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去吧，詹姆斯！

新學期開始后的第二個月，我意識到事情好像有哪裡不對。

我現在正在和莉莉還有斯內普一起坐在圖書館，一年級的學業對他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現在已經在看後幾個學年的書籍，還時不時會在紙上交流幾句。我則是面無表情地和後面桌子的西里斯互相丟紙團，詹姆斯探頭探腦地到處巡視，還時不時對我倆說句「平斯夫人不在這邊」。

——這確實不對吧？

正常來說這個時候斯內普應該已經和詹姆斯他們大戰三百回合了，但事實上，這一個月詹姆斯他們和斯內普見面基本都是互相放垃圾話，說的是我已經聽過八百遍的陳腔濫調，基本都是以「這不是斯萊特林的鼻涕精嗎」開頭，「伊萬斯，要不要和我去約會？」結束，我感覺其他同學都能背出他們的對白了，真奇怪詹姆斯竟然能樂此不疲地一遍遍念叨。

不過我感覺更神奇的大概是，詹姆斯除了邀請莉莉約會以外幾乎就沒有做過什麼拉進兩人關係的事情，以至於到後來邀請約會簡直變成了像是固定模板一樣的對話。

——這傢伙是認真的在約莉莉嗎？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詹姆斯和莉莉的情況，然後悲傷地發現他們感情每次進展都不同。有時候三年級兩人關係就很好了，有時候一直到畢業都看上去沒多大交集，還有時候五年級已經大打出手，簡直成了仇人。

……這下經驗主義也完全失效了。

相反的，西里斯遇到我的時候垃圾話突然開始增加，變得層出不窮，還有好幾次我倆互相對對方施以咒語（不是惡咒），每次都以喜提扣分為結束。至今兩個星期，我們已經被關了三次禁閉，我現在走路上甚至能和費爾奇打聲招呼，雖然他一次也沒有理我。

又是一個紙團落在我的面前，我隨手打開，就看到上面寫著「看來你已經提前放棄期末考試了？很高興能在第一個學期結束之前就看到你滾出學校」，我側目，就看到西里斯瞥了一眼我面前的課外書。

「如果你腦子沒出問題的話，我們才開學一個月。比起期末考試，不如先期待一下聖誕節你該怎麼面對你的家人吧。」

最近我們都互相摸清了攻擊對方的套路，西里斯說我是「怪物」「異類」「偉大的梅林」云云，我則是不遺餘力地問候他的家人——這裡倒是真正地問候，我會故意誇讚他的血統，每次都能讓他勃然大怒。

詹姆斯一開始還試圖阻止我們，直到發現我們並沒有真的再動手后乾脆成為了看客，他依舊會在各處針對斯內普，但總覺得他好像對我和西里斯的衝突更感興趣。

《好朋友》。

我的紙團扔過去的時候不小心砸在了萊姆斯的頭上，他目不斜視地伸手一撈然後無比自然地放在了西里斯的手旁——倒不是萊姆斯不關心同學，而是因為我倆的這種行為進行了太多次，夾在中間的詹姆斯和萊姆斯從剛開始的試圖安撫到現在的一個看熱鬧一個麻木，全都成為了送信工具人。

雖然我對他們不算特別了解，但西里斯討厭什麼我可再清楚不過了，一打開紙團我就收到了【西里斯好感度-1】的提示，然後才心滿意足地低下頭去看書。

「轟隆隆——」

我剛翻了一頁書，耳邊就傳來了沉悶的雷聲，抬頭往窗外看去就看到原本明亮的天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陰沉，圖書館內的燈紛紛打開，下一秒，雨水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

下雨了。

★

因為下雨的緣故，下午的霍格沃茨浸泡在了一片灰暗裡，天空陰沉沉的，在路上見到的每個人都行色匆匆。

我很喜歡下雨天，雨水落在窗上發出密集的聲響讓我十分放鬆，我本想悠閑地喝著熱可可看書，但詹姆斯一直在休息室哀嚎下雨天不能去圍觀魁地奇訓練了，在他一百八十遍開始講魁地奇的時候，忍無可忍的我決定離開休息室。

但是之前每次提前離開的時候詹姆斯都會拽著我不讓我走，還會說我「不夠朋友」，我得想個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

四下環顧一圈，西里斯好像從圖書館離開的時候就沒看到他了。真是可惜。

【詹姆斯一直在講魁地奇的事情……】

【1.問詹姆斯「我和魁地奇掉進水裡你先救誰」？】

【2.在詹姆斯頭上打魁地奇】

【3.不管了，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和西里斯關係影響到了戀愛系統，它最近給我的其他人選項也變得有些暴力起來。

