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甲申三十六賊

「大家不要那麼嚴肅嘛。」心遠笑著說道，同時從懷裡掏出個不大不小的紫色葫蘆，仰頭美美的喝了一口。有些液體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散發出濃濃的酒香，瞬間瀰漫在空氣中。

「這不是聽說你們要找我四張狂嘛，我們就自己來了。」心遠的語氣中透著一股豪爽勁兒，彷彿這並不是什麼令人緊張的對峙場面，而只是一場尋常的聚會。

「我們來了，你想要做什麼呢？請開始你們的表演。」心遠面帶微笑，目光卻犀利地掃過在場眾人。

我們想要做什麼？當然是想嘎了你們啊，但是這能說嗎？怕說出來，嘎的是我們啊。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得不低頭啊。眾人心頭暗自叫苦，卻又不敢表露半分。

「哈哈哈哈，我們當然是想跟你們交朋友啊。」一當家強裝鎮定，大笑著說道，臉上的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

心遠給了其他當家一個眼神，彷彿在說：這傢伙倒是聰明。

「沒錯沒錯，聽說最近來了四個英雄好漢，我們這不是想認識一下嘛。」又有一當家趕忙附和道，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哦，是嗎？可我聽說是要對付我們啊。」心遠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

「假的，都是假的，我馬老七對天發誓，絕對是假的，在座的各位大當家都知道我不會說謊的，我可是好人，大大的良民。」一個長得很猥瑣的當家急忙站出來說道，那急切的模樣讓人覺得有些可笑。

「哦，大大的良民？」心遠思索了一下，突然對那個當家道「八嘎。」

「嗨。」那個當家條件反射地挺身道。這一聲回應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時間氣氛變得極為尷尬。

「哇歐，你們真是厲害啊，連鬼子都有。」03忍不住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此時，聚義廳內陷入了一片死寂，眾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那個被稱為馬老七的當家更是面如土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其他當家們則是又氣又惱，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唐虎的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他狠狠地瞪了馬老七一眼，心中暗罵這個蠢貨壞了大事。而心遠等人則是一臉玩味地看著這一幕，似乎在等待著眾人接下來的反應。

「這……這是個誤會，絕對是個誤會。」一當家試圖打破這尷尬的局面，「馬老七他一時糊塗，說錯了話，各位好漢千萬別往心裡去。」

「哼，誤會？這可真是個有意思的誤會。」心遠冷笑一聲，「那你們倒是好好解釋解釋。」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整個聚義廳內瀰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氛，彷彿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哈哈哈哈，鬼子啊，竟然是鬼子，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鬼子了，說你的上線是誰？」心遠用左輪槍指著馬老七腦袋道。

「冤枉啊，我跟鬼子真的沒關係。」馬老七喊冤叫屈。

「你以為我沒辦法嗎？沈沖，上。」心遠轉身吩咐道。

「呵呵，各位當家知道我們為什麼叫四張狂嗎？那肯定是我們有那個能力張狂啊，不巧，我的能力就是讓任何人說實話。」沈沖悠悠道。

其實哪有什麼奇妙的能力，只不過是催眠罷了，普通催眠肯定沒什麼奇妙的，準備工作繁瑣，成功率不高。但是，有「系統」開掛，普通的催眠就變得神奇了。

「啪。」沈沖打了一個響指。

瞬間，馬老七變得十分茫然獃滯。

「你還有同黨嗎？」

「有。」

「有。」

「有多少？」

「不知道。」

「為什麼？」

「上線告訴我的，他說這一帶的土匪，他不止發現我一個，但我沒見過。」

「你的上線是誰？」

「胡彪。」

「胡彪是誰？」

「虎牙山二當家。」

沈沖和馬老七一問一答，其他當家靜靜看著，起初還有點不在意，又有點好奇，想看看沈沖說的能力有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神奇。

隨著兩人的問答，各當家臉色從開始的不信，到後面的面如土色，這還真是讓人說實話的能力啊，一個都這麼厲害了，其他的三個不會比這差吧，這四張狂這麼牛的嗎？一時各當家心裡給四張狂打上標籤，神秘，強大，惹不起。

這就是心遠他們要達到的目的，他們只是四個人，要想壓服這麼多土匪山賊，平常手段肯定不行，只能上點強度了，最好的方式就是給自己加上一層神秘強大的面紗，這念頭，科學不興，這種神神秘秘的最流行了。

