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又一個重生

第129章 又一個重生

白鳳鳴一直做一個夢,夢裡他娶了陸建寧,可是陸建寧卻總想著殺了他。

她把剪刀藏在頭髮中,把毒藥藏在酒中,把匕首藏在枕頭下。

她要報仇,要讓他償命。

可是白鳳鳴怎麼都想不明白,他千辛萬苦得到的這個女人,不惜摧毀了她所有在意的東西,讓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為什麼她不能跟他好好過日子,甚至在又一次的刺殺失敗之後,用那麼憎恨的眼神看著他,說:「我之所以現在還沒有了斷自己這條命,都是為了殺你。」

白鳳鳴瘋了,他這麼愛這個女人,這麼愛,她滿心滿眼卻只想殺掉他。

最後白鳳鳴從她頭髮里扯出剪刀,捅進了她的身體,「我給了你一切,你既然不領情,那你就去死吧!」

而這個女人眼裡的光逐漸渙散,最後一刻竟然還笑了,她嘲弄白鳳鳴:「真好,不用再跟你這個垃圾在一起了。」

最後一刻,她也成功把白鳳鳴逼瘋了。

夢裡白鳳鳴不停地刺著,瘋狂刺著已經冰涼的軀體,卻再也不能宣洩一腔的憤恨。

……

白鳳鳴看著面前的沈如卓,聽到他嘴裡說,陸建寧告他殺人害命。

白鳳鳴忽然笑得極為癲狂,眼淚都順著眼角下來了,「陸建寧告我殺人?」

陸建寧是他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

沈如卓神色冷峻了下來,他一聲不吭盯著對面那個瘋子般的男人,他來北三縣,的確早就盯上了白家。

白家這麼多年灰道生意,手上沾的人命明裡暗裡不知多少,只不過一直沒有證據。

而沈如卓初來北三縣,他手上可用的人屈指可數,縣衙里他也無法全部信任,只能暗中派自己的心腹,想辦法在白家潛伏下來。

「縣令大人,你憑著一家之言就來抓我?證據呢?縣衙辦案現在不講證據了嗎?」

白鳳鳴摔了手裡的酒杯,笑得噁心:「縣令大人該不會是被那陸家小娘子迷昏了眼睛,替她來當出頭鳥吧?」

「放肆!」王捕快大喝,他真沒想到這白鳳鳴放浪成這樣,「怎敢這樣對縣令大人說話?」

白鳳鳴陰騭的眼神掃過去,「我一整天都在這春宵樓,這裡所有人都是我的人證,縣令大人是打算所有人都抓走嗎?」

一看這陣仗,白鳳鳴顯然是有恃無恐,他怕是早做好了萬全準備。

「你是想說,陸小姐誣告你?」沈如卓袖中的手已然緊握了。

白鳳鳴說道:「那縣令大人應該好好問問陸小姐才是。我這麼一攤在陸小姐眼裡的爛泥,怎麼值得高貴的陸小姐來主動沾上我。」

看他這無賴的樣子,王捕快生怕自家縣令吃虧,小聲勸道:「大人,這春宵樓本來就是白家的產業,他既然敢這麼說,想必大人就算帶回去審問,也是審不出東西的。」

王捕快從前在劉縣令手下的時候,白家更是橫行無忌,很多時候在公堂上就是走個過場。

他太知道白家人有多難下手了。

「有人上告,本縣自然要查。」沈如卓看不出有沒有動怒,他只是對白鳳鳴道,「白公子,作為庶民有配合官府查案的義務,你想必知道吧?」

白鳳鳴眼底被激出精光,「……自然,縣令大人有請,我豈能不去。」

就見白鳳鳴從榻上站起來,直直朝著沈如卓走了過去,王捕快看他的樣子,甚至有些擔憂地護在了沈如卓的身前。但是被沈如卓推開了。

沈如卓倒是想看看,白鳳鳴是不是真有那膽子光天化日對他動手。要是真動了手,沈如卓還覺得省事了。

白鳳鳴直至走到了沈如卓的面前,兩人的身材差不多高,視線交錯在一起,那一瞬間,春宵樓里連呼吸聲都幾乎聽不見了。

沈如卓不卑不亢,就這麼任由白鳳鳴幾乎貼在他對面,挑釁和示威明晃露骨。

「真有意思。」

白鳳鳴突地唇角咧開。

劉縣令在調走的時候,特意找了白鳳鳴。告訴他小心之後來的新任縣令。因為劉縣令聽到了一些風聲。一些非常、讓人骨血發涼,又恐怖的傳聞(事實)。

當時白鳳鳴幾乎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未曾把這位新縣令放在心裡。

甚至當沈如卓真的走馬上任以後,他都沒把他當回事兒。

直到現在,這位縣令大人逼到了他跟前。

很好,真的很好。

陸建寧,沈如卓,你們一個一個。

白鳳鳴忽然抬起了雙手,似乎要觸碰沈如卓,神經緊張的王捕快立刻就握住了刀柄,就在即將抽出刀的那一刻、聽到白鳳鳴嗤笑一聲,手懸停在沈如卓胸前:「怎麼樣縣令大人,要給我戴鐐銬嗎?」

王捕快握刀的手僵住,險險就控制不住了。

沈如卓讓兩個衙役押住白鳳鳴,把他帶出了春宵樓。兩旁百姓許多人都看到縣令大人帶人衝進春宵樓,不一會兒綁出了一個流里流氣的男子。

路人駐足,指指點點。

「是那個白家的少爺吧?他又犯了什麼事了?」

「管他犯什麼事,最後還不是被放出來。」

路人開始散去,「走了走了,沒意思。」

……

沒人注意到年輕的縣令大人臉色愈發的陰沉,極為可怖。所以一直都是這樣嗎,不管犯了什麼樣的案子,哪怕涉及到人命,白鳳鳴也可以安然無恙。甚至北三縣的百姓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沒有人注意到冷靜自持的縣令大人,在聽到兩旁那些話之後,要多麼竭盡全力才能剋制住自己想要親手手刃身後白鳳鳴的衝動。

一陣涼風突兀地吹開了窗子,把陸建寧驚醒,她趴在施芥身旁睡著了。

陸建寧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脖子,墜崖那一刻,不知為何她覺得死亡並不陌生。

就彷彿她好像曾被人捅穿,那種帶著冰寒徹骨涼意的一下,一下,好像還殘留在身體里的記憶。

想一想,她為什麼曾經害怕施芥說的那些東西,那些夢裡見到小姐,與大小姐廝守的話。

那似乎激起了陸建寧的某種恐懼感。

某種她彷彿忘記,但是還殘留在身體某處的恐怖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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