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若能早些相遇—白星(四)
臨近晚上的時候,應星的父親回來了。
白珩坐在高凳子上,將應星父親的正臉看了個真切。
怎麼說呢……
應星的父親和應星很像,但是又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就是像又不像。
他的臉型比應星要更加冷硬,身軀也比前世的應星要更加結實。
「那就是我爹。」應星湊到白珩旁邊,小聲道,「他叫應銘歷。」
好簡潔易懂的名字,白珩眨眨眼。
應銘歷背後拎著一大堆工具,剛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角落裡的白珩。
他湊上前,輕輕親了親迎上來的若月的眉心,露出與未來應星別無二致的笑容:「老婆,想我了嗎?」
「想啦!」若月連連點頭,笑嘻嘻的。
也就是在應銘歷面前,若月才能摒棄掉社恐,變的開朗起來。
正說著,若月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麼,連忙拽住應銘歷的手:「對了老公,你看。」
她側身,露出身後坐著的白珩。
說實話,白珩有點緊張。
應銘歷那個樣子看起來就很兇。
要說怕,過去的白珩還從來沒怕過什麼。
但是現在她害怕。
畢竟這是她未來公公。
「您好。」她低了低頭。
「哎呦——媽耶?」應銘歷的反應比三個人想象的都要熱烈些。
他難以置信的看嚮應星,又看了看白珩。
好半天過去,他最終將目光落在應星身上:「哪拐回來的?」
「噗——咳咳咳!」應星正喝水,聞言一口水卡在喉嚨。
他將水吐出去,震驚的看著自己這個爹:「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啊,抱歉抱歉。」應銘歷拍了拍自己的嘴,「寶貝啊,你是哪家的啊?」
寶貝……
白珩嘴角一抽。
「你等會——」若月拽住應銘歷,「人家和星星不是那種關係。」
「啊……還不是啊。」應銘歷拉著長音,有些失望的看嚮應星。
應星:……
您看什麼看啊?我才多大啊就給你找兒媳婦?
「抱歉哈,看見我這兒子帶回來個小姑娘,我有點激動。」應銘歷坐在白珩對面,「你是……哪家的?」
「人家不是咱們這的人,是仙舟來的,沒地方去。」若月小聲說道,「我和星星商量,就讓她暫時先住在咱們家。」
「啊——行。」應銘歷點了點頭,似乎壓根不需要經過多餘的思考。
確實不需要,桓卅城民風淳樸是常見,白珩就算不遇到應星,在別的地方遇到別人,同樣也會在別人家住下。
「兒子,加油。」應銘歷豎起大拇指,「你爹在你這個年紀都被你娘親過臉了。」
應星:……
白珩:……
「當著孩子的面你說什麼吶!」若月在應銘歷後背上拍了一把。
白珩嘴角瘋狂抽搐。
你們桓卅城這麼超前么?
不是很懂你們桓卅人。
不過她喜歡。
「爸!」應星紅了臉。
「行行行。」應銘歷撇了撇嘴。
桓卅城並沒有什麼規矩,雖然有法定規定的結婚年齡,但對於桓卅人來說,家家戶戶對彼此也都放心。
最主要的是這裡對於愛情的看法很是開放,喜歡就追求。
客觀來講,白珩很適合在桓卅城裡生活,這裡從街頭到巷尾就透露著兩個字——自由。
無所拘束。
「孩子,你叫什麼名?」應銘歷問道。
「白珩。」白珩的聲音軟糯,「白玉的白,王行珩。」
「多大啦?」應銘歷又問。
一千多歲。
白珩心裡這般回應。
她也記不清楚自己多少歲了,活得太久,她連自己的生日都記不住,充其量也只能記住自己具體的年齡,她肯定是不知道自己現在多大。
這麼想著,她突然又開始有負罪感了。
一開始在朱明見到應星的時候,她才兩百多歲,現在都一千多歲了。
這不是升級版老牛吃嫩草嗎?
要是讓丹葉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麼笑話她……
「我……我也記不清楚了。」白珩搖了搖頭。
應銘歷摩挲著下巴。
看這丫頭的樣子,好像和自己這兒子的歲數也差不了多少。
挺好,挺好。
應銘歷笑呵呵的。
當初生孩子的時候他就想生個女孩,畢竟生個小子要是像他小時候那樣四處惹事不得安寧,那還得了?不得把他氣死。
但是他自己不爭氣,沒弄出個女孩的基因來,所幸——應星還是挺懂事的。
讓人開心,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現在也能算是兒女雙全了吧?
「先吃飯,吃飯。」若月捏了捏應銘歷的腰,「你別一直逮著小珩問問題。」
「啊對對對。」應銘歷摸了摸腦袋,「吃飯,先吃飯。」
「兒砸。」應銘歷問道,「今天和那幫小夥伴上哪玩了?」
「去天原玩了,就看到她了。」應星端著碗,「我想著要找找毗羅燁華,但是沒找到。」
「正常,還沒到開的時候呢。」應銘歷搖了搖頭,「不過你可要抓緊了,你不是最討厭上台表演節目的嗎。」
「我是討厭啊,但是找不到啊。」應星苦惱的撓了撓腦袋,轉頭看向白珩,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欸,你會編花環嗎?」
白珩的耳朵抖了抖,點了點頭。
哦,是那個吧。
她搖了搖尾巴。
應星之前好像說過,在奔來日,他們要編花環,手藝最差的那一個要上台表演節目的。
她的手藝還算是可以,畢竟未來的應星手藝比現在要好多了,他當初還教過白珩怎麼編花環呢。
應銘歷盯著白珩的耳朵和尾巴。
原來是可以動的嗎?
還挺可愛的小姑娘。
該說應星一家喜歡毛茸茸這件事屬於是一脈單傳。
「你會啊!」應星眼睛一亮,「那太好啦!明天咱們兩個出去,一起找毗羅燁華。」
「毗羅燁華是什麼?」白珩疑惑的問。
是她之前帶給應星的那個花嗎?
「就是一種花的名字。」應星解釋著,「奔來日,我們要用毗羅燁華編成花環,手藝最差的那個要上台表演節目……我是一竅不通,手藝也最差,就要拜託你了。」
他雙手合十。
白珩勾起嘴角:「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