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試探

第二百二十九章 試探

因為阿香的事,朱挽寧並沒有太多閑扯的興緻,她需要快速和廖璇達成一致,抓住織造局和六部的把柄才能和他們談判。

於是也算是開門見山地說道:「廖大人,時候不早了,你快去忙公務吧。」

廖璇:「???」

裴霂語:「......」

讓人家來的也是你,催人家走的也是你,話都讓你說了唄?

裴霂語笑出聲,拿過桌上瓷質酒盞倒了一杯飄著清香的果酒遞過來,「公主不用急,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有消息了。」

四五雙眼睛齊刷刷望向她,廖璇霍然起身,震驚地看著朱挽寧。

小朱同學也有點驚訝,伸手接了酒爵,「你怎麼知道?」

這果汁甜度不高,口感很好,朱挽寧滿意地彎了彎眼睛。

在場沒有外人,程炳的眼睛緊緊盯住她,荀酈垂著眸,不時抬眼打量廖璇,裴霂語倒也坦蕩,「裴家和宋家關係向來不錯,不然宋大公子也不會跟著我哥哥一起去豫州。中秋之前就聽說培風似乎很得公主青眼,在聽說公主南遊要經過陪都時我就注意著宋家人了。」

剩下的其實就很好懂了,公主抵達的消息遲遲未曾傳來,陪都的宋家卻冒出一個少東家,緊接著溫府尹的態度就變了,朱挽寧又半夜上門問她治水隊伍的事,幾乎是送上門來證實自己的身份。

廖璇風中凌亂,眼看掉了馬甲兩人似乎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繼續把酒言歡,不由茫然出聲:「那個......公主?你就是秦鹿公主??」

朱挽寧瞥他一眼,親親熱熱地給裴霂語夾了菜,「你對象反射弧挺長的。」

詞意不通,但裴霂語精確理會了她話語中埋汰之意,意思意思笑了下,「公主見笑了。」

廖璇:「......」

突然覺得大驚小怪的自己挺丟人的。

裴霂語細心挑著魚刺,將雪白的魚片放入朱挽寧面前的小碟中,「公主就這麼相信我?」

本來還催著廖璇出去辦公務,她一說自己有她想要的就專心吃飯了。

朱挽寧眯著眼睛,愉悅地夾起魚片,「那你是騙我的嗎?」

裴霂語一時之間被這天真的語氣逗笑了。

064無語,【你也就靠著一張嫩臉騙騙漂亮姐姐了......】

廖璇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麼機鋒,想插話又插不進去,於是只好同荀酈搭話,「你也是公主府的人?」

程炳舉著酒盞強勢插入,「他是郭老門生,辦事伶俐才被公主帶在身邊。」

廖璇莫名察覺出什麼,嚴肅地也端起酒盞,「那麼閣下是?」

「公主府親衛長。」程炳淡淡抬眸,又加了句,「兼任五軍營參將。」

眉眼間的冷峻和遮不住的傲氣讓廖璇一愣,反應過來后又是滿頭黑線。

你到底在拽什麼啊?!

少尹大人對秦鹿公主及其手下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們渾身充滿了莫名其妙的自信。

荀酈沖廖璇客氣點頭,轉頭行雲流水地接上了朱挽寧和裴霂語的話題,「微臣倒是覺得,不如藉此機會試探溫如鏡的誠意。」

廖璇蔫蔫轉頭,在場除他以外唯一的武將充滿莫名其妙無法溝通,剩下的文人和女人之間的官司他也聽不懂了,不由無聊吃菜,趕緊吃完趕緊出去進行一些活血化瘀的活動。

朱挽寧微微一頓,裴霂語的目光跟著看過來,「溫如鏡形象一直不錯,是什麼讓你們升起了試探的心思?」

朱挽寧笑,「你不也沒有選擇溫玉函。」

清流之家走的多是科舉之路,靠的是一代又一代學子堂堂正正在朝堂拼下來的名聲,他們身上也多有與武官不和的毛病,若非毫無選擇,又怎麼會跟廖璇結盟。

無論是因為不看好溫家的行事風格,還是溫家當真有什麼齷齪,都表明了裴氏的態度。

說到裴霂語身上,廖璇來勁了,「即使你是公主你也不能胡說,邢婉兒只是個小妹妹,我對霂語是真心的。」

裴霂語神色淡然,禮貌地對廖璇笑了笑,然後同朱挽寧說:「我同意小荀大人的看法,溫玉函此人可用,但溫如鏡是個慣會見風使舵的,不把他逼到柳段榮的對面,他隨時可能反咬我們一口。」

朱挽寧嘖嘖稱奇,【原以為是白月光與硃砂痣的修羅場,結果是高冷清流女進士和她的將軍忠犬。】

064憋了半天,憋出來兩個字:【......精闢。】

「既然裴姐姐說有我想要的東西,不如說說具體是什麼?」朱挽寧屈著手指亂彈,也不好好吃飯了。

試探溫如鏡什麼時候都可以,證據卻是有時效性的,在這個立場上廖璇甚至比裴霂語更可信。

文官與武官不和之處在於武官向來信奉拳頭大才是硬道理,不服打到服氣就可以了,而文官認為動用武力是山窮水盡的最後一條路,他們更喜歡兵不血刃地以文字為戰場解決問題,如果走到了指望武官打架那一步,不異於指著他們鼻子罵廢物。

朱挽寧身上有義務教育和素質教育塑造的文人氣息,她也很羨慕嘴皮子利索的人不費一兵一卒就讓對面投降,但另一種由於屈辱歷史造就的火力不足恐懼症也深深根植於文化內核中,很多時候全知視角的無能為力又讓這些複雜的情感轉變成了一種很美麗的精神狀態——不好好聽我說話是吧?桌子給你掀了,誰也別玩!

不是有這麼個說法嗎,國內的鷹派躍躍欲試叫囂著要打遍小人,而鴿派認為鷹派還是太鴿派了。

朱挽寧現在就是這麼個狀態,拋開那位總理河道的裴紹裴大人來說,這張牌桌上願不願意帶裴家玩全看她心情。

裴霂語不太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從靈魂到身體都透露出嬌生慣養的公主殿下為什麼會突然湧現出一股狠戾的戰意,雖然消失得很快,但她還是察覺到了。

不解地皺了皺眉,裴霂語道:「裴家在福州衛有一位指揮使,前些日子南巡船隊遭遇海盜一事想必你們都知道,我那位堂叔盯得緊,發現有一支奇怪的船隊喬裝進了內陸河,從運河北上到陪都了。」

朱挽寧挑眉,廖璇眼睛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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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鹹魚女配后我成了卷王製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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