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清漓彈琴
正在吃瓜的清漓沒想到,戰火會燒到自己身上。
但是看著永盛帝一臉看熱鬧的表情,清漓就不想順了他的意。
更何況自己對音律,那是六竅都通,只剩下最後,一竅不通。
正當清漓準備告罪的時候,清雪突然說話了。
「姐姐,我會一點點,我可以去表演。」
清漓一聽,哎嗨,那感情好,當下就在腦海里詢問清雪需要什麼幫助?
「姐姐,先問清是什麼曲目,再拖上一時三刻,我可以利用空間的時間差來練習。」
聖銀空間現在的流速是一比十萬,只要能拖上一分鐘,就為清雪爭取到了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兩個月,足以練熟一首曲子了。
想到這裡,清漓沒有猶豫,直接問道:
「不知道表姐和四姐選取了什麼曲目,妹妹剛剛接觸古琴沒多久,恐跟不上姐姐們的節奏。」
「表妹別擔心,只是些經典曲目罷了,就《春江花月夜》如何?」
姜梓言和寒清蔓對視了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其餘吃瓜群眾聞言,頓時挑了挑眉。
有些不懂音律的並不明白,這《春江花月夜》有何特別之處。
立馬就有精通音律的貴婦解釋道:「這首曲子彈奏並不難,難的是意境的表達。」
《春江花月夜》的曲子重要的人生感悟,沒有一定閱歷的琴師,都彈奏不出這首曲子的韻味。
吃瓜群眾的竊竊私語,清漓聽到了,清雪通過清漓的感官,自然也聽到了。
「姐姐,你先拖延一會兒,我去空間內找三息幫忙。」
清雪說完,清漓胸口處的雪花胸針一閃,就莫名消失了。
清漓剛好拿起酒樽飲酒,寬大的袖袍將胸口捂得嚴嚴實實,所以眾人並沒有發現這離奇的一幕。
「不知哪位能幫我一把,這首曲子我聞所未聞,還請姐姐現場教導。」
清漓直接坦坦蕩蕩的說自己不會,並謙遜的表示,自己願意現學現賣。
這一手騷操作,看得寒清蔓和姜梓言兩人,目瞪口呆。
「表妹,你不是說,她從來沒碰過琴嘛?你確定她不會彈琴?」
姜梓言湊到了寒清蔓的身邊,有些狐疑地,又小聲問寒清蔓。
寒清蔓也不確定清漓是否真的會彈琴,但是為了讓姜梓言安心,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她一直都在莊子上,窮鄉僻壤的,哪裡會有琴師上門教導。」
有了寒清蔓的話后,姜梓言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也開始幫著清漓說話。
「是我思慮不周了,沒考慮到表妹沒彈過這首曲子。實在不行,我們換一首簡單的吧。」
換一首怎麼可能,清漓又不是真的想學彈琴,她只是在給清雪拖延時間。
「沒事的,表姐,就用這首吧,不用換了,我學東西很快的。」
清漓的話音剛落,剛剛的沈明羽再次站了出來。
「寒小姐,如若不嫌棄,我來教你彈奏如何?」
「既如此,那便多謝沈家姐姐了。」
上方的沈皇后看著自己的侄女,如此乖巧懂事,很是欣慰,同時又抬眼掃了一下姜太后。
那眼神,彷彿明晃晃的嘲諷。
看看你姜家的閨女,氣量如此狹小,連一個庶女都容不下。
姜太后自然看到了沈皇后的眼神,也讀懂了背後的諷刺。
但是表演即將開始,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寒清蔓的眼神越發不善。
這蠢貨,自己想要對付庶妹也就算了,還拉上自己的侄孫女。
還有這姜梓言也真是的,寒家的跟她有什麼關係,何必參與寒家的事情。
那邊清漓在跟著沈明羽學習彈琴,等到沈明羽彈奏完一遍后。
清漓借口說自己沒記住,希望沈明羽再彈一次,最好彈慢一點。
彈過了兩遍之後,清漓才說記住了,整個過程至少持續了一刻鐘。
也就是說,清雪已經在空間內練了,將近三年的時間。
「稟皇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臣女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快開始吧,朕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寧安的表演了。」
永盛帝大手一揮,宮女瞬間布置好了古琴,書畫架子,以及一把琵琶。
咦,原來自己的四姐是彈琵琶的,在《春江花月夜》這首曲目下,明顯琵琶更有優勢。
不過絲毫不影響清漓,她相信清雪一定會大放異彩的。
待到演奏正式開始時,清漓問道:「清雪,準備好了嘛?」
「姐姐,我準備好了,放心吧。」
「好,外面有什麼干擾,我會屏蔽你的五感,你專心彈琴就好。」
清漓說完就將身體還給了清雪,然後變成一根頭髮絲,躲在清雪的頭上看熱鬧。
在清雪回到身體的那一瞬間,寒清蕪感覺到清漓身上的氣質變了。
原本的清漓是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雖然看著很好說話,但是無論怎麼樣也走不到她的心裡。
那感覺就像,廟宇里豎立著的女神像,冷漠,疏離,憐憫,睥睨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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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清漓更像一株空谷幽蘭,聖潔高雅,與之前相比,多了一股凡人的氣息。
「奇怪,怎麼感覺七妹像是換了一個人?」寒清蕪小聲呢喃道。
「可能是碰到自己熱愛的東西,就會沉迷進去,像變了一個人吧。」旁邊的沈夫人回應道。
寒清蕪聽到母親的回應,立馬停止了胡思亂想,欣賞起清漓的表演。
但見清漓端坐在舞台中央,像是天上掌管音律的女仙。
十指蔥蔥,在琴弦間跳來跳去,像玉石擊打溪流。
琴聲如同一顆顆珍珠掉落在玉盤裡,發出清脆響聲。
又像是平靜的湖面,一顆石子投入,在宴會眾人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在場的人聽痴了,就連沈明羽都沉浸在清漓的琴聲中。
而原本將跳舞和繪畫結合在一起的姜梓言,也在琴聲中迷失了自己。
原本計劃是畫一些山花,湖水和明月,結果在琴聲的指引下,畫出了氣勢磅礴的民瀾河。
河岸邊聳立的山崖上,一朵蘭花,在月光的滋潤下,悄然綻放。
而寒清蔓的琵琶聲,在這場表演中變得可有可無。
整場的音律節奏,都被清漓的琴聲帶著走,沒了琵琶的空靈。
表演完畢,眾人無不喝彩。
「好,寧安啊,沒想到你對古琴竟有如此高的造詣,和沈家姑娘,可以說是不分伯仲。」
永盛帝誇獎清漓的同時,也不忘帶上沈明羽。
清漓和沈明羽一同站出來,謝永盛帝的誇讚。
兩女站在一起,彷彿是親生姐妹似的。
這個時候,沈皇后提議道:「看兩家姑娘感情如此親昵,不如親上加親如何,我看念安侄子就不錯,不如……」
沈皇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姜太后打斷了。
「皇后此言差矣,沈家公子如今也才十三歲,此時定親還為時尚早。」
姜太后很清楚沈皇后的算盤,如果不是大皇子早就娶了正妃,這門婚事怎麼也輪不到沈念安的頭上。
姜太后看了沈皇后一眼后,又掃視了底下的官家女眷們如狼似虎的神情,再次開口說道。
「寧安這孩子,乖巧懂事,知曉大義,合該是哀家的孫媳婦。」
一句話徹底打斷了底下許多貴婦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