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巴的規則
見識了男主播死亡的慘狀后，姜言被嚇得不輕，看來那群傻叉舍友的話應驗了。
這蘆崗山裡真的有某種不幹凈的東西。
男主播的死絕不可能是謀殺，因為他死於剛剛短短几秒的黑暗中，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把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殺成這樣根本不可能。
前面座椅的兩個主播聽到慘叫后立刻回頭，一下子就發現的同伴的慘狀。
其中一個女的直接嚇到癱倒在座位上，黃毛青年則驚極而怒，站起來環顧四周。
殺害自己自己朋友的兇手就在這群人中。
很快他就把將目光放在那個黑帽男子上，氣沖沖地跑了過去，一把揪起他的領口。
「昊明是不是你殺的！」
這個男子穿著黑帽，戴著口罩和墨鏡，古怪異常，而且就坐在昊明旁邊，所以黃毛青年第一個懷疑他。
姜言雖然早就清楚這不是謀殺，但也想看看黑帽男的反應。
黑帽男身材魁梧，雖然被黃毛青年揪著領口，但還是給人一種壓迫感。
「你已經引起它們的注意了，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快點回到座位上。」黑帽男語氣冰冷道。
「它們……」黃毛青年愣了一下，而後意識到了什麼，迅速看著前面座椅的那些旅遊團成員。
這一看就把他嚇得不輕，全身汗毛瞬間炸開。
只見在昏暗的車廂內，所有旅遊團的成員都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轉過頭，齊刷刷地看著過道內的兩人。
這些旅遊團的人已經不能被稱為人了，他們和那個男主播一樣血肉模糊，皮膚蒼白，好像放置多年的屍體。
他們一言不發，血淋淋的眼窩緊緊盯著黃毛青年。
黃毛青年立刻放開了黑帽男的手，巍巍顫顫地回到座位上。
在這之後，這些屍體才將頭扭回去。
那三個主播被嚇得不輕，尤其是那兩個女主播，直接哭了起來，但又不敢哭出聲音。
姜言也被嚇到了，他沒想到這一車子的旅遊團都不是人。
而且從剛剛的情況來看，發出太大的動靜，引起這個旅遊團的注意還會引發可怕的後果。
那個黑帽男對此似乎很清楚。
想到這，姜言將頭湊了過去，低聲問道：
「大叔，你都知道些什麼？」
黑帽男看了姜言一眼，感到有點驚訝。
畢竟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旁邊幾個膽子很大的探靈主播都嚇得跟鵪鶉一樣，不敢發出聲響。
但這個乳臭未乾的大學生竟然一點都不慌，甚至還敢和自己說話。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只有看穿了這車廂里的規則才能活下去。」
「規則？」姜言聽完若有所思，黑帽男的確知道很多東西，但最重要的是這輛車的規則。
「對，規則。厲鬼殺人都是有規則的，只有破解了規則，我們才能活下去。小兔崽子，你發現了什麼規則？」黑帽男低聲問道。
姜言思考了一會兒，語氣嚴肅道：
「車輛運行時不能引起旅遊團的注意，否則會發生可怕的後果。停車時車內會陷入黑暗，同時會有人死亡。」
「很好。」黑帽男笑了笑，但仍舊憂慮道，
「可僅靠這些是無法活下去的，再觀察一下吧。」
黑帽男說得也沒錯，姜言現在發現的只是這輛大巴的殺人規則，但現在沒有辦法躲避這些規則。
在他身旁，張甜甜仍靠著他的肩膀睡著，沒有因為剛剛的動靜而醒來。
和她愜意的睡姿相比，姜言看起來局促不安。
他環顧著大巴，大腦高速運轉，掌心緊張地出汗。
生路到底在哪？
規則的漏洞到底在哪？
現在車上真正的人類只有六個人，也就是說下一次停車，他有六分之一的幾率死掉。
拖得越久，存活的概率越渺茫。
如果待在車上會死的話，那逃出這輛車是不是就能活下來了？
想到這，姜言看了一眼窗外，臟污的車窗外面依舊是一片濃霧，只不過濃霧從白色變成了黃顏色。
昏黃的顏色……
他抬頭看了一眼大巴的車頂，昏黃的車燈光芒微弱，時不時還會閃一下。
看來外面已經天黑了，這些霧才會在車燈的映照下變黃。
姜言緊緊盯著窗外的濃霧，試圖看清濃霧外的世界。
因為如果選擇跳車逃生的話，就得先確認一件事情——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實的。
但他看了好久都看不出端倪，只好低聲向黑帽男詢問：
「濃霧之外是什麼？」
「哼，你想跳車出去嗎？」黑帽男冷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他的想法，但還是嚴肅地解釋道，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真實的世界，也可能不是，畢竟我也沒有走進過那濃霧裡。但如果你開了陰陽眼的話，說不定就能看穿濃霧了。」
「陰陽眼？」姜言聽後有點驚訝，這不是道家玄術嗎？
「看來你對這挺感興趣，不過我要提醒你，你在凝視深淵的同時，深淵也在凝視你。」黑帽男意味深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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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雖然對陰陽眼有點感興趣，但現在姜言更想當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每天在宿舍啟動圓神不爽嗎？非要跟這樣牛鬼蛇神打交道。
就在這時，大巴熄火了，車子的速度陡然下降。
前面座椅那些旅遊團成員也慢慢停止了交談，車頂昏黃的燈光開始閃爍。
姜言，黑帽男還有那三個主播都屏氣凝神，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因為他們知道，馬上有人要死了。
大巴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吱呀」一聲，座椅晃了一下，車子完全停了下來。
幾乎是同時，車廂內陷入一片黑暗，極致的黑暗。
一般人在進入黑暗的空間中，眼前仍舊會有一些彩色光團在變換，這是因為大腦的視覺中樞還在活動。
但車廂內的黑暗是極致的黑暗，完全沒有一點色彩。
姜言將精神緊繃到極點，他明白，這黑暗是危險，同時也是機遇。
他要摸清大巴在黑暗中殺人的規律。
身處這片黑暗中，姜言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不能行動，也不能說話，彷彿是靈魂被單獨囚禁了一樣。
但在黑暗中他有感覺，也只有一種感覺，就是感覺不時會有一縷縷的冷風經過。
這些冷風或許就是黑暗殺人的秘密？
就在這時，車子打火的聲音響起，這一次停車結束了，還活著的人頓時鬆了口氣。
很快，昏黃的車燈亮起，他們立刻環顧四周，想看看這次死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