「詹姆斯。」

我摟過詹姆斯，十分嚴肅地看著他，「我們理應讓格蘭芬多的同學都感受到友誼的熱情，尤其是那些沒有朋友的同學。你說對嗎？」

詹姆斯突然被我抓過去一時間有些困惑，但還是點了點頭：「對。」

「那麼現在就有這樣的一個同學擺在你面前。」

我拍著他的肩膀指向不遠處坐在桌前寫作業的萊姆斯，「萊姆斯·盧平。」

「萊姆斯怎麼了？」他看上去更困惑了，「我們關係挺好的吧？」

「表面上看是這樣的。」我認真地說，「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雖然盧平上課和在圖書館的時候都和我們坐在一起，但他基本上不說話，也很少參與我們的話題。」

我這麼一說詹姆斯也意識到了，他頓時沉思起來。

「他和我們走在一起，說明是想要和我們做朋友的；但是不願意參與我們的話題，說明他在猶豫，也可能是擔憂。」

接著我鬆開手，對著詹姆斯做出一個雙手張開的動作。

「現在是你該上場的時候了！去吧，詹姆斯！告訴他我們歡迎他，告訴他我們樂意和他交流，去和他聊聊魁地奇吧！」

詹姆斯頓時變得豪情壯志，他不假思索地站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向萊姆斯。

「等我的好消息！」

在他轉身的下一刻，我已經起身溜出了休息室。

「嘩啦啦——」

走出休息室后雨聲變得更加明顯，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混合草本的潮濕氣息，我鑽進了雨幕里，雨水落在身上的感覺好極了。

下著雨的霍格沃茨路上幾乎見不到人，我想盡量往遠處走一些，便穿過時鐘廣場，順著廊橋一路走到了貓頭鷹棚屋。

貓頭鷹棚屋是我常來的地方，倒不是有多喜歡寫信，主要是喜歡這些貓頭鷹。重生太多次我心裡總是壓著很多秘密，這些事情不能和任何人說，但長時間憋在心裡也會出問題，於是有的時候我會和這些貓頭鷹傾訴。

當然，就算和貓頭鷹對話，我也不會說出每個人的名字和事情。我只是單純抱怨，貓頭鷹就落在那裡，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我。

「……你現在是整個布萊克家族的恥辱，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還和那些泥巴種混在一起！」

可惜今日我註定無法與可愛的貓頭鷹再續舊緣了，還沒走到門口一個憤怒的聲音就穿透雨幕傳到了我的耳中。

這不是納西莎的聲音嗎？

一聽這聲音我扭頭就準備走，結果納西莎比我更快地走了出來。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

四目相對的那刻，我明顯注意到納西莎瞳孔地震，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瞪了我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奇怪，我記得納西莎可不是背後罵人被發現會尷尬的性格啊？

就在我困惑的時候西里斯也走了出來，他視線落在我身上的那刻，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納西莎同款瞳孔地震。

他沉默地看了我半響，最後才緩緩開口。

「……你剛從黑湖裡爬出來？」

我這才反應過來，因為一路都是淋著雨過來的，以至於我都忘記我現在是個什麼狀態了。

「淋了點雨。」

說完我轉身就往外走，卻被西里斯叫住了。

「你不是要來貓頭鷹棚屋嗎？到門口就要走？」

我非常困惑，完全不知道西里斯是怎麼問出這個問題的。

「你在這我當然要走啊。」一直淋雨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現在走到乾燥的地方頓時覺得頭髮黏在臉上太不舒服了，我將貼在臉上的頭髮都撩到耳後，「更何況剛剛才看到一場家庭倫理劇，給你騰個獨處的空間靜靜。你應該謝謝我才是。」

西里斯眼神陡然沉了下來，哪怕面對納西莎都漫不經心的表情因為我產生了裂痕。不得不說，還真有幾分成就感。

「說起來……」

我繼續往大門口走去，在即將踏入雨幕的那刻，西里斯不同以往慵懶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從一開始我就有這個疑問了。你好像對我，還有布萊克家族很了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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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提示★

在達成西里斯【一見鍾情】成就的前提下，哪怕明面上的關係非常不好，在和其他人接觸太多的情況下，他也會是吃醋的；

不過這點在前期表現的並不會太明顯。

★支線提醒★

*恭喜解鎖西里斯戀愛主線——【布萊克家族·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