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很難跟你解釋啊

「嘖，老爺子你要不要這麼溫柔。」

W沒有看到自己期待的畫面，失望直接寫在臉上。

愛國者深深看了她一眼，知曉W的性格，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齊琳這時一直繃緊的身子，才緩緩鬆懈。

「那個老人，好強。」她忍不住感嘆道。

「當然，他是一位傳奇，足以載入史冊，如果不是離開了烏薩斯，恐怕還會出現在烏薩斯學生的課本中。」

齊言語氣中難得出現幾分唏噓。

齊琳眉頭皺了皺，疑惑地看著他，問道：

「你又是如何知曉他的？」

我如何知曉？

我打遊戲知道的，不服啊？

齊言輕蔑的斜了眼自家老妹，這種話當然不能說出來。

「以你初中都沒畢業的文憑，我很難跟你解釋啊。」

「滾！」

「好嘞。」

W冷眼看著這對兄妹日常互懟，忍不住插話道：

「兩位，還不準備動身嗎？要不要我去叫老頭子回來親自送你們進去？」

「瞧瞧，你這話說的，進學校好像要進監獄似的，學校可比監獄恐怖多了好吧！」

齊言一臉的抱怨，不過還是老老實實跟著W行動。

經過剛剛他的一番逃竄，早已跑出了切城的外圍，而附近正好就有一所中學。

W也懶得想太多，將齊言二人帶到學校門前，跟那些看守的整合運動成員交代一聲，便轉頭離去。

齊言不滿的在她身後喊道：

「我衣服呢，信不信我找老爺子去告狀？」

「自己在學校里找吧，混蛋！」

齊言輕嘖一聲，氣哼哼看向身旁，兩名守著學校大門的整合運動成員。

「兩位，你們要不要進校門看看？」

「別廢話，你給我老實點，進去就別想出來了。」

整合運動的成員惡狠狠威脅了一句，轉身不再搭理齊言。

對於完全不配合的兩人，齊言滿臉的遺憾。

他們不進校門，就不能把他們衣服扒下來穿，畢竟W交代說讓他在學校里找衣服的。

兩名看大門的整合運動成員，莫名感覺背脊一寒。

左右看去，除了已經扭頭向學校里走去的那兩個新來的學生，沒有任何問題。

兩人研究了一下，沒找到原因，索性丟到腦後，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輪班後去哪個店搶劫。

學校里，齊言還在沉思自己衣服如何解決。

齊琳看了幾眼他，忍不住問道：

「所以這一切都是什麼情況？」

「嗯？」齊言想了想，認真道，「這片大地的人，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我說，我是一名學生，想要進入學校，老爺子絕不會信，但如果我說，我是奔著他寶貝閨女來的，他就自我調和，願意相信我是學生了。」

齊琳光潔的額頭隱隱有青筋跳動。

她銀牙緊咬，聲音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問的是，你來切城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個城市又是什麼情況，我本以為只是在外面有人包圍，怎麼連城區裡面也被人控制了？」

「你的問題好多，來切城是為了等人，至於切城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一個名叫整合運動的暴力組織正在滲透並控制切城，要在這裡掀起一場屬於感染者的狂歡。

整合運動你知曉吧，是一夥在冰原上遊盪，反抗烏薩斯暴政的感染者。」

齊言一副哄小孩的語氣隨口解釋道。

齊琳深吸一口氣，追問道：

「所以這些消息，你又是怎麼知曉的？」

「既然你一直追問，那我也只能告訴你真相了。」

齊言神色突然有些落寞，緩緩提起頭，眺望著遠處的天際。

齊琳怔了一下，不知想到什麼，眼神突然有些閃躲，心裡開始抗拒：

「你不要說了，我都聽你……」

「這些都是高中課本上的知識，因為咱倆開始流浪時你連初中都沒畢業，所以我很難跟你解釋啊。」

兩人同時開口，不過齊言的聲音很快就蓋過了齊琳。

「嗯？」齊言疑惑的歪歪頭，「你剛剛想說什麼？」

「我說你去死吧！」

「我懂我懂，傲嬌嘛，妹妹年齡大了，不敢明目張胆喜歡哥哥，只能選擇傲嬌咯。」

齊言一副貼心的表情，就想揉一揉自家老妹的頭髮。

可齊琳卻滿臉厭惡的避開：

「滿手的血和灰，你給我滾啊。」

「好嘞。」

齊言小跑兩步，來到這所學校的廣場前，直接跳進一處噴泉池裡，將自己身上的血污洗凈。

「這位同學，你能不能出來，現在學校里的水資源很寶貴，你這樣其他人沒法喝了。」

就在齊言捧起水洗臉時，一個帶著幾分少年音的女聲傳來。

齊言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灰色學生制服的少女站在噴泉池旁邊，緋紅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盯著他，頭頂軟乎乎的灰色熊耳微微抖動。

齊言自顧自的洗手，回道：

「沒事，反正我不喝。」

少女哪見過齊言這麼不要臉的人，表情有幾分錯愕：

「可這就是學校最大的水源，你不來這裡喝，去哪裡喝？」

齊言直接坐到噴泉池旁邊，脫下鞋子開始洗腳：

「渴了餓了就跑出學校找吃的唄，外面那麼大個城市，還能餓死我不成？

小熊娘你叫什麼名字？」

「什麼小熊娘，你這個人……」少女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但語氣卻一變，「我叫卓婭，你說你有方法離開這所學校？」

「我叫齊言，旁邊這個是我老妹，齊琳。」

齊言大咧咧介紹完自己，而後才回答卓婭的詢問：

「離開還是很簡單的，只是出去后可能又會遇到愛國者老爺子，十有八九還是要被丟回來。」

卓婭表情微滯。

愛國者她是知曉的，包括她在內，所有學生都是被愛國者護著，鎖在學校里。

只是她心裡有些懷疑，不知齊言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在她看來，齊言明明也是和自己相差無幾的孩子，怎麼可能有在整合運動管控下，來去自如的實力。

和她的遲疑相比，齊言顯得無比自來熟：

「小熊娘，你知道哪裡能弄到衣服嗎？

你幫我找身衣服，等我晚上溜出去時，把你也帶上，咱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這個交易很合算吧。」

卓婭有些不適應齊言的性格，眉頭微微蹙緊。

最終她還是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說道：

「我帶你去教務處，那裡有些多餘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