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元莫一向盡其能，做其事
王昆吾和尉遲華聽了元莫的計劃，放走了拘留在大都督府的所有賓客，還對外宣告殺人兇手已伏法。
再暗中調查江管事、花小娘與十年前委雲祁一案的關係。
元莫的引蛇出洞，剛好派人跟蹤江管事的人回來稟告王昆吾和尉遲華，「江管事去了如意樓，點了花小娘聽琵琶曲。」
於是四人帶京兆府的兵去如意樓抓人。
原來花小娘是委府授課的琴師，而江管事是委府的隨從，二人設計殺害竇淳為十年前被冤而死的委府一家報仇。
江管事想攬罪，但元莫一早就識破他怕見血的癥狀，所以花小娘是殺人兇手，而江管事是幫凶。
江管事在竇淳的酒里下了葯，使其昏睡不醒，花小娘通過暗道將竇淳殺害。
而暗道里的木頭人假扮成江管事，而江管事代替花小娘彈琵琶，為花小娘爭取殺人的時間和機會。
二人無法辯解，況且他們已為委家殺了大惡之人竇淳，心滿意足，只是還有一願。
江管事說著跪了下來，「江某懇求元莫兄弟、王舍人，為委家冼冤。」
花小娘也同願，「請求為委家冼冤。」
元莫看著跪在地下的江管事與花小娘，他們為委家報仇用了十年時間部署，終將大奸大惡之人殺害，如今卻落得個殺人罪。
他是於心不忍，左右看了一眼，走過去將他們扶起，「請起，抱歉，恕…恕我……」
他對自己很了解，不想趟這趟渾水，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和權利，一旦攬下責任，也做不到言而無信，一開始不答應便好。
月琉璃聽見元莫要直接拒絕，將白嫩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輕輕一捏，替他說話，
「江管事，花小娘，元莫一向盡其能，做其事，你們所託，他一介平民也只能儘力而為，請勿怪罪。」
這是不讓元莫成為在場所有人心中冷漠無情的人最好的說法。
他一個平民，何能攪動十年前的官案，想來江管事和花小娘能理解，尉遲華和王昆吾定也能理解。
元莫感念般看向溫柔、體貼的月琉璃，狹長的眼尾染紅，情真意切。
他知道他動心了，琉璃說的是他本意，知他者，莫若琉璃也。
「滴，攻略對象好感度為60。」
聽到電子提示音，月琉璃回望元莫，挑了挑眉，好感度為60是動真心了？
她帶著媚意的眼睛輕輕眨動，像有電流劃過他全身，酥麻感讓他放淺呼吸，心跳越跳越快，快得連他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是，儘力而為就好，江某在此謝過元莫兄弟。」江管事的聲音將元莫喚回神。
「不…不客氣。」元莫回看他們。
「譚大人到！」外面傳來官兵通報聲。
最後譚侍郎將江管事和花小娘，在王昆吾、尉遲華、元莫和月琉璃眼前帶走了。
出了如意樓，尉遲華將自己腰間上纏的錢袋解下，扔給元莫，
「做的不錯，三十貫，給。」
元莫接住錢袋，顛了顛，心滿意足地道謝，「謝謝曹參軍，你是大好人。」
在尉遲華揚起笑容，她的一句，「那可不。」，還未說出口，元莫下一句話傳來，
「下次有案件記得找我，我給你優惠。」
尉遲華收了話，剛要彎起的嘴角扯平，斂眉肅容，「滾！」，沒好氣說完，帶著京兆府的官兵離開。
「是你惹她生氣，可不是我！」王昆吾說完往另一個方向走。
「欸，今晚是不是請我們吃飯？」元莫還惦記著王昆吾的慶功宴。
「是，帶上琉璃，再叫上老季和小沈。」
王昆吾腳步沒停，舉起手朝後面的元莫揮了揮。
元莫嘴角彎起，轉身，抬眸看著如意樓的匾額，他終於賺得五兩黃金了。
月琉璃從如意樓走了出來，她剛剛被老闆娘叫走談事，出來沒想到，元莫還站在如意樓門口等她，「你怎麼還不走？」
元莫見她出來，小跑過去，「琉璃，我在等你，我湊夠五兩黃金了，我現在就去老闆娘那將你贖出來。」
「不用，給我就行。」月琉璃在他面前攤開手，她的賣身契早就拿回來了。
「好，都給你。」
元莫從懷裡將另外二十貫拿出，一併放到月琉璃手中，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沉甸甸的銀兩將月琉璃白皙圓潤的一隻小手覆蓋。
月琉璃收手，將兩袋銀兩纏在腰帶上，沒說一句話，就要走，被元莫抓住了手腕。
「琉璃，我錯了，跟我回去吧！」
他聰明地沒提五兩黃金的用處，因為他早就猜到並不是用來贖身的。
「跟你回去也行，但要把這個簽了。」
月琉璃嘴角上揚，從腰間掛的與衣服顏色相襯的小包包里拿出一卷契軸，遞給他。
「這是什麼？」元莫接過，打開一看，「主僕契約？」
「沒錯，當然，我主，你仆。」月琉璃補充說明。
「服從主人的一切命令；對主人十二時辰貼身伺候、隨叫隨到；賺錢養家，就三條？」元莫將上面的內容念了出來。
「你嫌少啊？」月琉璃笑盈盈地看向他。
「不不不，光是十二時辰貼身伺候、隨叫隨到，勞作時長就已經夠長了。」
元莫希望自己不要猝死了。
「走吧。」月琉璃含糊地笑了笑。
其實並不難，只是給她燒水洗澡、晚上睡覺充其量噹噹抱枕而已，能難到哪裡去？
「去哪？」元莫在契約書上按了手指模，將契約書收了起來，暈暈乎乎地問。
他怎麼變得怎麼聽話了？說簽就簽。
「你說呢？」月琉璃回頭看向他，魅惑又靈動的眼眸，將他深深吸引。
元莫回神，臉頰沒喝酒都竄上了薄紅，想起慶功飯，笑著回月琉璃。
「去四方館，王昆吾請我們吃飯。」
……
飯後，在回家前，元莫想起江管事說的十年前他要將收到告發竇淳私盜軍械信交給委雲祁卻被竇淳抓獲的事，信是誰送的呢？
他眸光一亮，江管事和花小娘的布局精妙，不可能沒有外援，而這個外援很可能是來接緝拿他們走的譚侍郎？
他讓老季去打聽關於江管事選定的房，還經誰手？或是有誰打聽過？
元莫交代完，小跑到在外等他的月琉璃身邊，莫名興奮又期待，
「琉璃，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