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給他戴著高帽
「阿花,你睡會兒,我先到主屋候著去,一會兒大公子該回來了。」青荷對著鏡子梳理了一下頭髮,眉眼含春的說著。
「嗯!你去吧!」
看著青荷出去,蘇傾傾微出了一會兒神,這才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裴景之回了院子,已是傍晚,一襲青黑色的大氅讓他的氣質高貴冷峻,給人一種貴不可攀又心生忌憚的感覺。
祝五上前兩步給他推開房門,裴景之抬步走了進去。
「大公子,您回來了?」青荷一見來人,趕緊走上前行禮。
「免禮吧!」
裴景之隨口說著,便脫了大氅,祝五自然的接過來掛在衣架上,裴景之幾步走到桌前坐下。
青荷很有眼力的給他倒著熱茶:「大公子,您喝茶。」
「嗯!」裴景之接過茶杯,優雅的提起茶蓋。
「你叫什麼來著?」裴景之沒有看她,話卻是在問這個丫鬟。
「奴婢名青荷,之前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當差。」青荷垂首恭聲道,一副懂規矩的模樣。
「你暫時先在這個院子里干著,等本公子回京后,你再回去就是,到時本公子會多賞你一些銀錢。」
「謝大公子賞。」
「阿花現在怎麼樣了?」裴景之喝了一口茶,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她回來奴婢便讓她上床歇息了,這個時候應該還在睡著。」青荷笑得很有親和力。
「本公子喜靜,不喜歡院子里有太多的丫鬟,所以,這幾天辛苦你一些,阿花那裡你也務必照顧好。」
「是!阿花和奴婢的關係勝似親姐妹,她有傷在身,奴婢自是要細心的照料。」
「你這樣說本公子便放心了。該開飯了嗎?本公子有些餓了。」裴景之放下茶杯道。
「奴婢去廚房催催,大公子稍等。」青荷殷勤的說完,便出了房門。
「祝五,你也辛苦一路了,回去休息吧!」裴景之看向他道。
「是!」祝五恭聲應著,便走了出去。
晚飯很快便端了上來,八菜一湯,菜色很豐盛。這是城主夫人特意囑咐廚房準備的,這個兒子第一天回家自是要吃好一些。
裴景之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青荷,將這盤粉蒸肉和這盤素菜端給阿花吃,你再去廚房給她盛碗米飯。」
青荷聞言怔了一下:「是,奴婢這就去。」
斂下眸中的那絲詫異與嫉妒,青荷便將那兩個菜端去了耳房。
裴景之見她走了,這才自行吃了起來。
想著這一路,他怕那丫頭的傷被顛疼了,便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她起初不願意。
在經過顛簸不堪的土路時,她的傷讓她疼的難以忍受,在自己給她台階下時,她不再堅持,然後便彆扭的靠在自己懷裡,到最後他乾脆將她整個人放在腿上抱著。
這一路的溫香軟玉在懷,他發現這感覺很不錯,尤其近距離時,她身上那淡淡的體香很好聞,讓他很喜歡這個味道。
想著想著,他的唇角不由便揚起一抹笑意。
另一邊的青荷將菜端進耳房,見蘇傾傾已經醒了。
「阿花,你命真好,瞧,大公子將沒有動過筷子的菜讓我來端給你吃。」青荷看似羨慕道。
蘇傾傾一怔,顯然也沒想到那古人會讓人給自己送飯,而且還都是好菜,這樣的菜色可不是她們丫鬟可以吃的。
「阿花,我給你再去盛碗米飯來,你等等先。」
「謝謝!麻煩你了。」蘇傾傾有些不好意思道。
「沒事兒,咱倆誰跟誰。」青荷笑著說完,便要出去。
「青荷,你多盛一碗飯,我們兩個人一起吃,我一個人吃也吃不完。」
「好嘞!」
蘇傾傾見她出去了,又看向桌上的菜,眸中有著深思,這裴景之幹嘛對自己這麼好?難道真的只是覺得她這個身子跟過他,讓他難以忘掉嗎?
要是這樣的話,之前他打罰自己算怎麼回事?
青荷很快便回來了:「阿花,你先吃著,我去公子屋裡先候著去。」說著,也不等蘇傾傾說話,便去了主屋。
蘇傾傾笑了一下,端著飯碗便慢慢的吃了起來。
青荷伺候了裴景之飯後洗漱,她才回了耳房,見蘇傾傾給自己剩了多一半的飯菜,不由開心了一下。
「阿花,你真好。」嘴上說著,便先夾了一筷子肉。
「這院里就我們兩個人,自是要互相照應一些。」蘇傾傾看著她吃的高興,笑道。
「阿花,你這傷怎麼來的?」青荷納悶道。
「出門不小心撞倒在一根柱子上,上面正好有一根鐵釘。」
「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是不是很疼?」
「還行吧!」蘇傾傾心虛的笑了笑。
「那你的傷是誰給你包紮的?」
「呃!自是郎中了。」
「還需要換藥嗎?要不要我幫你換?」青荷熱心腸道。
「不用換了,早上剛換過。」
「好吧!你有什麼事儘管喊我。」
「好,謝謝!」
青荷低頭吃著飯,不再說話,待吃完了,便將碗筷收拾著去了廚房。
蘇傾傾洗漱了一下,便出了房門,然後又去了一旁的小跨院,那裡有一口井,三間瓦舍放的都是下人所用的傢伙事啥的,走過這個小跨院便是一個露天茅廁。
待解決了內急,便又回了這院里的主院。
在她剛從旁門走進院子時,便看到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他好像在散步,廊檐下的燈光照在他身上,倒映出一道長長的身影。
「誰在那裡?」聲音冷戾。
這一聲,讓蘇傾傾心頭微跳,連忙上前幾步走過去:「大公子,是奴婢。」
裴景之一見是她,周身的冷意散去:「你傻站在那裡做甚?嚇人嗎?」
「奴婢剛剛去茅廁,回來見大公子散步,一時不敢打擾。」
「你說你這樣是沒膽子,還是自覺性很高呢?」裴景之又上前了兩步,與她拉近了一些距離。
「大公子覺得奴婢是哪樣就是哪樣。」蘇傾傾訕笑了一下。
「本公子倒是覺得你這是自覺性高,因為我知道你並非膽小之人。」裴景之眸光帶著淺淺的笑意。
「大公子真了解奴婢,不過,奴婢的膽大離不開大公子的宅心仁厚。」
蘇傾傾順便給他戴著高帽,只為在他離開前自己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