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點不適應他的變化

「去學校後街。」

謝婉兒也不客氣，活潑地跳上自行車後座說出自己的目的地。

齊州中學的學校後街，是一條比較熱鬧的商業街。

到了晚會又很多攤販出來擺攤，很是熱鬧。

顧北野騎著自行車，後座載著謝婉兒不緊不慢地走著。

晚風吹過，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飄進顧北野的鼻腔。

好香……

謝婉兒玉蔥白皙的雙手緊緊握著後座，如瀑般的黑長秀髮隨著清風飄揚。

面前男孩的後背結實寬厚，給人一種很踏實的感覺。

「你過來作證，不怕被他們報復？」顧北野突然開口。

謝婉兒仰起頭看向顧北野的後腦勺，原來他都知道了：

「我不怕，他們也不知道我看到了。」

女孩的聲音沒有被封吹散，全部落進顧北野的耳中。

顧北野本想勸說兩句的，畢竟他見過太多『不是你撞的，你幹嘛要扶』類似的事件。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是因為這次自己是受益的一方，而是他不想做一個說教者。

如果所有人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樣的社會也挺可悲的。

正是有了謝婉兒這樣善良的人，社會才更加美好。

顧北野調皮地放慢車速，故意問道：

「你是不是因為看到是我，才特意跑來作證的？」

「才不是。」

謝婉兒立馬反駁：

「就算是看到別人受欺負，我還是會這樣做，因為……」

她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沒繼續說下去。

顧北野正豎著耳朵等下文，卻聽不到她的動靜了：

「因為什麼？」

謝婉兒沉默片刻，一直沒說話，顧北野一度以為，她是掉下自行車後座了。

顧北野回頭看一眼，發現女孩還在，才繼續看向前邊的道路。

數秒后，謝婉兒才緩緩開口：

「因為我被別人欺負的時候，沒人幫我，我很著急，我想你也是這樣的。」

因為自己經歷過，所以才會在下雨天幫別人撐傘？

顧北野心裡想著，知道自己問到謝婉兒的傷心事，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抓好了，我要加速咯。」

顧北野站起來渾身的力量踩在自行車腳踏上，車子的速度立馬比剛才快了許多。

突如其來的加速，讓謝婉兒的小手抓在後座上的手更緊了些。

顧北野剛要享受一下速度與激情，一條黑黃相間減速帶就橫在了他面前。

「吱嘎……」

伴隨著一陣急剎，他背後傳來軟綿綿的觸感。

緊接著兩個小手在他腰間摸了一下，緊緊拽住了他的衣服。

毫無防備的謝婉兒，身體在慣性的作用力下突然前傾，臉頰和胸前與顧北野的後背來了個親密接觸。

顧北野咒罵一句：

「怎麼到哪都逃脫不了減速帶的攔路，到底是誰發明的這玩意。」

他穩住車子，歪頭瞥了後座一眼：

「你沒事吧？」

謝婉兒點點頭：「沒事，你騎慢一點，我不著急的。」

顧北野沒看到後邊的姑娘一邊點頭，一邊說沒事的模樣，車速也變得平緩起來。

回味起剛才背上傳來的觸感，你還別說，挺舒服的。

顧北野對天發誓，剛才只是個意外，完全不是他故意的。

這麼俗套的佔便宜手段他才不屑使用，要佔也是光明正大的占。

學校後街，白天安靜的街道，此時五彩燈光閃爍。

進進出出的人流不斷，他們手裡都不約而同地拿著小吃。

顧北野聞著空氣中瀰漫的油煙味，看向站在入口處的謝婉兒：

「你家住這裡？」

「我家住在你被打的那個衚衕里，我媽媽在這擺攤。」

謝婉兒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掛著『混沌面』的小攤。

那裡有個帶著圍裙的婦女，正在忙碌地照顧客人。

「你要嘗一下嗎？我請你吃。」謝婉兒熱情發出邀約。

顧北野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

「太晚了，改天吧。」

謝婉兒也沒強留，微微翹起嘴角：

「我先去幫忙了，再見！」

「嗯，再見。」

顧北野學著她的樣子揮揮手，突然想到什麼，又把轉身準備離開的謝婉兒叫停了腳步：

「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學數學？」

「可以。」

謝婉兒同意了顧北野一起學數學的要求，徑直向著小攤走去。

顧北野看著她走到小攤前，很快就開始忙碌起來，他也轉身離開。

什麼一起學數學。

他就是想白嫖，讓人家小姑娘免費幫他輔導功課。

顧北野回到家推門就沖著客廳喊道：

「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知道叫媽，怎麼不見你叫我啊。」

顧明城端坐在沙發上，電視里正播放著新聞，沒好氣地盯著剛進門的調皮兒子。

顧北野看到老爸虎視眈眈的眼神，笑呵呵的說道：

「那我重來一次，你準備好哈。」

話音落，顧北野手掌搭在門把手上，走出去又進來，大聲說道：

「爸，我媽呢？」

正滿臉期待的顧北城聽到這話，面無表情地把視線轉回電視新聞上。

這樣的兒子，不要也罷。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我在學校多學了一會。」

顧北野在廚房拿出吃的，風捲雲涌地填飽肚子，一頭扎進卧室里，開始繼續學習。

凌晨十二點鐘的時候，卧室門口傳來老媽的聲音：

「早點睡，不要熬得太久。」

「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顧北野頭也不抬，恨不得兩隻眼睛長在課本上似的。

李文靜站在門口等了片刻，才輕手輕腳地返回自己的卧室。

「老顧，小野怎麼突然這麼努力了？」

「努力學習好不好啊？」

「就是有點不適應。」

「說明他懂事了。」

顧明城嘆息一聲，看著李文靜說道：

「男孩子懂事的都比較晚，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考不上重點大學，上個二本或專科的好專業也不錯。

我諮詢過了，不行讓他去學護理。」

「護理不都是小女生才學的嗎？」

「這就是另闢蹊徑，男生去學護理，畢業后各大醫院都搶著要，不用擔心找不到工作。

再說了，護理女生多，憑藉那小子遺傳我的帥氣長相，肯定能找個媳婦回來。」

「小野長得帥，那是我的功勞，跟你有啥關係？」

「沒有我，你自己能生啊？」

「滾……」

李文靜沒好氣地踹了顧名城一腳，關上床頭的檯燈，沉入了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