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楂樹的記憶

琪亞娜加緊跟上由乃，順便再跟芽衣講述了今天是由乃生日的事。

「那我們應該買什麼禮物？」

「不知道啊，由乃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喜歡什麼。」

琪亞娜又把目光放在澤亞身上，似乎沒有什麼是他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一定是他不想告訴我。

「別這麼看著我呀，禮物又不一定是指物質上的。」

「那還能是什麼？」如好奇寶寶般的琪亞娜繼續問道。

「比如，親情、友情、或者一個陪伴，一句意義特殊的話。」芽衣開始解釋起來，不過為了能讓琪亞娜好懂些。

芽衣又補充了一句話。

「比如把我當成朋友的你們，就是我最珍貴的禮物！」

見澤亞看著自己，芽衣害羞的低下頭。

自己怎麼把心裡的話直接說出來了？！

舉例子的時候，芽衣根本沒有過多思考就說出了這句話。

芽衣低著頭，感覺自己能摳出3室一廳，可實際情況卻是：芽衣只能看到一點點腳尖。

白色的柔軟之物阻擋了她的全部視線。

「珍貴的禮物？」似懂非懂的琪亞娜點點頭。

「你實際上根本就不知道吧！」澤亞直接戳穿琪亞娜隱瞞的真相。

除了在正事上，琪亞娜還就真的沒靠譜過！

而且在人家旁邊議論送什麼禮物的問題，澤亞該說琪亞娜傻呢，還是聰明呢？

夕陽順著日落鋪滿天際，金黃色的餘輝映射出幾人的影子，看不見的絲線把他們聯繫在一起。

代表羈絆的紐帶——締結於此！

……

在接近出租的小區前，有一棵山楂樹，碧綠泛著金光的枝條上長出許多青色果實。

雖然澤亞也養有一棵，放在出租屋的陽台上。

但卻遠遠不及眼前的繁盛，綠蔭下還有著老人陪伴自己的孫女看日落，看似隔了一代，卻又是愛的最濃的親情。

「上面什麼時候結了那麼多果實？」

琪亞娜見澤亞停下后，也注意到了這棵唯一的山楂樹。

「記得我們來時，它好像還沒開過花吧？」

「嗯嗯！」

他們是在這棵樹下，初遇阿惠奶奶，也是經她的幫忙，琪亞娜和澤亞才不至於流落街頭，租到一個便宜的房子。

「琪亞娜，你知道山楂樹的花語是什麼嗎？」

芽衣隨著二人停下腳步，風輕輕的搖，樹葉發出沙沙聲，是微笑，還是朝過往的人打招呼？

沒有人知道……記憶的童年中，總有一棵樹庇護著來自烈日的陽光。

「在歐洲，山楂樹曾被認為能夠阻擋邪惡和惡魔，因此常被栽種在院子或田野的邊上。」

「據傳，耶穌在受刑時頭上戴的就是用山楂樹樹枝做成的花冠，因此山楂樹也被視為聖木……」

芽衣向琪亞娜講述著關於山楂樹的資料，由於從小喜歡看書，芽衣的知識面非常廣，也從來沒有大小姐的脾氣。

「山楂樹？」

見身後的幾人停在山楂樹附近，佐滕由乃也有些忍不住去看向那棵樹。

不看不要緊，一看佐滕由乃的腦海里立馬浮現了一段小時候的記憶。

男人把女孩架在肩膀上，試圖摘取樹上的葉子。

「爸爸，還差一點。」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

「抓穩了由乃，看爸爸的！」

男人來到附近較高的石頭上，沒過綠蔭，小由乃的臉猛扎進樹葉之中。

「爸爸！！」

責備的聲音傳來，男人這才注意到自己過火了，女兒的小腦袋已經因為他被大片樹葉包裹了起來。

「抱歉抱歉……原諒爸爸，好不好？」

男人低聲下氣的道歉

「哼，跟媽媽相比，爸爸真是太笨了！」

「呃，哈哈哈！」

「爸爸笑什麼？」小由乃鼓著自己肉嘟嘟的小臉，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看看哪一片樹葉好看？」

「嗯。」

不過片刻，男人感覺有什麼東西砸到自己頭上。定睛一看，是幾個有著淺淺牙印的青綠色果實。

「好酸，好難吃啊！」

「由乃知道他是什麼果子嗎？是山楂樹的山楂哦，等成熟后可是很好吃的。」

「我才不要。」

抱著女兒下來，男人坐在剛才的石頭上眺望遠方。

「由乃，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

「如果有一天，爸爸媽媽不在了，你會傷心嗎？」

「爸爸你在開什麼玩笑？」小由乃不滿的將手裡的青山楂砸在男人臉上。

「如果有一天，你的媽媽生病了，爸爸也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再陪你，你會恨爸爸嗎？」

「……」

面對男人莫名其妙的話，小由乃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

只能聲音弱弱的問道

「那奶奶呢？」

「開玩笑的，看小由乃都變成什麼樣子？」

「哈哈哈！」男人開懷大笑，只是這個笑聲中有些無力。

「爸爸，你這個壞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小由乃掙脫開男人的懷抱，淚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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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女兒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男人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幾個巴掌。

「爸爸錯了，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不要，我只要爸爸媽媽！」

「好好，都依由乃的……」

男人急忙安慰

「俊一，快帶女兒回來吃飯了。」老人年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知道了，媽！」

隨手摘下一片山楂樹上的樹葉，男人火急火燎的帶著女兒離開樹底。

它輕輕的搖，碧綠的枝葉在夕陽的襯托下勾勒出金邊，還有遠處父女的影子……

……

「由乃，你怎麼了？」琪亞娜擔心的看向由乃。

此刻，她的眼睛里不知為何落下晶瑩，輕微發紅的眼眶溢滿淚水。

「琪亞娜，快過來！！」

澤亞神情極其警惕的看著佐滕由乃

他現在不敢確定，由乃下一秒是否會性情大變。

只好伸手將琪亞娜，芽衣護在身後，銳利的紅瞳閃爍，似乎是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幹嘛！你怎麼突然變得好奇怪？」

琪亞娜欲撥開澤亞的手，不料卻如鋼筋混凝土一般，堅不可摧。

畢竟，上次澤亞觸碰到佐滕由乃時就已經發現，她的身上——出現了「聖痕」。

更準確來說，是不完整的聖痕。

「我們走吧。」

佐滕由乃毫不在意澤亞的舉動

看來她還沒有被控制……

「澤亞你突然間幹嘛呀？」

抱怨幾句完澤亞后，琪亞娜趕忙靠近佐滕由乃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