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太可憐了

五奶奶：「我聽聞佛教也在找至邪之物。佛教聖子動了凡心，跟至邪之物做了交易。西方等聖子許久未見到聖子，才發現聖子失蹤了。你們或許可以去靜安寺看看，問問那裡的住持。聖子投胎到靜安寺。」

唐靜榮和夏以安對視一眼，決定前往靜安寺尋找線索。

「爹爹，女兒要出去幾日，這幾日你在家辛苦一些，照顧爺爺。」

唐一諾：「去吧，不要擔心我們。你們若能找到那至邪之物解開羈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夏以安：「我會安排人守在家門口保護岳父弟弟以及爺爺的安全。」

兩人告別了五奶奶，安排好家裡事，踏上了旅程。

靜安寺離的不遠，來回三五日。

馬車裡夏以安握著唐靜榮的手：「累嗎？累的話靠在我肩膀上。」

「不累。」唐靜榮搖頭。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出門。」夏以安看著唐靜榮捨不得移開目光，「你跟以前比起來差別好大。」

「人經歷了一些事情總會變化的，事情推著人成長嘛。人要是一直在不改變的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缺心眼。夏以安，你是不是喜歡以前的唐靜榮。」

「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或者以後，是你就行。」夏以安將頭埋在唐靜榮的肩上。

唐靜榮感覺肩頭濕了一片。她輕輕摸摸著夏以安的頭，故意打趣：「怎麼還沒見到至邪之物就害怕的哭了？」

夏以安趕緊抬頭擦了擦淚水。

「靜榮，你怎麼這麼傻，為了我命都不要了。你不知道我聽到你身中數刀，毀容，慘死水溝，我的心……我恨不能你不要救我……」

夏以安不能說，不能想，一想到她這麼傻，他心口就窒息般的痛。

「好了。好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都過去了嘛。今生這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呢，我好好活著呢。」

夏以安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底里的鈍痛：「靜榮，跟我說說我們的孩子吧。前世你帶著孩子們，他們聽不聽話？」

唐靜榮重生以後一直不敢去想兩個孩子。

一個被偷，一個丟失，這兩個孩子就是她的痛處。

提都不敢提，想都不敢，想一想就痛。

她攥住拳頭說：「我嫁入顏家，顏家處處算計於我。我的嫁妝不是變賣貼補顏家就是被顏家人拿走了。顏老婆子還天天叫我立規矩。我孕期吃的不好，心情也差，生產時脫力，暈了過去。並不知自己生了兩個孩子。」

