能怪悅兒呢，那悅兒落水的事你也不知道，悅兒是被……」
唐江正皺著眉，一個府從來到門口，躬身說：「老爺，戶部侍郎趙盛上門拜訪。」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