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技重演

到了下午，風梨不在紅坡圩那條路找廢品了。她換了朝東山的那條路去。一個下午，收穫還不小。五點鐘正好趕回去做飯。

屋子裡翩翩追著小喇叭在廊院里跑，小喇叭手上舉著美味蛋糕。翩翩雖然比小喇叭高出一個頭，腿長腳長，但動作慢，就是追不上。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拿來，你給我拿來。」

小喇叭一邊跑一邊扭著小屁屁：「咦咦咦，我拿到了是我的！」她跑到桌子那邊，又朝翩翩扭甩著小屁股調嬉：「追不上，追不上，追也追不上……」

翩翩氣到想哭，但她依舊喊著追著堅持著：「我的，給我，快拿來。」

風梨氣短了，這個「小土匪」又開始作妖了。老是仗著跑得快，就要戲耍姐姐。翩翩又是個執拗的女娃，她認定的，她要的，一定追拿到手。

翩翩的奶奶小喇叭的外婆，跛著腿從房間里快快的走出來。

「翩翩，這裡還有，一樣的蛋糕，那個給她了不行嗎！」

翩翩一邊追一邊喊：「不要不要，我就要那一個！我就要那一個！」

奶奶哄道：「我給你兩個，她就吃那一個好了。」

翩翩停下來跺腳：「不要不要，我就要那一個，我就要那一個。」

奶奶也氣短了罵起來：「這蛋糕都是一樣的，一個牌子的。那一個還有過香嗎？」

光頭小和尚聽說有兩個吃，她忙跳起小藕腿對著外婆招手：「外婆婆，你給我兩個蛋噠，這一個我就給姐姐！」

外婆頓時笑容滿面：「還是我的小和尚聰明懂事啊，來來，把那塊給姐姐，這兩塊給你！」

風梨本想過去給她屁股兩巴掌的。雖然事情解決了，但是風梨心裡有股難受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說不出來。

晚上煎魚吃，這魚還是風梨老爸隔村的老同學送的。好大的一條鰱魚，足有七八斤。風梨淘好米放進電飯鍋煮，然後剖好魚斬成一塊塊，用鹽腌制半個小時。這期間便去了屋后的菜園子摘些莧菜，洗好，魚便開始煎了……

煎魚的香味飄散開來，就聽見廊院對面的那個卧室傳來了小和尚的聲音。

「哇！好香香！阿媽媽煮好吃的菜菜了。」

這狗鼻子還真靈。翩翩慢悠悠地一邊嗅一邊走過來。

「姑姑，你在煮什麼好吃的。」她伸長脖子看向鍋里。鍋里不時油炸飛濺的響聲。

風梨把她拉到身後：「小心油飆到眼睛了！」

小和尚不知什麼時候溜過來了。她跳著往鍋里看：「我看看油是怎麼飆出來的。」

幸好現在沒有油水炸鍋彈濺出來，風離趕緊把火關了，魚已經煎成兩面金黃，她拿個乾淨的大鐵盤，把一鍋煎好的魚鏟起來放進盤子里去，然後放到桌面上。

她們兩個狗鼻子貓鼻子隨著香氣來到桌子邊。

翩翩乳貓的的叫聲：「姑姑，可以吃嗎？」不停地舔著嘴巴，伸手就去拿。

「哎哎哎，翩翩那個燙燙燙，等涼了再吃！」風離伸手把她拉住了。可那個光頭小和尚卻沒能拉到。風離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喊：「小喇叭快停手！」

眼看這危險的事情就要發生，卻見那個小和尚喲踮著腳腳也夠不到桌台中央的那個盤子，風梨拍了拍胸脯暗暗慶幸。

但是小和尚卻不依不饒拿不到也要吃的姿態撒嬌喊道：「燙燙我也要吃！」

「燙的不能吃，會燙爛嘴巴，燙爛喉嚨，燙爛腸子，看你以後還怎麼吃飯？"

小喇叭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搓揉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問：「阿媽媽，那燙爛了，會不會很痛？」

風離一邊熱鍋一邊點頭：「嗯，很痛很痛！就像殺豬的豬那般痛！」

小喇叭怕了退縮兩腳：「那，那會不會死？」

「燙壞了都吃不了東西了，那人肯定會死啊！」

她把手反剪著又退了兩步：「那我等涼了再吃！」

看著媽媽把魚放進鍋里，小喇叭問道：「阿媽媽，可以吃了嘛？」

風梨頭也不回，「不可以！」

兩個小孩趴在桌子邊望著那盆香噴噴的煎魚等待著……

第二鍋魚剛剛放好，小喇叭又開始重複廣播了：「啊媽媽涼了沒有？」

而翩翩一直等在那裡似乎更有耐性。

風梨繼續說道：「沒有。涼了媽媽會告訴你！」她把火開著了，開始煎了。好一會兒不見動靜，並偷偷的回頭看了看。

那個小光頭喲，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雙筷子。只會用勺子，筷子被她用成了X形狀，夾也夾不到。

另外一個卻是手長腳長，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用兵之計，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也出擊，她用一根食指，在煎好的魚塊上戳啊戳的，試探著溫度。

唉！風梨嘆了一口氣，真是吃的用不著人教呀。而那兩個小傢伙，聽到她發出的聲音，馬上把手縮了回去藏在身後。

此時鍋里傳出來煎魚劈劈啪啪的響聲。風離不停的轉動著鐵鍋，使鍋裡面的魚煎的均勻。香氣彌散開來。

兩個小傢伙不停的嗅著鼻子：「啊啊好香好香香。」口水不停地往外流。

小喇叭喊道：「阿媽媽，我口水都吞幹了，這香香還不可以吃嗎？」

「再等等！」這大熱天煎的東西，外面的雖說已經涼了，裡頭的還沒有涼。小孩子吃的話，得要涼透了才能吃。一呢防止燙嘴，二嘛防止上火。

兩個小傢伙重新趴在桌子上，繼續吞著他們的口水。終於還是忍不住，妹妹拿起一根筷子，在那裡撩啊撩的。姐姐用手指，繼續在那裡戳啊戳的，試著拈起一塊，馬上又丟了下去，確實還很燙。

妹妹小聲說道：「你幹嘛拿起來又丟下去呀？」

姐姐看了她一眼回答：「燙手！」

妹妹把筷子遞過去：「用筷子！」

姐姐：「很燙吃不到。」

「小笨笨，夾出來我們用嘴吹一吹，不就涼了！」

姐姐聽了兩眼放光，馬上拿過筷子就往盆子里夾了一塊出來，張嘴就吹，妹妹也走過來，踮起腳嘟起嘴巴來兩個人一起吹，吹了一會兒小喇叭伸手試了試，就把魚塊搶到手中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