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誰笨，誰聰明
「啥關不關照的，我們都是給人幹活的下人，互相幫忙理所應該的。」盧氏也笑著繼續洗著衣服。
蘇傾傾又客氣了兩句，這才找了一個矮凳也洗起了衣裳。
待洗好她便將衣服曬在了衣繩上，等晾晒乾了她再來收。
回了自己的院子，裴景之還沒回來，蘇傾傾不敢再睡覺，省的人一回來又找她錯處。
隨手挑了一本書坐在裴景之屋裡看著書打發著時間。
正當她看的入神時，房門被推開了，蘇傾傾本能的看向門口，待看到來人，不由起身，手裡的書本隨之放下。
裴景之瞥了一眼那本書：「你認字？」
「呃！奴婢一個丫鬟哪會認字，我剛剛是在看裡面的插圖。」
蘇傾傾有些心虛的笑了一下，幸虧自己看的這本書裡面有插圖畫，這讓她有了借口。
「是嗎？」裴景之面色無波的拿起桌上的書，看似隨手翻著書頁。
待看到裡面的確有幾幅插畫圖，神色才緩和了一下。
「大公子，你先休息下，奴婢去給您提壺熱茶。」蘇傾傾說著，提起茶壺走了出去。
裴景之沒有休息，幾步走到書桌后拿出紙張鋪好，他沒有急著寫什麼，而是低眸思索著某件事。
蘇傾傾回了屋，見他坐在桌案后，於是倒了一杯茶給他端到近前：「大公子，您喝茶。」
「研墨。」裴景之接過茶杯，吩咐道。
「是！」蘇傾傾應的痛快，可實際操作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她以為會記得原主是怎樣磨墨的，可當她答應下來時，再一想卻發現她並不記得會研墨這件事。
沒有原主的記憶，讓她怎麼磨墨？她在現代雖然會書法寫作，可那都是用的現成的墨汁，無需研磨。
裴景之喝了一口茶，再抬眸時，卻看到身旁的女人瞅著桌子發獃。
「傻站著做甚，還不快研墨。」
蘇傾傾側頭看向他，小臉有著訕笑：「大公子，奴婢多年沒有研墨了，你這猛地讓我研墨我一時不知道怎麼磨了。」
「你這丫頭是不是想氣死我，本公子也就離家幾年而已，你不說想著日後怎麼伺候好我，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丟三落四，現在倒好，直接把以前的事給忘了。
你這幾年吃的飯是漿糊不成，把腦子都給吃傻了。」裴景之氣得直接拍桌子。
他現在後悔帶她出來了，臨出門他就看出這蠢丫頭忘東忘西的，還用人出言提醒，要不是自己一時賭氣怎會帶她出來，現在好了，兩天的時間她惹惱自己兩次。
蘇傾傾被他拍桌子訓斥氣罵，心裡窩火不已，可她還是壓著火氣道：「大公子，您消消氣，奴婢只是一時忘了而已。
再說，這人又不是神仙，誰還總記得以前的事，有的人就是再聰明他也有犯糊塗的時候，何況我是一個不認字的奴婢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想說像本公子這樣的人也會有犯傻的時候嗎？」
裴景之自是聽出她話里的意思，這臭丫頭太過膽大，竟敢跟自己頂嘴。
「奴婢可沒這麼說，我只是用聰明人打個比方而已，大公子非要往自己身上攬，奴婢也沒辦法。」蘇傾傾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似膽怯的低下了頭。
「你這蠢丫頭，你這是打比方嗎？本公子聽著明明是你根本看不起我這樣的人。
我身居高位竟讓你一個大字不識的丫鬟看不上，真是豈有此理。這次不罰你，本公子的威嚴何在。來人！」裴景之俊臉陰沉的喊人。
蘇傾傾一見他這架勢，心知又惹怒了這個古人，可她也沒說過分的話啊！這古人也太小心眼了吧！動不動就罰人。
看著祝五走進來，蘇傾傾有些害怕的跪地道：「大公子息怒，奴婢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像您這樣霽月光風的人那是絕對比聰明人還要高出一個高度，世人都比不上你。」
「現在想巴結討好？晚了！今天本公子非罰你不可，讓你以後也好長長記性。祝五，讓她在院子里跪到晚上，你親自盯著她。」
要不是這女人跟過自己一晚，他早將她打發出去了，豈還會留她到現在氣著自己。
蘇傾傾一見他是來真的，小脾氣也上來了，左右都要罰，她也不能幹受著。他不是自恃甚高嗎？那她今天非打擊他一下不可。
「大公子，雖然你聰慧過人，精明睿智，可奴婢覺得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哪怕大公子您也是一樣的。
若是您不服，奴婢問你幾個問題，要是你能回答的上來，那奴婢便承認你是一個萬千才華於一身的人。」
裴景之聽她說完，被她氣笑了：「好你個阿花，本公子如何還讓你一個低賤的丫鬟承認與否，你以為你是誰？」
「大公子這是怕被奴婢萬一給難住了下不來台嗎？」蘇傾傾故意激怒他。
裴景之又怎會不知這是她的激將法，可他這時倒有了幾分好奇，他很想知道知道這個丫頭片子能問出什麼問題來。
「行，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出，本公子還就不信你一個連字兒都不認得的女人能說出什麼深奧難解的問題。」
裴景之輕笑一聲，轉身坐回位子上翹著二郎腿，雙臂隨即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蘇傾傾聞言，紅唇微勾了一下，然後向他伸出一根手指：「大公子，你說這是什麼？」
裴景之眸光微怔，他沒想到她的問題竟如此簡單，於是，想也沒想就道：「一」
「錯，大公子，這明明是手指頭，你為何要說是一，奴婢問你它是一是二了嗎？我問的這是什麼，很明顯這是手指頭啊！」蘇傾傾忍笑道。
裴景之聞言，回憶著她剛剛的問話，她的確問的是什麼，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剛剛本公子會錯了意，你再接著問。」回過味兒來的裴景之有些好笑道。
「好啊！下一個問題是，沙漠里有兩杯水，一杯尿，一杯毒藥，此時你十分口渴，請問大公子要喝哪杯？」蘇傾傾唇角微揚的繼續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