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郝天，見朕為何不行禮？
「砰嚓」一聲，奕親王書房外的兩個侍衛不禁的打了一個顫慄。
「袁世凱，你就是這樣為我辦事的？」
「王爺息怒，當時情況緊急，郝天已經勢成，幾十個門派幫會競相加盟精忠武社，我唯有如此才能為王爺您把控局勢啊！」
「呵呵！你是在為我把控局勢還是你想要掌控這些武者？」
「王爺，世凱豈敢啊？世凱一心為王爺辦事，絕無私心啊！」
「罷了，明天帶郝天來見我。」
「是，王爺，世凱告退！」
···
總督府書房外一道影子呈現，「稟報大人，小人得到重要消息！」
「念！」
「今日奕親王召開演武大會，招攬天下武者，創辦了精忠武社。」
「他招攬一群武夫做什麼？」
「稟大人，傳聞精忠武社是奕親王效仿強學會創辦，專門幫助皇上維新變革的。」
「不應該啊？奕親王難道不甘手中無權想要在這動蕩的時局中分一杯羹？」榮祿暗念一句后道：「再去探查，情報要詳盡一些！」
「是，大人！」
···
「李大人，小人有要事稟告太后。」
「關於誰的？」
「李大人，是關於皇上的。」
「哦，具體什麼事？」
「一個時辰前，侍衛教頭尹福進了御書房，半個時辰后他才離開。」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來說？中間這半個時辰你幹什麼了？」
「李大人，中間小人去調查核實尹福和皇上的談話內容了。」
「好好好，你辦事就是妥當，那你告訴我他和皇上談了些什麼？」
「回大人，今日奕親王召開演武大會選出了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名叫郝天，郝天創辦的精忠武社招攬諸多門派加盟，意在幫助皇上變法。」
「你稍等，我去請示太后。」
···
「譚大人，您來了！」
「王珩，郝天呢？快帶我去見他！」
「譚大人，快裡邊請！」
「譚兄，何事如此匆忙啊？」
「哈哈哈哈，好好好！郝天兄勇奪天下第一，我譚某之前有眼無珠，不識真人啊！」
「譚兄，朋友之間不必客套，你不是單純的來為我祝賀吧？」
「哈哈，郝天兄，你先為我說說在比武大會上你是如何戰敗天下高手勇奪第一的？」
「譚兄，這也沒什麼好講的，除了親王府的步亭外參加比武的都是不過三十歲的年輕一代。我郝天勝之不武啊！」
「我去，三十歲的武者正當人生巔峰，打敗了他們你還不知足，你還想打老頭啊？」
「譚兄，話不是這麼說的，練到家的武者其巔峰戰力能保持到五六十歲，只不過他們武德高尚不與小子我計較罷了！」
「你還真是謙虛，不過真有那麼厲害的武者？」
「唉，譚兄你的武功雖然不弱，但你的主要精力不在練武，咱們就不說這些了，說說你為何而來吧？」
「郝天，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單純的來祝賀呢？」
「譚兄，如今維新變法正在緊要關頭，你不是不顧大義的人，來尋我定是有要事相商。」
「哈哈哈哈，既然郝天你都看穿我了那我也不裝了，我還真有要事和你相商。」
「譚兄請說。」
「郝天，明日我想要你跟我進宮覲見皇上。」
「好，沒問題。」
「嗯？覲見皇上這麼大的事，你就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譚兄，我老早就讓你帶我見皇上了，可你著實讓我好等啊！」
「哈哈哈哈，郝天兄莫怪，我也不知道你有這麼大本事不是？」
「不怪不怪，我若和譚兄換換位置也是如此。」
「你不怪我就好，那明日朝會之後我就帶你去面見皇上，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譚兄放心，我們練武之輩必修心養氣，我早已準備好了！」
翌日上午，譚嗣同帶著皇帝詔書將郝天領進了御書房——
「庶民郝天，見過皇上！」
看著昂首挺胸行抱拳禮的郝天，譚嗣同腦子瞬間懵了。
還未等譚嗣同回過神來，光緒已好奇道：「郝天，你見朕為何不行禮？」
「皇上，您推行維新變法難道沒有革除舊制？人還要分為三六九等嗎？」
「這···」唇紅齒白的光緒當即說不出話來。
「皇上，現在天下的報紙寫的都是強邦強民之事，若還將人分為三六九等，那麼這個國家就是皇上一個人的國家，這個民族也是皇上一個人的民族，那四萬萬百姓要為誰而戰？」
光緒的眼睛一點點瞪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他還是第一次聽聞，但是他說不出反駁的話。
「皇上，我郝天不過是一介武夫，我對報紙上說的維新變法的理解就是這樣淺顯。如果皇上覺得我理解錯了，那麼我們精忠武社的萬千武夫都理解錯了。我這就回去解散武社，並告訴他們——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輪不到我們粗鄙低賤的武夫出頭！」
這一刻，光緒血氣上涌、面紅目赤，譚嗣同臉色灰敗、目瞪口呆。
「當然，若皇上願意給百姓以平等、以尊重、以愛護，那百姓也願意給皇上以擁護、以尊崇、以愛戴，我們精忠武社的萬千武者也將報之以心，唯皇上的命令是從！」
光緒神情稍穩，但直面對他咄咄逼視的郝天仍是說不出話來。
譚嗣同臉色稍好，但看向郝天的目光仍是陌生，直到今日他才發現郝天的另一面。
「皇上，天下的百姓都是淳樸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擁護誰。我們武者也是純粹的，士為知己者死正是如此！」
光緒定了定神道：「郝天，你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你對精忠武社的定義是什麼？」
「精忠武社代表的是民心，代表的是天下百姓的意志，它不甘在濁世中沉淪，它渴望新生。皇上若是願意給它以希望，它也願意成為皇上的屠刀，誰若是反抗您或者說誰若是愚弄它、壓迫它，它就會殺出個朗朗乾坤！」
此刻，光緒、譚嗣同眼中的世界已變了顏色——
旌旗招展，烈火焚天，刀光劍影，血染大地，萬人的怒吼之音震碎了天空黑雲，迎來了聖光普照。
光暗明滅，熟悉的御書房再次充塞視野，看著那血氣繚繞的郝天，光緒、譚嗣同齊齊打了一個激靈。
「皇上，精忠武社這把刀你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