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結局（一）
總而言之就是，景元現在想退休，就是全封口的房子——沒門。
「唉……我這退休的日子真是遙遙無期，真是看都看不到啊。」景元撐著臉，「可別等到符卿退休的時候我還沒退休呢，那可壞了。」
「那你可真是羅浮『老』饕了兄弟。」應星哈哈大笑。
景元揉了揉眉心。
最好還是別這麼個老法。
……
漫天大雪，火鍋熱氣升騰，倒也頗有氛圍。
淵明一邊吃還要轉頭來看著後面的兩個小傢伙。
這兩個小東西也不餓，閉著眼睛就是睡覺，偶爾醒過來也就是睜著大眼睛，似乎對於灰濛濛的天空很是好奇。
「好酒……好酒。」鏡流長嘆一聲，轉頭過去看了看自家兩個小孩，伸手給他們掖掖被子。
可能是她的手有點涼，淵滄月張開小嘴，她還抬不起頭來，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感官上的變化。
「娘親的手涼嘛？」鏡流眉眼彎彎。
「啊——」淵滄月叫了一聲。
「嘿嘿嘿……」鏡流傻笑，「怎麼那麼可愛呢我的寶貝。」
好可愛。
她還是頭一次生出這種想法，也是第一次說這種話。
平常都沒機會，對小白也就是摸摸腦袋，用它來墊墊腳。
淵明的話……淵明挺抵觸有人說他可愛的。
本身也沒人說，淵明和可愛也不沾邊，從他身上一般也看不到和可愛沾邊的模樣和狀態。
鏡流現在也就能誇誇自家這兩個小寶寶了。
「你別逃酒！」白珩將她拽回來，「別藉機逃酒啊。」
「我可沒逃酒。」鏡流撇了撇嘴，「你也喝不過我。」
「什麼？」白珩耳朵一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你剛才講笑話了？」
白珩的酒量在這些人中，刨去這兩個星神以外一直都是巔峰，所謂千杯不倒，一點都不誇張，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在雲上五驍的酒桌上，一個白珩，一個丹楓，一個喝的最多，一個趴的最快，未逢敵手。
鏡流和應星一直爭奪倒數第二和倒數第三的位置，也是多年沒有個結果——其實有結果的。
之前兩個人的最後一次爭奪戰中應星耍賴了，用命途力量抹去了酒精的影響，屬於是用不光彩的手段贏下了鏡流，奪得了倒數第三的位置。
景元就屬於是後起之秀，只要不是吃的太多太辣，他的酒量就居高不下。
兩個星神就不參與這種爭端了，若是星神之間也要拼一拼的話，淵明肯定是倒數第一——畢竟還不是星神的時候他也就是小半杯的酒量，成為星神之後不過是對普通的酒精免疫了而已。
若是換成丹葉研究出來的星神專用酒精的話……
反正按照混沌大神的話，他是排第二。
一共兩個星神——當然這句話淵明一般都不講。
丹葉曾經說過，淵明在酒局有外人的時候一般都不暴露自己的星神身份——或許就是為了偽裝自己是個酒量爆炸的高人。
混沌星神特有的小虛榮心罷了。
這些人吃火鍋的速度何止是快，肉幾乎是以光速在減少，反倒是菜沒什麼人吃。
淵明撇了撇嘴，他也覺得自己這些菜買的似乎有些多餘，除了他自己以外基本上沒人在吃。
原本鏡流會幫他分擔一點——但是現在情況特殊，鏡流已經吃了十個月的素，現在對這些菜她連看一眼都吝嗇。
白珩在瘋狂的消滅肉，這位吃飯的時候就沒有絲毫的美女包袱，看上去不像是在吃飯，像是在和肉打仗。
「沒有肉了啊。」丹葉瞄了一眼，「弄條魚上來吧。」
「好啊。」白珩耳朵一抖，「什麼魚？」
雖然之前被丹楓的烹飪技術震懾過但是……火鍋應該也沒有什麼技術不技術一說吧？
放進去燙熟了還需要什麼技術。
「大魚。」丹葉勾唇，輕輕抬抬手指。
浮冰後方的海水涌動起來，小魚匯聚成的魚群拼了命的朝著上方跳躍，生怕自己被下方衝上來的巨物撞碎。
「看這樣子就知道很大……」白珩摸了摸下巴。
巨大的黑影在水下浮現。
半晌，水花猛地炸開。
那堪稱巨大的魚從水中躍起——眾人甚至形容不出這東西的種類。
「我勒個……」白珩忍不住呢喃著，看著那條大魚的身影，她有些茫然，「這東西該怎麼吃。」
「這麼吃。」丹葉動了動手指，那條大魚在空中被分解成無數細片，魚頭和魚尾伴隨著完整的魚骨重新砸入海中。
被剖下來的幾乎透明的魚片落在淵明用神力組成的托盤中，懸挂在眾人後方。
「壯觀。」白珩拍拍手。
「嘿嘿。」丹葉笑了笑，「先把這裡的肉都吃乾淨再吃這條魚吧。」
解決掉鍋里的肉對眾人來說算不上是什麼難題。
堪稱風捲殘雲。
魚肉鮮美，甚至沒有腥味，肉質緊實滑嫩。
而且很香。
在這樣寒冷的地方生存的魚，一般脂肪都比較厚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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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明燙熟了魚片，淺嘗了一口。
「沒毒。」他點點頭，又夾起一片放在鏡流碗里。
突然想起藍星的廣東的吃法。
但是那種魚似乎是要稍微腌一下的。
「還能有毒么……」鏡流嘴角抽了抽。
「擔心嘛，畢竟沒見過。」淵明說道。
「我撈上來的魚怎麼可能有毒。」丹葉撇撇嘴。
歡愉星神精挑細選，值得信賴，品質保證。
「好吃，好吃。」白珩讚不絕口，「這魚比羅浮的要好吃多了。」
「你覺得羅浮的魚不好吃主要還是因為丹楓手藝太差。」應星端著酒杯，淡淡道。
丹楓：……
應星這廝真是不放棄一切打擊他的機會。
誰懂啊，這個時候他真的就很想一腳把應星踹下去。
……
後背和臉完全是兩個溫度，背後的刺骨冰寒，正面卻暖如朝陽。
生命的一切都如此美好。
淵明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突然想起許久之前的日子。
曾經他是個殺手。
他甚至有些記不清楚自己是如何顛沛流離的走到今天的。
萬事如雨，落下之後便見不得蹤影。
凰暗……
他偶爾會想起自己身為凰暗的日子，但是從不去懷念，他只是想。
他無數次的想，如果自己沒有遇到鏡流會是什麼樣子，如果自己沒有成為殺手會是什麼樣子，如果自己當初就餓死在地窖里……
那也就沒有以後了。
他低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