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該死的爹啊
幸福來的太突然，他還有些不適應。
笑著說道：「那就謝謝陸大人和周大人的款待，毛某卻之不恭了。」
陸鰲兩人鬆了一口氣，只要給面子就行。
就能操作，他們想的明白，伺候毛文龍吃喝兩天，然後快速的跟鄭芝龍談妥，互相之間都有面子。
事兒也給辦了。
沒有耽誤陛下的事情。
這就叫為官之道，若是直說人家毛文龍也沒法給你故意寬限時間不是，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人家舟車勞頓總要休息一下是吧？
酒宴中喝的那叫一個盡興。
只是，毛文龍每次提要補給這個正事兒的時候，兩人都是一陣的打岔。
直言「毛都督放心，事兒馬上就辦，最遲不過兩日。」
把毛文龍弄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人家都這麼說了，那你還能說啥。
要飯的還嫌飯菜餿？有點不要臉了啊。
他毛文龍也是體面人。
兩天，毛文龍實在是有點扛不住熱情了，又想催一催補給的事兒了，都說了兩天給辦，這都兩天了，沒有音訊啊。
他也急啊，著急彙報給陛下情況，然後攬下進攻交趾的活呢。
跟建功立業相比，吃吃喝喝算個屁。
只是，布政使衙門那叫一個空空蕩蕩啊，主事兒的都不在。
只有一個副使留下。
看到毛文龍過來，大聲的苦笑著：「毛都督，布政使大人已經去辦了，您就別催了，真的，馬上就給您解決。」
毛文龍氣結，張嘴說道：「我是....」
副使可不敢給毛文龍說話的機會啊，不然怎麼托？
趕忙大喊：「毛都督，給下官一個面子，一個面子，真的，我們真的在儘力呢。最遲不過一天肯定給您結果！」
把毛文龍的話又堵回去了。
化個緣咋這麼難，要是不給，尚方寶劍了解一下，他熟悉這個套路啊。
反倒是人家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翻臉也不行啊。
堂堂左都督居然說不出話來了。
只是，兩人聲音不小，衙門裡的一處公房中，幾個電訊旗的人愣了一下。
毛都督？
毛文龍？
毛文龍怎麼會在這裡，陛下日前剛剛發電，說讓各地查看一下毛文龍跑哪去了。
倒不是怕毛文龍叛變，毛文龍家小精銳都在大明呢，跑啥跑。
朱由檢只是覺得丟人。
堂堂大明左都督御賜南巡欽差剿個匪消失了，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但沿路也只知道毛文龍要了補給就走，根本不知道目的地是哪。
朱由檢氣的罵毛承斗好幾次了。
父債子償沒毛病。
電訊旗都是宗室子弟，總有一些消息來源的，剩下的也是錦衣衛的人。
此時，帶班的錦衣衛百戶現任電訊旗臨時班組長鄭清明，聽到毛都督這個字眼很敏感。
第一時間跑了出去。
當他看到毛文龍正跟副使撕扯呢，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見過毛文龍啊。
這就是毛都督啊。
小跑著過去：「毛都督？」
毛文龍正想著如何說正事呢，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頭看了一眼。
但也只是覺得眼熟。
沒想起是誰，不過，看這副裝扮倒是愣住了。
錦衣衛啥時候能進布政司辦公了？
「你是？」
疑惑的道，難道這又是陸鰲的新套路？
鄭清明一看真是毛文龍，都快哭了：「毛都督啊，您怎麼在廣東？你不知道，陛下找您都找瘋了！」
毛文龍傻了。
副使也傻了。
副使覺得，這兩人不應該是一夥的嗎？
怎麼還搞這一出，毛都督的新套路？
不過暫時沒什麼情報，按兵不動，豎起耳朵聽著。
鄭清明拍了一下大腿：「毛都督啊，我，那次跟東廠押運餉銀我去的，您還跟我喝酒來著想起來沒有？」
毛文龍這才陷入了思考。
恍然大悟：「鄭什麼來著？不過你怎麼在這？」
鄭清明拍掌：「對了。鄭清明！」
「您就先別說這些了，您進來細說吧。」
副使也想跟進去，鄭清明笑著讓人關住了門，副使也不氣餒，貼在窗口偷聽。
屋子裡。
鄭清明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尤其是陛下找他，急電，說清楚了。
毛文龍冷汗都冒出來了。
讓陛下心憂，死罪啊。
不過，緊接著，他好像反應過來了。
目光炯炯的看著鄭清明：「小鄭啊，你是說這個玩意可以直接聯繫到京師，聯繫到陛下，還是馬上？」
鄭清明搞不懂毛文龍的關注點怎麼就這麼奇特。你這腦袋都快保不住了，還琢磨這個呢？
但也只能點點頭。
「是，同步的！只要重要文書不出半個時辰就有回電，哪怕沒有明確指示也會有一定的回應！」
毛文龍啪的一下拍了鄭清明肩膀一下，激動的說道：「快！小鄭我有大事跟陛下稟報，這東西怎麼用你跟我說！」
鄭清明苦笑：「行，反正也要給京師發報的，找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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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怎麼用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您要說啥就這麼說，我這面記錄歸檔，然後上稟。」
「對了，要言簡意賅。」
毛文龍不在乎這些細節，點點頭：「行！」
不過，又看了一眼周圍的電訊旗的人帶著審視的目光：「可信？」
鄭清明豎起拇指，不愧是能當大官的。
點點頭：「不是錦衣衛多年的兄弟，就是宗室子弟。」
毛文龍這才點點頭，對著鄭清明用個眼色，意思外面還一個呢。
鄭清明也點點頭，咳嗽了一聲。
外面的副使識趣兒的走了。
這也算是默契了。
一封電報跨過山海，層層傳遞來到了京師。
朱由檢聽到毛文龍找到了，火冒三丈：「狗東西，可算是找到了，念！」
下面來彙報新軍兵員招募事宜的毛承鬥眼皮子跳了一下。
罵誰呢？
王承恩湊過去笑道：「毛都督是在廣東找到的，鄭清明來電說的挺清楚的，我給你皇爺念一下？」
瞬間，毛承斗的感覺就不好了。
咋又是他爹。
這幾天都因為爹受了多少罵了。
不過聽到找到了，也長出一口氣。
他爹這段日子讓他想起了一個古人，李廣，那個號稱迷路侯的傢伙！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毛文龍還是有能力的。
呼出來說了一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