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牛吃嫩草
見床上女子正在吃飯，就是石叔都呆愣了一下。
「老石，給我家妮妮看看。」
雖然如今閨女醒了，可好像不記得他們了。
「妮妮只有一點發熱，多喝水，就好。」
趙建平立即又邀請石叔在家將就著吃一點。
「妮妮，我是媽，這是你奶奶，這是你大嫂，你還記得我們嗎？」
趙雲舒一大碗下肚，有了力氣了。
雖然記憶還沒有消化，但是也能應對眼前這事。
「記得，我還看到一個白鬍子老道，對我說，說我祖上，功德無量，福有攸歸，讓我回去，然後我就醒了。」
雖然這年代好像不傳播封建迷信。
可在趙雲舒的記憶里，聽爺奶說過，原主就是少了一魂，才導致痴傻的。
趙奶奶壓低聲音說，「祖上保佑，祖上保佑，我家妮妮恢復正常了，恢復正常了。」
其實石瞎子還有一句話，趙奶奶沒有告訴家裡人：如果妮妮回歸正常，就會帶著趙家人走上輝煌。
趙奶奶是農家人，就只有這一個孫女，不盼著孫女大富大貴，只希望她能恢復正常。
趙母差一點哭了，十幾年了。
這麼多年，她頂著壓力和自責，認為是她才讓閨女成為傻子的。
如果不摔跤，如果不早產，閨女怎麼可能會成為一個傻子。
「奶奶，媽，如今妮妮醒來了，這是喜事，今天可是雙喜臨門，我們先出去招待親戚，讓妮妮再休息一下。」建平媳婦很有善意的說著。
「對，建平媳婦說得對。」趙奶奶露出牙齦，笑的很是開心。
她們一走，趙雲舒就躺下繼續消化，原主這十幾年的記憶。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消化完，感慨起來：「我的力氣這麼大嗎？」
她上一輩子，是出生軍人世家。
可她也是早產，不能像哥哥一樣成為軍人。
只能走上另外一條路。
「外面怎麼那麼熱鬧？」趙雲舒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她沒有醒來，當然也就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了。
「妮妮.....」一個胸前戴著大紅花的年輕男子進入房間。
趙雲舒也不好繼續躺著，坐了起來，「你是霍知青，你怎麼在我家？」
原主記憶里有這個人。
因為他下鄉之後，來家裡，給原主好吃的蝦酥糖。
霍邵北解下身上的大紅花，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也發現了一點眼前女子的不同。
曾經那一個看著他都帶著笑容軟糯喊他一句霍知青的人，彷彿變了？
她成正常人了？
霍邵北想到這裡，嘴角勾起一個狡黠的笑容，「你是我媳婦，我當然在你家了。」
「什麼？」趙雲舒驚呼出聲。
是因為上一輩子，她還單身，快三十歲的人，面對家裡的催婚，她不動搖。
可來到這裡第一天，就結婚了？
眼前這個看起來一副陽光開朗，很年輕的男子，是她男人？
「我們結婚了？」
霍邵北眼底的笑意更甚，看來她掉河裡之後，恢復正常了，不傻了。
這對他來說也算好事。
「對，我們結婚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霍邵北，今年十七歲，家住京市，我算是軍三代吧！」
這個身份對趙雲舒來說，印象很好。
十七歲？
這不是未成年嗎？
知青下鄉的年代，也就是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
「昨天，你掉河裡了，我把你救了起來，被大隊不少人看到了。」
趙雲舒眉頭皺的更深了。
原主沒有這一段記憶。
「你就因為這個娶我？」
趙雲舒不認為就因為這個原因，就能讓對方娶她。
「開出條件，上大學名額，回城不用帶你。」
就這？
不過，這個時候，誘惑力很大。
數以萬計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
可下鄉之後，才知道，回城難以登天。
家裡好似沒有關係，基本上都回不了城。
這些消息，還是她奶奶退休在家帶她，在她耳邊念叨起當年他們知青下鄉的那些記憶中的回憶。
「這條件有前提的。」
前提？
「什麼前提？」
「給你一個孩子。」
一句話瞬間就把趙雲舒羞得瞪大眼睛不說，一張臉和耳垂瞬間紅的發燙。
生孩子？
十七歲，還是未成年人。
生什麼孩子？
霍邵北見她害羞了，嘴角的弧度微微上翹。
小時候更可愛一些。
「那個，那個，我覺得我們都還小，不急。」趙雲舒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生孩子，這個她沒有考慮呀。
「我去上一個廁所。」趙雲舒趕緊起身，看著床邊的涼鞋，穿上就往外面走。
「早點回來。」
還沒有邁出門口的趙雲舒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門框，才離開，也沒有注意到門框上面有幾個能肉眼見到的指印。
沒有看到身後之人臉上掛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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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你怎麼出來了？」建平媳婦一看到小姑子出來了，立即問道。
不是妹夫進房間陪著妮妮了嗎？
「小姑姑，小姑姑.....」小壯立即上前喊著。
知道今天小姑姑是新娘子。
今天小姑姑很好看。
「上廁所。」
「那我扶著妮妮去。」建平媳婦趕緊過來，打算攙扶著小姑子去上廁所。
從昨天回來，就一直躺在床上。
「大嫂，我知道廁所在哪，我自己去。」
上一個廁所，還要人攙扶？
還沒有到那一步。
上了廁所，沒有第一時間進屋，怕對方，直接來一句：我們現在就來生孩子吧？
「小姑姑．．．．．」大壯不知道小姑姑在看什麼，端著一張凳子來小姑姑旁邊。
「我結婚了。」
大壯是玄孫輩里最大的一個孩子。
「恭喜小姑姑，小姑父長得特別俊俏，村裡不少姐姐都偷偷看小姑父。」
趙雲舒只是看了一眼大壯，她老牛吃嫩草。
這算姐弟戀了。
「小姑姑，外面熱。」
這是提醒她進屋了嗎？
「妮妮，外面熱，你進屋，是不是要喝水？媽馬上給你沖紅糖水。」趙母送走那些親戚之後，自家人在家收拾著。
見閨女站在外面曬太陽，趕緊提醒著。
進屋，進屋。
可站在門口，扒拉著門框，不想進去，又在門框上留下幾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