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偏安

山東府里的戰爭廢墟一點一點的消失了，在宋康的新皇宮裡，它舊主人秦節一家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宋朝對於佔據青州的楚政權似乎沒有理睬，也許是騰不出手來處理。在宋朝的版圖上，各地狼煙四起，所有人都明白，一個改朝換代的時代正在發生。

山東府。

李雍開始參加第一次的朝會，他和父親一同前往皇宮。路上碰見了許多生面孔或熟面孔。眾大臣在宮殿外等待，當傳令官傳達朝會的命令時，大家開始陸續進去了。

「這皇宮可真小家子氣。」李雍觀察后，就得出這句評價。

到了大殿，大臣們對宋康高呼了萬歲后，就開始議事。

李雍站在最後面，他的父親等一批元老站在前面。最前面是劉丕、劉裕、宇文楷。李雍明白，在這次的朝會裡，他不必發言，也不需要發言，他只需要等待那些站在前面的人商議完事後，就和大家一起退出去。

坐在上面龍椅上的宋康開口了。

「如今，大楚得了青州，也是在這天下有了一席之地。再加上不久前南邊徐泗地區投靠的幾個城池，我們現在正是蒸蒸日上。因此，借這個良機，我要封我的正妻曹氏為皇后。長子宋勉為太子，次子宋啟為魯王，三子宋廣為衛王。」

眾大臣皆高呼萬歲，李雍也跟在後面一起喊。

丞相劉丕出列說：「陛下，為保邊境安全，臣舉薦上將軍蕭城鎮守齊水關。」宋康認為蕭城英勇善戰，便准了。

大司空宇文楷也出列說：「陛下，京師山東府乃是國家命脈，臣舉薦昭武侯李喜擔任京師提督。」李雍聽到宇文楷舉薦父親，不由深思，「宇文楷似乎並沒有和父親有什麼交往，為什麼會舉薦父親擔任京師提督。」

「昭武侯乃是帝國良將，久隨朕衝鋒陷陣，准了。」宋康也對這件提議並無異議。至於其他事，都是些財政，縣令委任的事。李雍也就沒多加去聽。

挨了許久，終於退朝。李雍不由長舒一口氣，準備回去了。

昭武侯李喜快步走到李雍身邊說：「我兒，去為父府上同為父吃一頓飯吧。」他的父親也學會了這些文縐縐的話，全然不像一個農夫。

「好。」

李雍同意了。他回京時，被加封了將軍，所以有了自己的宅子。父親則被賞了一座侯爵府。

李雍同李喜一起騎馬來到了昭武侯府，李喜讓下人去準備酒菜。李喜和李雍一起坐在桌子邊說：「咱爺倆也就不講什麼規矩了，許多日沒見你，倒也挺想你的。」李雍回道：「軍中挺忙的，也沒什麼時間到父親這裡來看看。」李喜擺了擺手說：「我也挺忙的，你來了也不一定遇到我。」

「你和大司馬的事怎麼樣？」李喜向李雍問。

李雍迷糊了，問道：「我和大司馬有什麼事？」

「就是和大司馬妻子的侄女的事。」

李雍這才想了起來，他反問李喜：「爹，那你認為我要不要同意。」

李喜慢慢喝了一口茶，然後起身走了兩步，又回到位置上說：「大司馬與丞相是一條心的，大司空估計也想靠近大司馬。大司馬有野心，丞相在文武官員里的交友最廣。」李雍聽后，才深知朝廷估計也不安分。

「那父親你是大司馬那邊的嗎？」李雍向父親問道。

李喜左右看了看有沒有人，然後對李雍說：「我嚴格上來說是丞相一派的，不過丞相與大司馬是一條心。」李雍聽到這裡便打斷說：「大司馬不一定就是和丞相一條心，只不過現在有個皇上，大司馬和丞相要聯手。」李喜也點點頭說：「也許有這個可能，但無論怎麼樣，我都是劉家那派的。」李雍聽父親這麼說，便決定了：「父親，我決定娶大司馬妻子的侄女，你是丞相一派，那我就是大司馬一派，他劉家的事和我們脫不了干係。其他人也一定把我們當作劉家一派的，與其如此，不如直接投靠劉家。」李喜聽完便起身去催促上菜。

父子二人飯後，李喜對李雍講：「你的婚事由我去和大司馬講，也算是表達一下我的善意，也好讓大司馬更加放心。」

李雍出了昭武侯府，並沒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前往軍營。

馬肖和楊孝感已經被升為校尉了，二人見李雍到來，趕忙過來迎接。

李雍與二人進入軍帳。馬肖首先開口問：「將軍首次上朝感覺怎麼樣？」李喜瞥了他一眼，說：「你也想打探朝中機密，不過就是些政令發布，我沒什麼可以說的，就是在後面聽聽罷了，」馬肖尷尬的笑了一下。

楊孝感起身說：「將軍，上午軍營門口來了個年輕書生，說是你的結拜兄弟，我不敢亂處理，就讓他在偏營等待，你要見見嗎？」李雍聽到這，心想「我哪裡有什麼結拜兄弟。」便對楊孝感說：「帶他來見我，你們先出去，我和他聊一下。」

不久，楊孝感帶了一個瘦弱的書生進來，然後和馬肖一起出去了。

李雍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書生。

穿著一身還算乾淨的袍子，頭髮並不散漫，面容有點堅毅。一個普通的書生，李雍心裡這樣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