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推不開的他

第169章 推不開的他

九溪帶著顧雲珺離開木屋,她還是聽到賓客們好奇的唏噓聲。

她想起她與他成親的那日,雖然下著雨,還是有人好奇她的外貌。她笑著說:「無論什麼時候,你的外貌都讓女子無地自容。你看,連師兄的這些賓客都好奇你身邊的我是誰。你是不是還記得當年扒魏風夕轎子的老百姓?」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給你一個不一樣的婚禮。」顧雲珺說,當初如果知道那場婚禮其實是老天賜給他的,他定不會讓她那般委屈。

「沒有機會。」她直接拒絕。

別院里的他們正在院子里議論沈黎婚禮上出現的小插曲呢,見九溪帶他過來,都好奇地看著他。九溪想師伯師叔怎麼也都變俗氣了。

「溪兒的眼光不錯。」豐華說。

「這是我的大師伯,豐家家主,這是二師伯你熟悉的,這是我師父也就是師兄的父親,這是杜師叔。」九溪向他一一介紹。

顧雲珺一一向他們鞠躬。最後他回到江白的身邊,輕聲地叫了一聲「師父」。

「你也算自己人了,真不知道師兄收了你為徒。」沈琅說,「今日多謝你解圍。」

「師叔太客氣了,她還怪我搶了她的人。」顧雲珺笑著說。

「溪兒這麼說真有道理,沈黎本是她的好幫手,這下成了你的人可不就是搶了她的人。」杜山笑著說,「沒想到溪兒選的人是個俊男,怪不得她看不上任何人。」

「師叔,不許拿我開玩笑。」九溪說。

「你看丫頭還不好意思了。」豐華笑著說。

這時,余名和任冬也過來了。

「沈兄那邊基本都差不多了,今日多虧了溪兒和皇上。」余名說。

「我也只是受她支配。」雲珺笑著說。聽著他的話,好像他真是一個傀儡皇上一樣。

「溪兒的選擇沒有錯,你的天下是我們想要的樣子,希望再接再厲。」江白說。

「師伯的意思讓你別當昏君。」九溪補了一句說。

「有你在就不會。」他悄悄地說。

九溪假裝自己沒聽見,轉身對沈琅說:「師父,您什麼時候走,我跟您一起回去。」。

「你要走?要去哪裡?」顧雲珺緊張地問,自己剛到,她又要走了嗎?

大家都看向了他們。敢情這丫頭從來沒有告訴他霧神山的事呢。她還是不放心他嗎?她不會像她母親一樣,到死都沒有告訴身邊人自己的真實身份吧?

「我回家。」九溪說。

「你家在哪裡?」顧雲珺又問。

「我家在我家鄉。」

大家都笑了。

「你玩什麼文字遊戲呢。」余名說。

九溪不再說話。

江白對雲珺說:「你來臨平有要事?」他知道九溪不想說,也不想要他們如此尷尬的對話。

「是,我有急事找梅姑娘商量。」顧雲珺正經地說。

「那你們先辦正事吧。」

「好。」顧雲珺向各位都點了點頭,在九溪疑惑的眼光中帶著她走了。

「你帶我去哪裡?到底有何急事,剛才你怎麼沒有提及?」九溪問,如果有急事,剛才一路上怎麼沒見他著急。

「何處無人?」他正經地問。

「這裡都是我自己的人,還有什麼在他們面前不能說的?」今日大喜客人多,哪裡都有幾人在賞花。

九溪把他帶到桃花溪盡頭的岩石后,「這裡沒人,你可以說了吧?」

九溪抬頭看著他,他俯身,她以為要對她耳語,把自己的臉往他眼前湊近。他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

「到底何事?你快說。」

他湊近她,忽然他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她猝不及防,剎那間就臉紅了。他看著她通紅的臉,一不做二不休,摟著她的腰就在她的唇上廝磨。

九溪終於反應過來了,隨著他「嘶」地一聲叫疼,他放開了她,他的唇上流著血。

「你到底做什麼?」她生氣地說。

「這話應該我問你。」顧雲珺輕輕地擦了一下血絲。

「我不是跟你說清楚了,魏風夕的情還你了。」

「你這自欺欺人的方式,還要我相信?明明就是你,我可以不再把你當作魏風夕,但我現在忘不了的是你,梅九溪。」

「忘不了是你的事,我不欠你什麼了。」九溪綳著臉說。

「你這狠心的女人吃完就不認人。」

「我什麼時候不認,不認怎麼還債。」

「你……」

「那你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九溪還是緩和了下來,怕聲音大招來別人。

「想你這個女人了,我在皇宮朝思暮想,見不到你心神不寧。」顧雲珺直接大聲地說。

她沒想到他現在竟這麼直白了。

他不藏著掖著,她倒不知說什麼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九溪結巴地問。

「我讓葉冰多次打聽才知你來到了臨平。」

「你現在拿葉冰的消息來做這些無聊的事?」

「那是我心中的大事。」他理直氣壯地說。

九溪看著他嘴角的血有些刺眼,就給他遞了一塊手帕。他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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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如果我現在就告訴師伯師叔們,說你對我這樣了,你說他們會不會讓你負責?」

「你敢?」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敢負擔。」

「如果不是你突然那樣,我能咬你嗎?」她生氣地說。

他忽然笑了,說:「那我就活該讓你咬。要不我告訴師伯他們,是我先咬你耳朵的。」

「你幼不幼稚,三歲孩子嗎?」九溪說,「你這麼遠來臨平只是想見我一面?」

「本來是的,但是你讓我又有了意外的收穫,我一直不敢對沈兄開口,現在竟給我一個大便宜,要我怎麼感謝你?」他靠近她。

九溪用手頂住他的胸,說:「你別過分,師伯他們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

「他們要是知道我連自己的女人都應付不了,那不是更笑話我?」

「別胡說,我不是你的什麼人。」

「你就是,你可以不留在宮中,也可以不在我身邊,但是你不能否認這個事實。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他輕輕地抱著她,好像在自言一樣。

「你就讓抱一會。」

她不忍心推開他了。小聲地說:「為什麼每次跟你道別都這麼難?」

「因為我們之間永遠分不開了。」他說,「你真的要回家了嗎?真的不告訴我你的家在哪裡嗎?」

她輕輕地推開他,在旁邊的岩石上坐下。

「不要談什麼永遠。你看水面上的落花,以為自己會被流水眷顧,但最後呢?沒有什麼是時間忘不了的。」

「你為何如此不相信未來?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我之間的感情?」

「我都不相信,更不相信我自己。我從小就沒想過跟一人長廂廝守,不像你從小心中就可以惦記著人。」

「你不許再提小時候的事。」

「如果沒什麼事,你早些回京城吧。如果想看我一眼也看過了,你看,看過以後,你也並未多了什麼。」

他拉過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說:「看過以後這裡充實了。你真的不想我嗎?」

她拿回了自己的手。說:「我想的事情多了,多一件少一件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他告訴自己應該習慣她那傷人的語言。

他看著她不說話,那眼神差點讓她沉溺。她轉過了頭。

他坐到她的身邊,足足坐了一個時辰,沒有說話,只是輕摟著她一起看落花,她感覺他都能把水面看出波浪了。

她說什麼他都不接話題。她感覺自己在自言,只有肩上的溫度感受了他在身邊。他不開口,她不知他在想什麼。

對於沉默的他,讓人有些慌張。這推不開的他讓她看不清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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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捲雲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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