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天道好輪迴
「傳聞竟然是真的。」
菲亞梅塔親眼目睹這場轉瞬即逝的戰鬥，忍不住驚訝道：「薩科塔不能對薩科塔使用銃槍，否則就會觸發律法墮天。
但傳聞有一位黑色光環的執行者不受律法限制，他就是那個費德里科……」
她身旁的帕蒂亞無心關注這些，見到奧倫被人一槍放倒，下意識就要衝出去。
菲亞梅塔趕忙拽住她，緊張道：
「你瘋了？難道你在戍衛隊沒聽過費德里科？這個傢伙一旦認定什麼，就會像機器一樣一絲不苟執行到底。
他甚至敢對其他薩科塔開槍，更何況你一個黎博利！」
「鬆手，奧倫會被他殺死的！」帕蒂亞掙扎道，「我早就離開戍衛隊了，現在的我與奧倫是同伴，我怎麼可能看著他就這麼死在我眼前？」
「你……你也是叛徒？」菲亞梅塔驚愕地瞪大眼睛。
「鬆手！」
帕蒂亞心急如焚，沒有解釋的閑心。
「好了好了，你們這群小鳥怎麼總是掐架。」
齊言笑眯眯打斷兩人：「你看人正主都沒發話，你們急什麼？」
躺在血泊中的奧倫：「……」
帕蒂亞一點也笑不出來。
齊言繼續道：「冷靜點，奧倫沒這麼容易死掉，肥鴨你先帶著艾澤爾去安撫人群。」
「好。」
菲亞梅塔沒有推拒。
身為一個在拉特蘭長大的黎博利，她很清楚剛剛這一幕對那些薩科塔來說多麼具有衝擊性。
律法，自每一名薩科塔誕生便無形的籠罩著他們，不可接觸，也不可忤逆。
此時費德里科對薩科塔同族開槍，卻沒有絲毫墮天跡象，於那些薩科塔來說不亞於其他種族看到天空中的雙月正在墜向大地。
失去菲亞梅塔控制后，帕蒂亞立即沖向前方二人。
齊言沒有阻止，老神在在等候事情的後續發展。
奧倫不是傻子，齊言相信奧倫經過一夜躲藏發現沒人真的在意自己后，選擇跳出來自曝定是發現了什麼。
倒在血泊中的奧倫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不停對衝過來的帕蒂亞使眼色。
「奧倫，你傷到頭部神經了？」
帕蒂亞跑過來，緊張到一時間不知該先檢查奧倫傷勢，還是先抵禦走過來的費德里科。
奧倫：「……」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他前不久還在用看不懂眼色調戲小鳥，眨眼間報應就落在自己頭上了。
腳步聲靠近。
費德里科沒有因為奧倫倒下而大意，停在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距離，再次舉起銃槍。
帕蒂亞臉色微變，這時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是來參加選美大賽的，壓根沒攜帶武器！
她這波衝上來，貌似……是在送人頭。
「哎！」
奧倫心累地長嘆一聲，跟個沒事人一樣坐起身，抬手抹了把自己染血的臉，結果卻因為手上也沾染了血跡，令他狀態看上去更加令人擔憂。
「齊言，據傳聞你不是最喜歡樂子？」
奧倫苦笑道：「難道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還不夠樂子，無法吸引你下場搗亂？」
「我是喜歡樂子沒錯，所以我正認真看樂子呀。」齊言笑眯眯道。
「小賈斯汀說的沒錯，你果然不是執棋人。」
奧倫吐槽一句，扭頭看著費德里科，趁他再次開槍前說道：
「我投降，即便我現在是通緝犯，我在放棄抵抗后，也擁有最基本的生命保障，你不能繼續攻擊我嘍。」
說著，奧倫將自己地守護銃丟到一旁。
費德里科沒有任何回復，一支銃槍仍舊對準奧倫，另一支銃槍則調轉目標，瞄準帕蒂亞的眉心。
奧倫嘆息道：「何苦呢，本來就我一個被抓的，你非要蹦出來陪我一起。」
「不是，你故意的？」帕蒂亞後知後覺道，「你也沒跟我說這是你計劃的一環啊！」
奧倫唯有苦笑。
「啊啦，看來我來遲一步呢。」
薇爾麗芙的身影從舞台後面走出來，慢吞吞走到幾人面前。
她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奧倫，又看了一眼全程看戲的齊言，煙嘴輕笑道：
「奧倫，我本以為你是個有腦子的傢伙，但現在看來，你只是假裝自己在有腦子罷了。
折騰這一趟，甚至不惜跑到齊言面前搞事情，讓銃騎和我不得不將注意力都放在你這邊，只為了給安多恩入城吸引火力？」
「確實有些蠢，但至少成功了不是嗎？」
奧倫聳肩，結果牽扯到自己的傷勢，頓時又被痛得齜牙。
「可惜，安多恩沒有如你設想那般成功接觸齊琳和塞茜莉亞，甚至也沒有潛入教皇廳。」薇爾麗芙很希望看到奧倫氣急敗壞的表情。
可惜，她註定失望了。
奧倫聽到這個結果，沒有任何意外或者失望，反而滿意的挑了挑嘴角。
薇爾麗芙嘴角的微笑漸漸淡去。
「費德里科，將他的腿廢了。」她下令道。
「喂！」
砰——
費德里科就彷彿一個得到命令的機器，毫不猶豫選擇開槍。
密密麻麻的子彈將舞台地板擊碎，飛濺的碎石打在帕蒂亞腿上，令她一聲痛呼。
奧倫卻早已生龍活虎跳起來，完美避開這一槍。
「我就奇了怪了！」奧倫沒好氣道，「費德里科你一個執行者，就算薇爾麗芙是教皇廳樞機，你也沒必要這麼聽話吧？
而且說好的是銃騎來逮捕我，為什麼你會摻和進來？」
「樞機薇爾麗芙屬於間接上級，在執行任務期間，理當最大限度配合樞機調度。」
費德里科一板一眼回復道：「至於你的疑惑，我並非銃騎逮捕團成員，前來抓你，是因為我在任務期間發現你私通薩卡茲，按照律法，我有權對你進行逮捕審訊。」
奧倫陷入思考。
跟他有私下來往的薩卡茲那可不少，光是在他幫助下混入城裡的薩卡茲就不止一個。
但費德里科所指肯定不是那些在城裡潛伏的薩卡茲，以費德里科的行事風範，若他發現的是城中薩卡茲，早就一槍一個，沒可能順藤摸瓜找到自己身上。
排除掉這個可能性后，奧倫隱隱猜到了答案。
「好吧，我的確有幫費利亞母女和那位薩卡茲私下見過幾面，這個罪行我認了。」
奧倫不滿道：「但在場跟這對母女有牽扯的，不止我一個吧，齊言都已經把那對母女收留了，你為什麼不去找齊言麻煩？」
費德里科即答道：
「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