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玉

第11章 神玉

他們沒有在浴桶里泡太久,很快便用術法去了身上的水汽,一起躺在了床上。

唐周看著一張擰巴的狗臉不由有些好笑。

他一隻手支著腦袋,側卧在床榻上,指尖撥弄著白犬十分有彈性的耳朵,「我都還沒愁呢,你愁些什麼?」

方多病眼睛盯著他的胸口,好似要透過這身寢衣看到衣服底下的血痕一般,「這神器哪裡是這麼好找的,若是沒能及時找到神器……」

「你可別咒我。」唐周勾著嘴角地撓著他的下巴:「這神器隕落多年,是不太好找,但那畢竟是神器,所在之處必生異象,我們這一路多打聽打聽有哪些有奇怪傳聞的地方,挨個尋過去,未必找不到。」

也不是沒有道理,大不了晚些時候趁捉妖師不備,他給顏淡跟餘墨傳個消息,請兩人幫忙打聽一下有異象傳聞的地方。

妖物壽命總是要比凡人長一些,對異象的氣息變化也更加敏感,知道消息的可能性遠比唐周自己四處打聽要來的快。

唐周的手漸漸從他下巴摸到了腦袋,又順著腦袋一下又一下地捋到後背。

這身柔軟的白毛大抵是剛洗過的緣故,比下午的時候更加彭鬆了幾分,方多病曲著腿趴在床上時瞧著似一大團蓬鬆的棉花,手一摸上去,整個手掌便陷入蓬蓬的絨毛里。

「神器的事慢慢來,總歸我這離魂症一時半會的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倒是給你起的字真該好好想想了。」他眉梢微微揚著:「這小白不是挺好的嗎,真不喜歡啊?」

方多病沒好氣地拿圓圓的狗眼瞪了他一眼。

「好吧。」唐周一臉失望,手指泄憤似的在白乎乎的絨毛里狠狠撓了幾下,撓得方多病忍不住拿腿蹬了蹬脖子。

「起個什麼名字好呢?」捉妖師仔細打量著望向自己的狗臉。

縮小了之後這張狗臉瞧著越發溫順起來,倒沒了初見時那乍一看還以為瞧見了白狼的野性,倒似是什麼家養狗,長得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唐周總覺得好似在哪裡見過這樣的狗,尤其是在他選擇留下來幫自己,而不是跟著白漂亮一起逃跑之後,那種熟悉便變成了親切。

他自小天賦出眾,雖說不是凌霄派中的大師兄,卻因為修為高深被視為最適合接掌下一任掌門之位的弟子,深受其餘弟子愛戴,他對這些兄弟姐妹自然報以愛護。

但也沒有哪個如眼前的白犬一樣,讓他這般心生親近,止不住的喜歡,連帶著今日的笑容都比平日要多上許多。

大抵是因為是他本就有幾分喜愛的靈犬,又合了他的眼緣。

他揉著白犬的腦袋,正想再取兩個名字逗逗這隻已經開了靈智的靈犬,心中卻若有所感般地浮現出一個名字來。

「流輝?」他低聲喃喃著,掌下的腦袋卻反應極大地抬了起來,圓滾滾的眼睛巴巴地看了過來。

唐周心中驀的生出股沒由來的熟悉感,他輕輕摸了下靈犬的腦袋,回過神來問:「流輝這個名字怎麼樣?」

他看著跟前的靈犬,眼中泛出微微的光彩。

若真似那神仙所說,他是天上的帝君,而方多病也是天上來的,那會不會他們從前本就認識,更甚者,他之所以會這麼偏愛這隻靈犬,是因為或許在天上時,方多病便是他的愛犬?

方多病這頭恍惚感比唐周更甚。

他仰頭盯著唐周的臉,流輝兩字像是開關一樣,叫他腦海中走馬觀花般地閃過了許多畫面——從他還是幼犬的時候,一直到他長成威風凜凜的巨犬。

但這些畫面零零碎碎,真正留給他的只有自己修鍊仙法時的記憶,更多的,卻仍是模糊不清。

「怎麼了?」唐周見他遲遲不說話,不由得又揉了揉他的腦袋。

方多病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回道:「流輝千萬里,何但光連城,挺好的,總比小白好。」

唐周面上流露出幾分古怪,手指又忍不住點了點他的鼻尖,「你懂的倒是挺多的,還會吟詩呢。」

方多病拿肉墊拍了下他點得自己有些癢的手指,「我會的還多著呢。」

小狗鼻子哼著氣,瞧著氣呼呼的,唐周忍不住又揪了揪他的耳朵,還不安分地往耳朵裡頭摸,叫方多病頭上一對豎起的尖耳不停的哆嗦,一骨碌地從床上爬起來避開他的手。

唐周在他要撲下地前將他硬生生撈了回來,一人一狗鬧騰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有了倦意地靠在一起睡覺。

方多病將腦袋搭在他手臂上,側頭看著距離自己很近的那片帶著血痕的胸膛。

他仍在想著神器的事。

說起異象,其實鋣瀾山溫泉底下的那金蓮法器也能算是異象的一種,只是鋣瀾山的妖族們從未去想過泉水的由來,畢竟這世間又不是沒有靈泉,只是十分稀少,且多生在秘境之中罷了。

鋣瀾山靈氣充裕,比之秘境也不差什麼,只是地域更小一些。

即便那金蓮法器不是神器,那份能讓周圍的泉水都染上療傷之用的本事,對唐周胸前的傷痕也一定是有利的。

只是那金蓮法器畢竟是藏在鋣瀾山之下,與鋣瀾山的氣韻早已糾纏在一起,密不可分,貿然分開只會毀了鋣瀾山。

餘墨和顏淡畢竟對他有恩,鋣瀾山又是許多妖族的家園,若是可以,他實在不願將其摧毀。

還是先找找其他神器,將金蓮法器用作備選,若是實在尋不到四樣神器,再去取也不遲。

方多病看著唐周漸漸睡熟過去的側臉,忍不住用鼻尖輕輕拱了下他的面頰。

這捉妖師大抵也沒完全睡著,長手一勾,將他攬在了胸前,半夢半醒道:「別鬧。」

方多病也不好真的將他吵醒,腦袋被這人強壓在胸前了他也沒怎麼抵抗,反倒是心不在焉地被摟了一會兒,才無聊地想起了自己身體里的那顆七曜神玉。

雖說沒有關於七曜神玉的記憶,但他本能地知道,自己能渡過天雷,都是依靠的這顆神玉。

說不定它也對唐周傷口的血痕有用呢?

他一邊想著,一邊調出了體內的七曜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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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影視之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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