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紅襪引癲狂，還是你對我好
四方館東院
一室還魂香，月琉璃倒了一杯用龍鱗草浸泡過的涼水交給元莫。
元莫打開鴿子籠給鴿子灌水，又關上籠子，被灌了龍鱗草水的鴿子聞到了還魂香，腳爪子虛浮，不停撲騰著翅膀，眼珠子也變成赤紅色，但還沒到那種癲狂的地步。
尉遲華、元莫和月琉璃，三人盯著籠子里的鴿子觀察。
「還差一樣東西。」月琉璃打破了靜默。
尉遲華和元莫問，「什麼東西？」
「紅色的東西，你們身上有沒有？」
月琉璃在兩人身上巡視，她自己是沒有的，況且今日還穿著昨日的淡青色長裙。
尉遲華搖搖頭，元莫支支吾吾，「我…我……」，憋紅了臉。
尉遲華舉著劍的手伸向他，「別我我我的，快拿出來。」
「那你們別嫌臭。」元莫轉過身蹲下，半晌，手裡舉了一條紅色的襪子，自己都捏著鼻子舉到月琉璃面前。
月琉璃退後一步，掩住口鼻，「元莫！你明知道臭，還往我面前舉，你禮貌嗎？」
元莫語塞，委屈巴巴，「我…我也是想給你，我又不知道啥用處。」
尉遲華也嫌棄得往後退，捏著鼻子。
「啊！好渴啊！」，王昆吾從外頭回來，見桌子上有一壺水，拿起來，就往嘴裡灌，邊擦嘴邊問，「怎麼樣？驗得結果如何？」
「遭了！」三人齊齊看向王昆吾。
「這水味道好奇怪，裡面放了什麼？」王昆吾迷糊地問。
「龍鱗草。」尉遲華剛說完，王昆吾手裡的茶壺掉了下來，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而王昆吾雙手捂住頭，似頭痛欲裂，抬眸時，眼睛已成赤紅色。
他一直盯著元莫手上的紅襪看，瞬息，面露狠色，凶光外泄，拔了身上的佩劍，嘴上念著，「小金。」，就往元莫身上砍。
元莫倉皇而逃，「琉璃，快救我。」
月琉璃沖向王昆吾，踢掉他手裡的劍，大喊，「把紅襪扔了。」
元莫驚覺般嫌棄地扔掉紅襪，發誓再也不穿紅色的襪子了。
月琉璃和尉遲華聯手把王昆吾制服、捆綁了起來，元莫從一旁竄了出來，「他什麼時候能清醒？」
月琉璃將手背過去，從空間中取草藥，「即刻，你把清心草塞他嘴裡，讓他咽下。」
元莫不知道月琉璃會隨身帶草的習慣，還是淡定地接過她手裡的清心草。
他扒開王昆吾的嘴，整株草塞他嘴裡，托著他的下巴，讓他嚼動，咽下。
王昆吾清醒過來，覺得嘴上艱澀像吃草一樣，等看到地上的草屑。
「呸，這是什麼啊！你們快把我放開。」
崩潰，他真吃草了。
尉遲華將綁他身上的繩子鬆開問，「剛剛的事情，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元莫冷靜下來，回憶，「記得，謝謝你們讓我看到了我的兄弟，兩年了，沒有一天做夢能夢見他們的，就剛剛看到了。」
「你嘴裡的小金？」元莫一向記憶力強，「他怎麼了？」
王昆吾嘆了一口氣，還不願與人吐露往事，「沒什麼。」轉移話題，「看來龍鱗草和返魂香結合能使人發狂。
「而且我是看元莫手裡的紅襪，才朝元莫砍去的，感覺它有一股力量吸引著我。」
元莫看向遠處被他扔掉的紅襪，推斷，「這麼說來中毒的人會把紅色當成進攻的目標，琉璃，你一早就看出來了？」
他見月琉璃點點頭，接著說，「曹霍之所以會毫無理智的攻擊竇淳，是因為竇淳手裡有花小娘扔給他的紅扇。」
尉遲華也跟著分析，「所以藏在暗處的兇手是想要借曹霍之手，殺了竇將軍。」
王昆吾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錘定音，「走，去找大都督。」
元莫拉著月琉璃的手腕往外走，「是你去，不是我們。」
王昆吾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拽，
「站住，你也一起去，你的腦子還有點用，幫著我們分析。」
元莫鬆開月琉璃，用另一手去扒拉王昆吾的手，「鬆手，你是四方館的，我不是。」
王昆吾拽他走到門口，「不是也得去。」
元莫努著嘴，「鬆鬆松！」
王昆吾失去了耐心，卸了元莫的一隻胳膊，「咔嚓。」
元莫垂著手，慢悠悠轉過身來，神情獃滯地問月琉璃和尉遲華，「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像極了失去生命的阿飄。
「啊！王昆吾，我要和你拼了！」
元莫不等她們說話，轉身掄起另一隻手握成的拳頭，砸向王昆吾，但毫無力量的他，只有被卸掉另一隻手的份。
只剩一張嘴了！
元莫哭唧唧，「琉璃，琉璃，救我！」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覺中對月琉璃產生依賴。
元莫沒叫幾聲，脖子「咔嚓」也給扭了，「我去我去，去去去，去還不行嗎？」
元莫懷疑王昆吾是不是在報復他喂他清心草的事，可他也不想喂他啊！
月琉璃默默在心裡給元莫點了根蠟燭，這是她見過「最弱—受人欺負」的攻略對象。
「真狠！比我還狠。」尉遲華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感嘆了一句。
他們四人就快到四方館大門口時，安修義帶著於得水堵住了他們。
元莫見到於得水彷彿見到了救星，兩眼放光，像只可愛的猩猩（兩肢被卸，雙手下垂，脖子也拐了。）蹦蹦跳跳朝他奔去。
「幹什麼，幹什麼呢？整成這樣成何體統，琉璃，快帶他離開，真是沒個正形。」
於得水被元莫的樣嚇一跳，趕緊趕人。
月琉璃拉著元莫往外走，走出了四方館大門一個抬手，瞬息給他回正了一條胳膊，再轉身，給他另一隻手回正。
「嗚嗚嗚，琉璃，還是你對我……」
元莫被歪了脖子，說話都不利索了，帶著嗚咽聲。
他一個「好」，還未說出口，月琉璃趁他不注意，撐著他側臉，「咔嚓」一聲。
「啊啊啊啊！」元莫被疼得大叫，還驚得四方館裡面說話的人。
於得水的聲音從四方館裡面傳出，「一邊玩去，吵死了，還跟個小孩似的。」
元莫掄起拳頭，往四方館裡面的於得水虛掄一拳，才發現自己的雙臂和脖子好了。
「琉璃，還是你對我好啊！」元莫展開雙臂抱住月琉璃。
「滴，攻略對象好感度為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