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可能她只是想多活幾年
「不至於吧，不就是沒打中嗎，至於這麼失望嗎，大不了我君子不與小女子計較，給你刺一劍咯。」
看著對面洛陽雙目睜大，一臉驚愕的表情，姜婻有些摸不著頭腦。
很顯然，對方絕對不是因為沒砸中自己而驚愕。
「你...你竟然沒事。」
「我...應該有什麼事？」姜婻徹底懵圈了。
就這麼一塊小破石頭，能有什麼事。
自己好歹也是位大天象境高手，更是修成了大金剛體魄。
別說讓著破石頭砸一下，就是站著讓她魔頭洛陽，砍一劍，也不一定真會有事。
「此乃大秦鎮國虎符。」
「我知，剛才你也已經說過了。」
「尋常人接觸它，頃刻間將化為灰飛。」
姜婻：？？？
「唬誰呢？一塊破石頭，還灰飛，狗屁！」
「不對，你身上擁有氣運？」
洛陽驚愕一步邁出，瞬間貼近姜婻面前。
隔著不足三寸的距離，洛陽瞪著自己異色雙眸，死死的盯著姜婻的眼睛。
兩人鼻息之間的熱氣，在對方臉上肆意翻動。
若不去看白衣女子那雙似要噬人的眼神，還真就會讓人以為，她想在此特別的場景前，與姜婻做的親密的事情。
被她這麼盯著的姜婻，身體一僵，臉上滾動著從女子鼻息間呼來的熱浪。
咫尺距離下，女子身上飄出的縷縷輕淡體香，讓姜婻忍不住心猿意馬，一時間竟也忘記做任何反抗動作。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半盞茶的時間。
最終還是洛陽先後扯了一步，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短暫震驚后，猛然回過神的白衣女子，腦海中驟然湧起剛才兩人咫尺之餘對視的場景，回憶著對方沉重鼻息間的熱氣噴涌在自己臉頰的熱浪，此刻竟莫名只覺臉頰有些滾燙。
「雖然我不知你口中的氣運是否就是我所認知的氣運，如果是的話，那我有氣運在身。」
姜婻低頭看了看手中如同普通玉石般的虎符，打量了兩眼后，似也看不出什麼奇特之處，便隨手又拋回給了對面的白衣洛陽。
聽到姜婻說自己身負氣運的洛陽，有些不解的問道：「既身負氣運，為何我看不出你身上有氣運流動？」
「那我就不知道了。」
姜婻擺了擺手，一臉俺也不懂的模樣。
氣運之說，本就縹緲，他身上的氣運皆是通過她人贈與，或者間接掠奪而來。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姜婻身上確有氣運流轉，這點他可以很肯定。
但至於為何洛陽無法感知到，這就恕姜婻是當真不清楚了。
「罷了，沒死就行。」
似是知道一時半會搞不清楚，洛陽乾脆也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只是輕啐了一聲后，便朝著陵墓更深處走了過去。
「這座陵穴共三層，此為第一層，如你所見，停放的便是他的屍身，以及他要帶於陰間的千萬勇士。」
走在前面的洛陽也沒去看姜婻是否跟在自己身後，直接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第二層堆放的皆一些雜物，無多大用處，不看也罷。」
「至於第三層，則是搭建著用於支撐整個陵墓的法陣，也沒什麼新奇的，而且那地方極其危險，即便是你有能與陸地神仙五五開的實力，進去也是必死。」
「想要找你想要的寶貝，只能往深處走，如果深處也沒有，那這天下便也不會再有。」
洛陽似乎很清楚姜婻進入這裡的目的，不急不緩的給姜婻介紹著這裡的構造。
「這裡沒有，整個天下都不會再有？」
聞言，姜婻心頭一顫。
口氣當真是大。
不過，這陵墓確有這資格。
要知道，哪怕是長生不老葯，八百年前一統天下的大秦皇朝都能搞到手，更何況只是一個能容載靈魂的載具。
如果這裡都真的沒有，那還真就會如洛陽所說的那般，整個天下都將不會再有。
那她們兩人，將註定只有一人可生，另一人必將消失。
誰生？
又誰死？
原本姜婻會以為自己能毫不猶豫的選擇那個憨憨少女。
可自從經歷了與拓跋菩薩重傷的那一幕後，姜婻發現，其實那個被整個北莽都稱為大魔頭的女子，其實也並不真的就是喪心病狂的大魔頭。
說白了，她魔頭洛陽，也只不過是可憐的弱女子而已。
八百年，為了一個男人，折磨了自己八百年。
倘若給她一個機會，她是否能活出不一樣的自己。
姜婻承認，他有些聖母了。
但是，人的一生，活在這世間總會有一兩個想要聖母一回的念頭出現。
而恰巧，這會聖母的念頭出現了。
「如果沒有找到，你會怎麼辦？」
在姜婻沉思時，前頭洛陽的聲音再次響起。
「怎麼辦？」
姜婻呢喃了一聲，並未給出答案。
「殺了我？還是讓我吞了她？」
洛陽說著說著，突然就癲狂的笑了起來，「殺我！你們都一樣！」
「不過你也不用著急出手，我本就沒有沒有多少時間了。」洛陽聲音陡然頹了下來，「體內驪珠經過八百年的消耗，已經快是人老珠黃，過不了幾年，我便會隨著它一同消散，倒是手中這虎符還能為我延壽三五載的光陰。」
「所以你拿那件火龍甲是為了抵禦虎符中的氣運影響？」
聽著洛陽的這些話，姜婻也想起了洛陽在青銅門被破后，看到火龍甲與藏青袍時的反應。
當時她幾乎毫不猶豫就選擇了火龍甲。
一開始姜婻還並不明白緣由，直到剛才他接觸到了那枚虎符，從虎符上感受的冰冷觸感，以及淡淡的氣運波動后，姜婻才有了這個一個念頭。
再到如今，親耳聽到洛陽說到這些，姜婻便才徹底明白了過來。
或許眼前這女人，從一開始便沒想過要搶奪這具身體，她只不過是想再多活幾年，完成一些還未來得及完成的事。
洛陽難得少有的願意這麼敞亮的與人交談。
「你倒也沒想象中的那麼蠢。」
姜婻無語瞥頭：「過獎了。」
洛陽一笑置之，「走了！」
姜婻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