這不，效果不錯，但還不夠，要趁熱打鐵，再加點難度。

「胡彪在嗎？」沈沖也就是03道。

眾人目光看向唐虎不遠處的一個三十齣頭的男子。

沈沖走過去，「你就是胡彪？你自己說，還是我讓你自己說，不要說謊，沒有人能在我面前說謊的。」

胡彪面無表情，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喲，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你不想體面，那我就讓你體面。」

「啪」又是熟悉場景。

「你叫什麼名字？」

「深田大郎。」

「哦，鬼子啊，那個大郎啊，有沒有弟弟叫二郎啊？」

「沒有弟弟，只有妹妹。」

「妹妹啊，叫什麼名字啊？」

「深田詠美。」

「啥？深田詠美？漂亮嗎？」

「不知道，我來這裡十年了，那時妹妹才八歲。」

「你十年前就來這裡了？」

「是的。」

「鬼子野心不小啊，說說你為什麼來這裡。」

「奉天皇命令，潛伏進土匪圈，掌握土匪，配合皇軍佔領支那。」

「就你一個人？」

「當然不是，我們那批有三十多個，有的死了，有的成了山寨當家的。」

「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當上虎牙山大當家，跟皇軍裡應外合，一網打盡！」

「喲，聽說唐虎待你不薄啊。還把女兒嫁給你，只不過難產死了。」

「呸，低賤的支那人，有什麼資格生下我大東瀛的孩子，我只不過用了點東西，她就一命嗚呼了。」

「啪」

胡彪一個激靈，從茫然中醒來。

「畜生，老頭子我眼瞎，沒看出你是畜生，還是東瀛畜生！」唐虎恨恨道。

「八嘎呀路。」胡彪知道自己暴露了，無能狂怒。

「畜生啊，你害死了果兒，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你親生骨肉啊！」唐虎悲憤交加。

「大東瀛血統，你們這些低賤的支那人不配擁有。」胡彪不屑道。

得，又是個鬼子武士道洗腦的腦殘。

「各位當家都看到了吧，鬼子亡我之心不死，你們都躲到深山老林了，鬼子還沒打算放過你們，十年，十年啊，為了殺你們這些土匪，鬼子寧願花費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啊。」心遠大聲道。

鬼子肯定不是要把土匪殺光了，收為己用才是目的，但心遠就是要坐實鬼子的險惡用心，只有這樣，有了共同敵人，一盤散沙的土匪才會團結起來。

這麼多的當家，肯定有聰明的，但形勢逼人啊，而且說得也有道理，為什麼要做出頭鳥呢。

接下來又是沈沖的表演環節，從當家們中揪出七個鬼子假扮的人和十個鬼子發展的當家，再讓他們交待了剩下的人，寫下名單，後面再清算。

心遠用紫色葫蘆的酒給其他當家解了毒，等他們恢復體力后，給了他們幾把刀，讓他們把揪出來的十七個人嘎了，就當是投名狀。

「各位當家，我們現在有公共的敵人，你們要不要加入我們全性啊？」心遠道。

「全性是什麼組織，很厲害嗎？」唐虎道。

「那當然了，我們祖師爺是兩千多年前春秋時期的楊朱學派的大賢。」心遠笑眯眯道。

「我們全性的理念是全性保真，不以物類形，講究的是不拔一毛，不取一毫。簡單來說，做好自己，不傷害別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先滅了他。」心遠補充道。

「我們有選擇嗎？」唐虎道。

「你們可以選擇死。」心遠眯著眼道。

「那我們還是選擇加入吧。」唐虎無奈道。

「不要覺得我為難你們，我們全性源遠流長，博大精深，要不是有些事要有人做，還輪不到你們加入。」心遠沒好氣道。

「你們把我們全性當什麼了，個個像死了爸媽一樣。我們全性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壞人，要不是調查過你們不是無惡不作的人，早把你們嘎了，我們之前滅掉的那些山寨還不是因為它們惡形累累！」夏河也就是02道。

「你們只要為我們所用五年就可以了，五年後你們就不是全性的人了，現在決定加不加入，不加入就滾吧。」心遠不爽道。

眾當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不斷交流。

幾分鐘后，唐虎走到心遠跟前，抱拳道，「我們三十六家山寨一致決定加入全性，望四張狂前輩多加照顧。」

「好，五年後是甲申年，你們到那時就可以退出了。」心遠道。

「加入全性要有名號，你們就叫」心遠頓了一下。

「甲申三十六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