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別姬
但霸王別姬，說是表演，但其實主要表演的人，是霸王。而虞姬，就只是個作陪的，至少在觧雨臣出場之前，看了十多分鐘的吳凶都是這麼覺得的。
她看著台上，手支棱在旁邊吳邪的身上，然後打了個想睡覺的哈欠。
被吳邪推了推腦袋示意清醒，他低頭靠近姐姐，小聲道：「小花要出場了。」
吳凶這才搖搖腦袋醒醒神，看向台上。
他們是家屬，在最靠前的位置。後面二樓，和座位其實都有外人在，是一些解家旁支和長輩。還有羅曼他們和一些戲曲界，貳月紅的朋友。
吳凶抬頭和穿著戲服走出來的觧雨臣對上了眼。
觧雨臣頷首，不知是在和吳凶打招呼還是在表演，反正吳凶從他那一閃而過的眼睛里，看到了笑意。
他看著霸王，眉目含情。
吳凶眨眨眼，靠近吳邪，小聲道：「小花演戲比你好，你看看那眼睛，眨得跟個狐狸精似的。」【吳邪嫌棄值+】
「...」吳邪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將自家姐姐桎梏住，伸出手抬人下巴令她只能看著前面台上，他道，「你還是給我好好看著吧。要是讓小花知道你在這評價他跟個狐狸精似的，你就準備再惹他生氣吧。」
吳凶被動捂嘴眨眨眼，看著台上一步一趨的觧雨臣坐下。
她扒拉下吳邪的手湊到人旁邊，繼續道：「嘿，這小動作，我覺得這儀態和小表情，跟解阿姨學的吧。」
吳邪也點頭：「我覺得也是。」
旁邊，目不轉睛看著台上表演的黑四眼和張起靈，不禁都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吳凶聽著起的音樂，側頭對著觧雨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台上觧雨臣面色不變，依舊繼續表演著自己的戲目。此刻正是霸王出場，虞姬恭迎的幕布。後面的貳月紅等人滿意地點點頭，與觧雨臣做配的霸王，是他特意請的好友。
吳凶繼續看著，看著觧雨臣行禮，再看觧雨臣謙卑。她撓了撓臉，繼續湊到了吳邪旁邊：「有沒有感覺很齣戲。」
吳邪點點頭：「有，上個月還在公司大發雷霆呢，現在這姿態，嘖嘖。」
「嘖嘖。」
再看虞姬勸誡項羽
「要是花寶，早就一個茶杯砸過去了。」吳凶繼續和吳邪嚼著話
吳邪點點頭。
而隨著幕布的拉上，預示著即將開始下一場景。
吳凶摸了摸下巴，旁邊的黑四眼站起來，去喊僕人拿了些薯片零食過來。接著將冰淇淋塞到了吳凶和吳邪中間，道：「你們兩個啊，等會兒，好好吃東西，不準在那點評了，聽見沒。」
吳凶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啦。」
於是等觧雨臣再次出場，入眼的就是吳凶和吳邪在下面一人一包薯片的姿態。
好歹乖了一點不是？他在心裡這麼想著，至少吳凶別睡著就行，接下來的，應該就是吳凶喜歡一點的了
果見
伴隨著上面的陣陣假打，吳凶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上面，項羽和劉邦對陣站在一起。
觧雨臣站在另一邊的帷幕嘆了口氣
「她還是一如既往呢。」觧雨臣旁邊站著的正是剛剛下跪的奸人，他這麼說著，「我要出場了，你收拾好，加油。」
「前輩去吧。」觧雨臣這麼回答著，拿起做配的道具
吳凶就看著觧雨臣拿著兩面旗幟一樣的東西跟個沒影的似的溜了一圈就走了
她撓了撓臉：「這？是在騎馬？？」
吳邪點點頭：「應該是？」
旁邊的黑四眼摁下她的腦袋：「觧雨臣獨角戲了，好好看著。」
吳凶抬頭看著，看著虞姬在帳中唱著。再看霸王出場，終是閉上了眼。
黑四眼抬頭，察覺到什麼壓在了自己手臂上時。低頭一看，吳凶閉上了眼睡著了
他嘆了口氣，坐直了身子，撐著她坐好。
她足足迷了十分鐘左右，才在虞姬獨戲時候醒來。
觧雨臣身上穿著的，正是貳月紅的那套珍藏，他在台上，聲如鶯般動聽繚繞。至少吳凶看呆了眼
吳凶看著觧雨臣脫去外套，舉劍走出，兩人對視那刻，他在台上眨眨眼。
吳凶笑了，比了個心。
觧雨臣一顰一笑一步一趨，隨著音的再次唱響。
吳凶眨著眼，看著他在台上舉著劍將其舞著
她癟了癟嘴：「這劍，舞得真的柔弱。」她知道觧雨臣此時正在演戲，動作應是柔美且具有觀賞的，但還是不免嫌棄道
再看觧雨臣自刎在霸王前，以一種巧勁倒在地上。吳凶眨眨眼嘟囔道：「是我就帶著她單獨遠走高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左看右看，張起靈、黑四眼、吳邪的眼睛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上面。
伴隨著悲情音樂響起，戲幕的拉上。
吳兇猛地站起伸了個懶腰，真是，累死她了。
黑四眼無奈：「現場吃東西的就你一個，睡著的也就你一個，看個戲，跟要你命似的。」
「我從小就被我二叔壓著聽戲磨磨性子了，小時候就沒改過來，更何況現在。」吳凶打了個哈欠，「我那時候練就了，戲曲樂一響，我人腳耷拉在椅子扶手上，就這麼盤著睡了的經典照片。也就是看我能以這個姿勢睡著，我二叔就不再管我聽不聽了。」
吳凶這麼一提，倒讓吳邪想起來了一點。他笑了出聲，對著黑四眼比畫道：「扶手在這，我姐小腿就這麼耷拉在外，然後抱著手臂，側著腦袋就這麼窩在椅子上睡了。我二叔那時候看都看笑了，就讓二京叔拍了下來。」
「你還說我呢，你小時候黑歷史也不少，你玩泥巴裹得一身泥的照片還在家裡擺著呢。」吳凶這麼說著，兀地想到了什麼，笑道，「還有吳邪小時候吸奶瓶的照片，跟只烏龜似的，那腿和腳，比現在都靈活。我爸說，他從小到大都好養，奶自己就能抱著吸，飯自己就能吃，給什麼吃什麼。」
吳邪挑眉：「所以爸才說，你現在長不高純粹就是挑食挑的，你看看我，我到時候肯定和瞎子一樣高。」
「哼。」吳凶抱著手臂，「反正我只要長得比這具軀體高我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