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幫我
沈知然瞪大眼。
不是，等下，易感期——他？
他用食指指著自己，江珩點了點頭。
沈知然不信邪地拎起自己的領子聞了聞，信息素阻隔貼好好貼在後頸，衣服上除了早上騷包臭美噴的古龍香水，沒聞到什麼別的。
他疑惑：「你搞錯了吧？」
011明明說易感期來的時候alpha會很不舒服，有一些符合獸化的莫名其妙的行為，見到omega就想那個什麼。
但訓練館里這麼多omega，他眼前還有一個，他也沒突然化身獸人把人撲倒啊。
江珩很肯定：「沒搞錯。」
沈知然：「那你怎麼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易感期了。」
江珩黑眸沉鬱。
從早上見面開始，沈知然身上就散發著淡淡的蘋果花香，夾雜著誘惑氣息，共處一室時，更是難以忽視。
雖然是第一次聞到，但江珩有一種直覺般的肯定，這是沈知然易感期即將來臨的前兆。
但很明顯沈知然不信：「我剛才看我手機了，易感期還有一個星期才到，繼續吧。」
在沈知然的堅持下，訓練還是到了晚上。
夜幕低垂。
二人並肩走在星空下。
沈知然雙手交叉枕在腦後，像昨天一樣把人送到宿舍的分叉口，才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今天還沒給你包紮。」
上午這人太凶，下午又忙著訓練證明自己，把這事兒給忘了，現在訓練館已經關了門，只有去學校的醫務室了。
「不用。」江珩的聲線比平常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隱忍。
沈知然想了下對方那粗糙潦草的包紮：「還是我幫你吧，你後面又沒長眼睛。」
江珩抬眼看向身側人。
兩人走在學生宿舍後門的小路上，周圍只有昏暗路燈，暖黃的光照在沈知然周身，為他周身鍍上淡淡一層暖意。
在終年處於寒冷的深淵，這是難得的亮色。
但對此刻的江珩來說，最難以忍受的不是別的，而是對方不自覺散發出的甜蜜信息素。
像是神話中充滿誘惑的蘋果，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引誘他人癲狂沉迷，用盡一切手段攀緣搶奪。
江珩站在原地，定定看著沈知然。
他深不見底的黑眸猶如深淵，涌動著複雜的情緒，佔有、狂熱、偏執……甚至隱隱病態，但最後又歸於往常般冷靜。
好久之後，沈知然聽見他聲音很輕地說：「好啊，幫我。」
陰影里，薄唇勾起淺淺弧度。
「我買了葯，在宿舍。」
*
omega的宿舍也是單間，看管極其嚴格，為了保證omega們的安全，進出都要掃描瞳孔，其他性別的訪客必須持有兩位學校老師的批准才能進入。
但沈知然並不知道這些規矩，他跟著江珩，通暢無阻、大搖大擺進了宿舍，還感慨這地兒安保設施不太好。
兩人乘電梯上了十樓，進了走廊最深處的江珩的房間。
沈知然很守規矩地坐在沙發上，等著江珩拿葯出來的時間，打量了一下客廳。
江珩的住處和沈知然想得差不多，乾淨整潔到像酒店標間。
除了學校發的必需品外，幾乎沒有其他私人用品。
011說不窺探孩子隱私，先下線了，臨走前還叮囑：【然然，忍住誘惑哦。】
沈知然不爽：【我看上去很像那種見到omega就發瘋的嗎？】
011：【……】
不，主要是怕反派發瘋。
*
江珩很快就拿了葯和繃帶出來。
他把葯放在沙發上，而後坐在沈知然旁邊，脫掉了襯衫。
沈知然解開繃帶，發現江珩後背的傷口已經結了痂。
都說omega體質比alpha要差很多，又嬌又軟，江珩倒是恢復速度驚人。
沈知然規規矩矩給他包紮好，就收回了手。
「好了，我先走了。」沈知然扯了一下衣領，眉心皺起。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待著總覺得有點熱，還有點口乾舌燥，可能太累了，得回去休息休息。
江珩「嗯」了聲，「我先去洗澡。」
他起身去了浴室。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沈知然本來想提醒對方傷口別沾水，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產生了異樣。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腺體滾燙，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
一個毛骨悚然的猜測冒了出來——
該死！他不會真的易感期了吧？！
這星際時代的預測功能也不準啊，差評！
沈知然踉踉蹌蹌往外走，手碰上門把手，擰了幾下，卻根本沒擰開！
門上浮現出半透明的密碼鎖，沈知然快崩潰了。
誰家好人開門也要密碼啊！
他雙手撐在門邊，感覺自己的體溫在飛速升高，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腦子裡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片空白。
只有那淅淅瀝瀝的水聲格外清晰。
水霧蔓延，他恍惚間又像是聞到了那潮濕的信息素。
腦子裡不斷浮現出那張清冷淡漠的臉，沈知然感覺身體里似乎有個聲音在不斷催促他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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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江珩，然後……
「不行……」
沈知然搖了搖頭，伸手掐住自己的大腿，試圖保持清醒。
他不能對江珩做那種事情。
他要出去，要回去，打抑製劑……對，打了抑製劑就好了！
沈知然回憶出江珩的生日輸入密碼鎖，但顯示密碼錯誤。
他煩躁起來，病急亂投醫般又輸入了帝國盛典日和江珩入學的日子，但通通不對。
三次輸入錯誤，警報聲響了三聲，機械音冷漠地提示：【三次輸入錯誤！房間已強制鎖定，請二十四小時后重試！】
沈知然：？？？
不是我草？！
二十四小時，他獸性大發把江珩弄過去了怎麼辦！
江珩還不得第二天就黑化把全宇宙炸翻了！
沈知然渾身冒冷汗，他又掐了自己幾把，強行讓自己恢復些理智。
左右看了看，視線鎖定在陽台上。
外面應該有水管吧？如果順著水管爬下去……應該也不是不行？萬一失敗，十樓也摔不死……的吧？
算了，沈知然想想還是沒過去，生命只有一次，他不敢。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真怕自己走一半衝進浴室把人就地解決。
指節緊緊扣著門把手，小臂上蟄伏的青筋暴起，汗水沿著皮膚滾落，將地毯染深。
沈知然想哭，他再也不進omega房間了！誰來救救他！
正頭昏腦脹，肩膀忽然被輕輕拍了一下。
淡淡的雨霧氣息湧來。
沈知然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信息素里的信息，身體就先一步動作起來——
天旋地轉間，他將對方按倒在地面，張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