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靜榮，娘病了

顏如花幽幽開口：「娘，弟妹跟我們打聽到的不一樣。外人說她溫婉賢淑，可我們看到的卻是個牙尖嘴利，斤斤計較的潑婦。」

顏如紅想著布料的觸感，心裡憤恨：「什麼弟妹，那就是個賤人。連一匹布都捨不得的賤人。」

「你倆聲音小點。別叫那小賤人聽見了。玉錦怎麼娶到她的，我們心裡都有數。」

顏老婆子心裡也恨，那麼多東西只能看，不能拿。

顏如紅沉不住氣：「娘，咱們就這麼看著那小賤人張狂嗎？她根本沒把娘您當長輩。她要是孝順，就該把嫁妝拿出來交給娘打理。」

「大姐，那小可愛一口一句《大夏律法》，我們完全捏不出錯。」

顏如紅反問：「那你說怎麼辦？」

顏如花湊近，三人腦袋抵著腦袋，「大姐，娘，我們可以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嗯！」

「嗯嗯！」

＊

唐靜榮遠遠見顏家母女三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用想都知道憋著壞水準備對付她。

唐靜榮悄悄走到顏家母女三人身後，她們三人商量對付唐靜榮商量的太投入，完全沒注意到唐靜榮的靠近。

顏如紅咬牙切齒道：「就這麼辦，到時候叫這個小賤人跪在地上認錯。」

「小賤人怎麼跪在地上認錯呢？」

唐靜榮貼近顏如紅耳邊，忽然出聲嚇顏如紅一跳。

顏老婆子和顏如花比顏如紅穩重點，臉上也火辣辣的，一副說人壞話被抓包的慌亂和尷尬。

顏如花拍了拍受驚嚇的胸口：「弟妹，你怎麼悄無聲息就出現在大姐身後，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我看娘和兩位姐姐說的熱鬧，也想過來聊聊天增加感情。我大搖大擺走過來的，是大姐說話太投入沒看見我，怎麼能是我故意嚇大姐呢？」

顏如紅：……

心塞，又是被小賤人拿捏的一天……

顏如花也產生懷疑了，難道真是她們聊天太投入，沒看見唐靜榮過來？

顏老婆子嗔怪：「你下次走路聲音大點！」

唐靜榮點頭：「好的，婆婆。是用腳剁地走嗎？我從前在娘家走路好好的，到了顏家走路有聲響了，村裡人會不會猜測顏玉錦打我了，所以我走路不利索了？」

顏老婆子：「……」

我們只是算計著叫玉錦打你，這還沒打呢，你先演上了……

「我不是那意思。溪水村有戶人家有個兒子，就是被人躲在門后扮鬼嚇死的。人嚇人真的會嚇死人。」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大姐沒做過虧心事，所以嚇不死。」

顏如紅：……

小可愛，你在誇我嗎？總感覺話聽著不是太順耳呀。

「大姐，你剛才說的小可愛是誰啊？小可愛為什麼要下跪求饒啊？都是一家人，大姐說出來，我也好給大姐出個主意。」

顏如紅：……

好氣，又好無奈是怎麼肥四？

顏老婆子和顏如花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一時摸不準唐靜榮聽進去了多少。

她們的算計都叫唐靜榮聽進去了嗎？

她們不後悔一起合計算計唐靜，而是後悔沒找個更隱蔽的角落，叫唐靜榮抓包了。

下次，下次去外面商量！

顏如花臉上維持著僵硬的笑容：「弟妹，大姐是說最近鎮上流行的一個劇本。呵呵~呵呵~呵~」

「噢~」唐靜榮若有所思，「劇本啊，什麼劇本，大姐你說出來我也聽聽。我最喜歡聽戲了。」

顏如紅：……

顏老婆子見大女兒吃癟，心裡來氣。

「時間不早了，你去廚房幫你大嫂，玉錦媳婦，你剛嫁過來，好好跟你大嫂學學。」

唐靜榮心裡想著，還得是你個老貨，轉移話題轉移的滴水不漏。

沒給她們娘仨帶去實質性的傷害，但給娘仨嚇了一跳，唐靜榮心情頗好。

她哼著小曲兒跑到廚房。

顏家母女三人用眼神交流。

顏老婆子：看小賤人那樣應該是沒聽見吧？

顏如花擠眉：這小賤人滑不溜秋，心機深沉。還真不好說有沒有聽見。

顏如紅抓狂：「娘，你倆一個擠眉一個弄眼，你倆到底啥意思啊？」

顏老婆子拍了拍顏如紅的腦袋：「如紅不怪你，你是我生的第一個孩子。生了一天一夜，生你時你腦袋被夾在口口那裡，夾的緊……咳咳……」

你沒腦子真不怪你。怪你是頭胎，你看你弟弟妹妹就很有腦子。她們生的比你快，沒夾過腦袋。

顏如紅抬頭看天，低頭看地，目視前方，陷入了迷茫。

「娘，咱不是說要教訓小賤人嗎？怎麼跟我出生時被夾腦袋扯上關係了？」

顏如花嘆氣，好心累。

娘看著精明，說話沒個主題，容易跑偏。

心好累~給我塊豆腐，把我撞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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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玉錦還沒進門就被顏如花叫去了。

「二弟，你終於回來了！快，跟我來，娘病了！」

顏玉錦調轉方向往顏老婆子的屋子走去：「什麼？大姐，娘怎麼又病了？」

「二弟，你跟我進屋看了娘再說……」

顏家就四間屋子，唐靜榮進門之前李桂花夫妻倆帶兩個兒子住一間屋子。

顏家老兩口住一屋。

顏如紅和顏如花的一兒一女住一屋。顏玉錦在鎮上布莊上工，很少在家住。

還有一間屋子是堂屋，不能住人。

顏玉錦成親，顏如花和顏如紅就搬到了老兩口的屋子裡。

一間屋子擠了五個大人，兩個孩子，地上睡的也是人，十分擁擠。

顏家很小，屋子不隔音。

西廂房時高時低的聲音傳過來，沒一會顏玉錦一臉愁苦的表情，回到了唐靜榮所在的屋子。

「靜榮，娘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