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個夏天

第4章 這個夏天

「整個夏天想跟你環遊世界」耳邊模模糊糊又想起了《這個夏天》,自己好不容易下班了,坐在公交汽車上疲勞的把頭靠在玻璃上看著外面繁華的城市,彷彿這樣就可以離這座自己打拚的城市更靠近一點的。

城市的燈紅酒綠,華燈初上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就像《私奔》里唱的一樣:把青春獻給身後那座,輝煌的都市。為了這個美夢,我們付出著代價。自己只是帶給了這座城市繁華,但是繁華和自己沒有關係,也許,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吧,直到年老體衰不得不離開這座城市,那時我已經老了,這座城市卻依舊那麼年輕……

忽然,他感覺自己被人抱起來了,他一下驚醒,夢中的一切都瞬間破碎,「原來是個夢……」雖然來了一段時間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完全接受這個事實,他依舊懷戀著以前,以前縱然有萬種不好,至少還有那麼多關心在意的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思緒回到現在,他終於搞清楚了現在還是7月,但是貌似是因為小冰河期的原因,並沒有那麼熱,小冰河期的威力果然恐怖如斯,前世這個時間出門不要一會兒身上全是汗水,哪怕18點還是很熱,現在卻是到了18點在陽光照射下已經能夠感受到陣陣涼爽。

之前他預估是豐收也被大人們所推翻,據錢管家和他爹報告說今年收成不如去年,雖說還沒收割完,但是錢管家這個老手的判斷肯定八九不離十,現在只能儘快收割完趕緊耕田后重新播種,不然這個天氣可能會造成稻子熟不了。

張定家還好,畢竟是地主,多少還有點辦法,就是那些廣大的佃戶肉眼可見更消沉了,之前還有希望,現在希望破滅,每天辛辛苦苦,仍舊吃不飽,之前好歹還能立住筷子,現在只怕是要多喝水少吃飯才難繼續把日子過下去。

可以看見他們的行動也慢了些,畢竟本來就是個體力活,還吃不飽。收割的快收割的慢都不會對他們的待遇有任何影響,一下就開始有摸魚的意思,畢竟這年頭哪有績效激勵,干多干少都是那些,誰都不是笨蛋,那還有什麼意思,為什麼不擺呢?

但是那些地主也不是傻子,人家就專門搞了個監工,看見誰手慢了就是一鞭子,打的皮開肉綻,直打的人躺在田裡呻吟不止,張定甚至看見有個監工對著遠遠吊在後面撿稻穀的老人就是一腳,把老頭手裡攥著的些許稻穗搶過來,還一直罵罵咧咧,這些監工個個趾高氣昂,拽的不得了,那些佃戶都不敢出聲,看到這一幕,這些監工還洋洋得意。

張定卻清楚,不滿和怨氣在慢慢醞釀,就像想要噴薄而發的火山,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今天還沒事,一切都只是因為還可以忍受,但總有一天,怒氣到了巔峰值,只需要一個導火索,這大明就會被這股力量所震懾,在他的力量下瑟瑟發抖,今天作威作福的這些人都會付出代價。

張定家四個長工待遇相比之下卻是好了許多,至少錢管家最多只是罵他們乾的少吃的多,不會動手打人。本來張定覺得他家四個長工瘦弱,但是和那些佃戶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從每天都有人求張老爺收留就可以看出來。

日子就這樣慢慢過,不知道過了多久,每天對於這個小地方來說都差不多,沒有什麼新鮮事,那些佃戶無非就是麻木的活著,張定家至少還能吃飽了找點活干。

就在這個時候終於又有消息傳過來了,說是登基不久的皇帝夙興夜寐,想到廣大的人民群眾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再想到自己每天有著珍饈美食還有沒美人陪伴左右,只覺痛徹心扉,於是為了讓老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晚上也開始操勞,結果操勞過度,因公去世了,現在皇帝的兒子登基了。

消息傳到這無人在意,皇帝離這兒太遠了,對他們來說,唯一能讓皇帝想起他們的時候就是交稅和徭役,對他們來說,還是填飽肚子更實在。本地除了張家還有其他的小地主,也就這幾個小地主聚個頭吃飯,看有沒有什麼利好政策,畢竟一般新皇登基都有好政策。

可惜這一塊都沒有大地主,這年頭大地主基本上在農村都有莊園,但這種時候有路子的都去打探消息了,有的沒去的他們也不夠格參加聚會,誰說地主之間沒有階級?

只有一個小地主家裡前些年捐了個太學生,家裡還有點渠道,可以分享一點信息。只是據說大明形勢艱難,處處都要用錢,不加稅都不錯了,哪可能免稅。

除此之外,也無其他事情。日子就這樣眨眼間就過去幾個月,又到了收穫的時候,不用其他人說,張定也看出收成不如7月,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很快就被收割完了。

掐指一算,張定已經到這個世界幾個月了,他已經能蹣跚學步了,也能咿咿呀呀說兩句話,但是他表現的就很平常,沒有展現出幼年神童的資質,這與他的性格有關,苟,才是王道!??

轉眼間已經快到過年了,不得不說這時候真的很有氛圍,張定明顯感覺到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不要以為這時候就沒有南漂,這時候沿海地區已經有了資本主義的萌芽,沒有土地又不甘淪為佃農的男人們就出去尋找出路。

縱然有父母在不遠遊的思想,孝敬父母深入人心。但是現實總會教人怎麼去做,連生存都有問題,哪裡還會管這些呢?大部分人就老老實實給人當牛做馬,但勇敢的人享受世界,他們去同樣也是當牛做馬,但是一般來說打工總比種田好一點,總還會有點積蓄,除非良田千頃,這種另算。

張老爺決定帶著兒子去採買年貨,錢管家和倆親戚長工。去鎮上有段距離,走著去太遠了,而且沒有地主的氣勢,別看張老爺只是個小地主,奈何人家是個純正的中國人,十分好面子。只是限於條件不允許養不起車夫和馬,不誇張的說,養一匹馬要比人貴的多,馬精貴的很。牛能幹許多重活,馬就沒有什麼用。

因此張老爺決定坐滑竿,所謂滑竿,就是兩根竹竿上綁了把椅子,乃轎子的最簡易版本。雖然這個季節坐滑竿確實顯得腦子不太靈光,但是可以凸顯出身份。因此抬人的光榮任務就給了張氏兄弟,錢管家就只能徒步而行。

眾人都很高興,張老爺有了優越感,張定還沒去鎮上看過,張氏兄弟知道陪老爺去採買年貨絕對會有好處,錢管家則是高興老爺連採買年貨都帶著他,說明了老爺對他的信任,管家身份牢不可破。

真可謂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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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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