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叫我蕭默就行

噼里啪啦的掌聲落下，顏如紅被打的臉偏向了一邊。她想再說什麼，又怕縣太爺再加二十巴掌。

只能嗚嗚咽咽地哭著求饒。

二十巴掌落下顏如紅的臉也被打成了豬頭。衙門裡都是練過的人，打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就是尋常大老爺們也擱不住這二十巴掌。

「靜榮……」

顏如紅小聲求救。

縣太爺三拍驚堂木：「還敢放肆來人，給我再打二十巴掌！」

「縣太爺饒命，縣太爺饒命。我真的沒有撒謊，真的是她自願變賣嫁妝的呀！」

「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縣太爺怒目圓睜，「再打！」

隨著又是一陣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顏如紅終於支撐不住，不敢嘴硬了。

此時，堂上眾人紛紛交頭接耳，對這起案件議論紛紛。

「沒想到這顏氏如此惡毒，竟然逼迫自家弟妹變賣嫁妝！」

「就是，這種人就該嚴懲！」

而在公堂之上，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嘴角微微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她便是——靜榮。

顏如紅這些巴掌算你前世偷走我女兒的利息，我們山高水長走著瞧。

「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喧嘩！」縣太爺再次拍起了驚堂木，「鑒於本案疑點眾多，現在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再開堂。」

縣太爺又派人把顏如紅和唐靜榮，分別帶了下去，分開在不同的屋子裡。

顏如紅那邊找了剛剛打她的衙役看著。唐靜榮這邊則是不同的景象。

縣太爺擼起袖子，走到唐靜榮面前：「唐小姐，你那姑姐一看就不是好鳥，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是顏家算計你的嫁妝。你若是有冤屈，儘管說出來，本官定會為你做主。」

唐靜榮沒有說話，她好像在縣太爺頭上看到了一圈黑色的霧氣。這是死氣，她當了58年的鬼，知道人在將死之時會出現死氣。可看縣太爺面色正常，這死氣不是他身上的。應該是他最親近之人即將離世。

怎麼來了一趟衙門，忽然能看到這些了？

唐靜榮心底震驚

縣太爺沒有給她太多胡思亂想的時間：「唐小姐，你要是有什麼冤屈儘管跟我說。本官最是見不得人間疾苦。」

唐靜榮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她現在跟顏家撕破臉，顏家最多是落個貪墨媳婦嫁妝的惡名。她想要的不止這些。

前世兒子帶走的仇，女兒被偷走的仇，她還沒報，只是讓他們名義損失了一點，她又怎會甘心。

還有她到底是怎麼和顏玉錦躺在那個茅草屋被人發現的，她完全想不起來。兩個人不在一個村子，平時又沒有交情，要不是在茅草屋被人發現躺在一起，唐靜榮都不認識顏玉錦。

現在看來，她應該是中了迷藥。

顏家，毀我清白，害我兒女，這仇怎麼可能放得下！

唐靜榮當鬼當了58年，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她沒有說顏家圖謀她的嫁妝，縣太爺卻一口咬定顏家想圖謀她嫁妝。

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祖父跟縣太爺也有交情？祖父的關係網真的是太強大了。

「大老爺我能問你一句為什麼嗎？你為什麼要幫我？」

她這件事情本就是民不舉官不究，只要不認真計較，大家都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事情。

縣太爺為什麼要給她撐腰呢？她何德何能讓縣太爺給他撐腰？

縣太爺一時卡殼。

上次那家當鋪的掌柜子，從門帘後面走了出來，「唐姑娘，是在下記掛著你祖父對我兄弟的救命之恩，才求縣太爺還你公道的。姑娘剛才進的那家當鋪也是我東家名下的，姑娘短短几日就變賣兩次嫁妝。在下覺得姑娘年少，怕姑娘被婆家誆騙了嫁妝。」

「多謝掌柜的。」唐靜榮行了一禮，「掌柜的實不相瞞，我也知道他們家在騙我的嫁妝，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跟他們撕破臉，我有我的苦衷，也有自己的計劃。」

「姑娘叫我蕭默就行。」蕭默身子微閃，沒有接受唐靜榮的禮。

唐靜榮看見蕭默身上有金色的光芒，這是有功德在身之人才散發的光芒。蕭默的金色光芒裡帶著紅色，說明他手上有人命，紅色氣息沒對蕭默造成傷害，說明那些人都是該死之人。

唐靜榮實在是想不出這樣一個人自己又有什麼值得人家算計的。既然他不會算計自己，那麼就是友非敵。

既然是朋友，適當的透露一些自己的打算，也是沒有什麼的。

「唐姑娘心中有自己的盤算，是蕭某思慮不周，給姑娘帶來麻煩了。」

「蕭掌柜，你年長我幾歲，我就叫你一聲大哥。蕭大哥，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我若真是有扛不住的時候，一定會找蕭大哥幫忙，到時候你不要嫌棄才行。」

「唐姑娘有事儘管吩咐，蕭某定義不容辭。」像是想起來什麼，蕭默又說，「代蕭某向唐老爺子問好。」

「我這有份嫁妝單子，還請縣太爺給我在衙門備份一下。另外，我也要把嫁妝變賣成銀子，正好借著顏老婆子生病變賣。還請蕭大哥幫忙。」

三人一番密謀，縣太爺再次開堂：「唐氏靜榮淑女在行，賢婦在心。顏家家貧，唐靜榮知婆母病重，不僅不嫌棄，還變賣嫁妝拿葯。衣不解帶的貼身伺候。實在是大仁大義，忠孝兩全的女子。顏家雖貪墨媳婦嫁妝，但事出從急，本官現不予追究。」

顏如紅捂著豬頭臉，眼淚嘩嘩流。

臉好疼，衙役好嚇人……

「顏如花！」縣太爺一改剛才溫和的語氣，嚴肅地說，「嫁妝為女子私產，回去同顏家人說，唐靜榮的嫁妝只能用於你娘治病，其他人不許花一分銀子。若敢不聽，全部拉來打板子。」

「不膽……不膽……」

顏如紅臉被打腫了，說起話來漏風。不敢說成了不膽。

老百姓紛紛誇讚唐靜榮。各種好聽的話，不要錢的往外飄。

顏如紅一聽退堂，趕緊往外跑。生怕跑慢了，被抓回來打巴掌。完全忘了還有個弟媳婦。

唐靜榮見人走的差不多，走到縣太爺面前。

她想起來一件事，跟縣太爺有關，她之所以知道這件事還是陰間的朋友九公主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