顏如紅嫁人七年無所出。顏老婆子知道唐靜榮懷孕就算計著叫唐靜榮替顏如紅生一個孩子。

所有人都知道顏老婆子的打算，只有唐靜榮蒙在鼓裡。

顏如紅忽然回家小住幾日，回來后就說有了身孕。

唐靜榮日日被顏老婆子磋磨，並沒有注意到顏如紅太多事。

顏老婆子原本計劃著，等唐靜榮生了孩子，就說孩子早產死了。誰知，唐靜榮生了兩個。

顏老婆子以為唐靜榮懷的是顏玉錦的孩子，就留下了男孩。

顏如紅第一次抱著孩子在唐靜榮面前露面時，唐靜榮就覺得這孩子有些親近。

顏如紅抱著孩子時，孩子哭鬧不止，唐靜榮一抱孩子，孩子就笑。

夏以安：「我們的女兒真聰明，這麼小就認識娘親了。」

唐靜榮：「可惜，我不知道那是我們的孩子。我若是知道拼了命也不會叫顏如紅將我們的女兒養廢。」

夏以安心口又是一疼：「我們的女兒……她……」

養廢兩個字夏以安說不出口。

唐靜榮忍著痛意繼續回憶。

顏如紅生怕唐靜榮發現孩子的異樣，就帶孩子回婆家了。

有了孩子，婆婆對她的態度也好多了。

過了三年，顏如紅又生了個男孩。

男孩出生后，顏如紅以沒精力照顧女孩子為由,將孩子送回顏家。

小小的孩子，三歲瘦小，身上沒二兩肉，穿的髒兮兮的。

顏老婆子也沒好好照顧孩子。唐靜榮就給孩子洗澡，洗衣服。

唐靜榮的兒子非常黏那個女孩子。兩個孩子玩的也好。

「女兒七歲時，顏如紅看女兒生的標誌，就將女兒帶回去了。誰知她居然將女兒當奴僕，她才七歲就洗衣做飯伺候顏如紅。」

「毒婦！」夏以安淚水不爭氣又落下來了。

女兒被顏如紅虐待，膽小怯弱。顏如紅一直給她灌輸「你生來就是給你弟弟服務的概念」。

就這樣又過了三年，顏如紅要將女孩賣去當妾。

唐靜榮見那孩子小，不忍心。她跑去顏如紅婆家，找到顏如紅婆婆說，「你兒子好歹是秀才，在這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別人若知道秀才家賣女兒做妾，你兒子這秀才也不要做了。」

那時唐靜榮不知道這是血緣羈絆，心裡就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個孩子太可憐了，不能讓這個孩子去當小妾。

顏如紅婆婆當即叫來顏如紅：「你是不是要賣了招娣？你不是說招娣想外祖母要回外祖母家小住嗎？」

有婆婆壓著，顏如紅沒敢再提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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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雖然沒被賣，在顏如紅手底下也沒少吃苦。唐靜榮只是孩子舅媽，沒有權力去管，還有太多的事情。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受虐。

後來，唐靜榮的兒子失蹤了。她找兒子就沒在意過那個女孩的事了。

「過了很久我才知道，她13送就被顏如紅送去給老男人做妾了。可那時我心如死灰，找不到我們的兒子，也就沒打聽女兒太多事……直到我死之前，才知道那時我的女兒……」

「顏如紅！」

夏以安咆哮！

你等著，等我從靜安寺回來，我要你的命！

「你再說說我們的兒子吧。」

夏以安輕輕撫摸唐靜榮的肚子，還好，他們現在還在肚子里。

上輩子的事情絕不能再發生，也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誠誠很乖，從小就知道保護我。顏老婆子打我時，他會拽著顏老婆子的棍子不讓打。」

「她居然用棍子打你！」夏以安的心痛已經不能用言語描述，用文字表達。

「乖，不氣。今生我已經報仇了。她在劉郎中家當小妾，日子過得定然是不好的。」

劉郎中好色，多情且薄情。在他那當妾，日子可沒那麼好過。

唐靜榮繼續說兒子，她自己都不知道說到兒子時，她眼神里的溫柔就像一泉溫暖的池水。

「誠誠會幫我捶捶腿，還會幫我幹活。他小時候就像小尾巴一樣，天天跟在我後面……」

提起兒子，唐靜榮總有說不完的話，他是唐靜榮黑暗生活中唯一的光亮。也是唐靜榮活下去的勇氣。

一直說到兒子失蹤：「他10歲那年，顏玉錦說他該去學堂了。就將孩子帶走了，一直到死我都沒見過孩子……」

「我就問孩子的下落，顏玉錦就說孩子在學堂好好的。我去鎮上學堂找，沒找到兒子，去其他地方找也沒找到……」

「孩子走了三年沒回來，我總覺得不對。孩子是不是被顏玉錦丟了，可一想顏玉錦就一個孩子，怎麼會丟了兒子呢？」

「一直到死，我都沒找到兒子。我不甘心投胎，魂魄在陽間遊盪58年，每次想靠近兒子都被一團紫色龍氣擋住。我壓根靠近不了兒子，也就不知道兒子在哪。」

夏以安抱著唐靜榮，許久才問：「靜榮，你還沒仔細告訴我，你怎麼死的呢。」

唐靜榮寥寥數語帶過，從未說過細節。夏以安想要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