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感覺身體不太對勁

第62章 感覺身體不太對勁

鹿呦心裡其實是有些理虧和歉疚的。

自她來了青雲宗之後,長澤風和雲晨對她都是極好的,雖然彼此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對她的關心和呵護卻是肉眼可見的。

可她因為自身的經歷,養成了獨來獨往,凡事不喜歡麻煩別人的性子,在她潛意識裡,還是覺得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或者說,她害怕自己太麻煩,事兒太多,會成為別人的包袱,會被人所不喜。

所以,儘管知道去牟澤山這一趟可能會有些危險,她還是選擇胡編亂造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只不過,在她原定的計劃里,一來一回最多也就十天就能完成江岳給的任務,哪裡想到會無端生出這許多變故,後來還跟著姜月白去了黟陽城,見到了月歸冥等人......

可到底,這一路驚險,提心弔膽不說,還差點死在九夭潭裡的怪物手中,對於月歸冥和鳳淵兩人,她更是知之甚少,比陌生人其實也好不了多少。

一個人身處在那樣一個環境中,她表面看似笑嘻嘻的,心中卻一直懸而不落,恐懼和戒備著。

此刻床邊站著的三人,都是她重生以來對她最好最親近的人,鼻頭沒來由的一酸,喉頭一哽,眼淚便掉了下來。

「師父......對不起,啊呦不該騙你......」

她這一哭,把在場三個人都弄的慌了神。

雲晨心口緊澀,指骨被他攥的發白,卻礙於長澤風在此,不敢上前去造次。

烏林卻沒管那麼多,他不顧還在發暈的腦袋,從地上爬起來,擠了過去又怒又急道:「你哭什麼?是不是在外面有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哥替你報仇去!」

見他這樣,鹿呦一時有些難為情,但是情緒一旦脫韁,便如野馬難以遏制。

就像是她小時候與別人打架,鹿香如不安慰她還好,一安慰,她便能癟著嘴撲進她懷裡委屈地哭上半天。

她極力想止住眼淚,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臉,可是卻怎麼也控制不了,甚至還哭的抽抽搭搭起來。

長澤風嘆了口氣,道:「你們倆先出去。」

烏林哪裡想離開:「可是,她......」

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雲晨拖走了

雲晨臉色極差,腦海里全是鹿呦哭泣的臉龐,心中一股火氣亂躥,燒的他險些喪失理智。

烏林也是急躁的不行,剛剛被雲晨鉗出門外,就見長澤風衣袖一掃,將大門緊閉,頓時便如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亂轉。

轉了沒一會兒,就見雲晨冷著臉對他道:「打一架如何?」

烏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頓了一下,不耐煩地擺手:「沒心情!」

雲晨卻不管不顧的朝他發起了進攻,烏林見他來真的,便也只能認真應對。

好在雲晨雖然修為高,但和他對打,只用了一層功力。

一時間,兩人打的有來有回,又凶又狠,除了不往命門上招呼,什麼招數都使了出來,像是要宣洩掉什麼一般。

悠然殿里,此刻只剩下了師徒二人,長澤風拍哄著她的背,安撫道:「好啦好啦,乖,別哭了,已經沒事了......」

鹿呦漸漸止住了眼淚,心中卻越來越羞臊,越來越難為情,老天爺,她究竟都幹了些啥?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

可是為什麼完全控制不了情緒?

就是好想哭呢?

好奇怪......

長澤風此刻安撫她的樣子,真的很像她想象當中父親的樣子,可是她活了三輩子,都沒見過爹長啥樣。

但長澤風畢竟不是她爹,只是她師父。

怎麼辦?實在是太羞恥了!想死!

鹿呦乾脆將臉埋在長澤風寬大的袖子里,作鴕鳥狀,順便拿他的袖子揩了一下剛剛流出來的眼淚和鼻涕。

她這動作太自然,看的長澤風眼角一抽,忍了幾番,才忍下將她扯出去的衝動。

他是個略有些潔癖的人,要是其他人敢這麼做,早就被他打斷了骨頭。

但這是他自己收的徒弟,還是要傳承他衣缽的徒弟,這就是另當別論。

罷了,不過就是一件新制的法袍而已,只要她開心,怎麼著都成。

長澤風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輕柔:「不哭了?」

「嗯......」

鹿呦悶悶地答了一聲,聲音沙啞之中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像是奶貓一般,聽得他心中又是一軟。

「既然不哭了,那就跟師父說說,你為何要撒謊,離開宗門之後又究竟遇到了何事?」

他聲音和緩,像是敘家常一般,一點都不像是要責問的樣子。

鹿呦從他懷裡坐了起來,摸了摸鼻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低著頭:「我是怕您不同意...所以才找了個借口問您討要了出宗的玉玦......」

青雲宗的弟子出山門都是要經過報備,領了玉玦之後才能出去的。

新弟子們可以直接去常事堂申請,但是像鹿呦這種剛進門就有幸拜了師父的,還得師父點頭才行。

鹿呦前世雖然不是青雲宗的弟子,但沒有玉玦一樣是出不去的。

她被雲義關了好些年,每次想出去都得絞盡腦汁地編借口、想理由,雲義倒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看她實在悶的慌了,也會同意那麼一兩次。

但每一次她出門,左右隨侍之人起碼五六個,還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她是真的使出渾身解數都跑不掉......

所以,她下意識覺得出宗門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再加上她手裡的寶盒和江岳給的傳承,隨便拿出一個都能讓外間的人趨之若鶩,眼熱瘋狂。

鹿呦知道,在修為不高的時候,身懷至寶,那就是一種罪過。

所以不論是對長澤風還是姜月白,她都沒有完全說出實情。

可姜月白那個性子也就罷了,長澤風是真的對她好。

拜師第一天就送給了她先天靈寶碧月火,隨後更是打開自己的私庫任由她挑選,還會每天例詢一遍她的修鍊功課。

底下那些弟子給他送來的孝敬禮品,他也會挑一些覺得她會喜歡的,著人送到悠然殿來。

他好的這樣無可挑剔,便顯得鹿呦藏著的這點私心格外不堪。

就像她剛開始遇到雲晨一樣,她算計他誆騙他,甚至還對他使了前世學的媚術,可他卻心如明月,半點不介懷,還替她出頭,為她討回公道。

他們的好,她一直都看在眼裡,心中又不是鐵人,怎會半點不動容?

可若要她一下子就完全打開心防,她又做不到......

長澤風面色微冷,眉目里含了一絲薄怒:「你又在妄自揣測本尊,上次如此,這次亦是如此!在你心中本尊就是這般不值得你信任?」

他的語氣少有的冷厲,連自稱都改變了。

鹿呦心中一慌,連忙抬首,微紅的眼眶還濕漉漉的,泛著晶瑩的淚光,像個受驚的小獸般。

「我沒有,師父,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說......」

長澤風卻只是垂眸淡淡看她一眼,清潤的眸底隱有一絲失望。

鹿呦更慌了,她得到的溫情本就不多,師父要是因為這個以後都不理她了怎麼辦......

她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長澤風卻側過了頭。

她喉頭一澀,憋著眼淚,像倒豆子一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除了前世和重生的事情沒說,其他的,該說不該說的,都交代了個差不多。

長澤風越聽,眉心蹙的越緊,待聽到她差點被怪物吞噬時,心中更是一揪。

等聽到她說救她那個人是誰時,琥珀色的眸子里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似錯愕,又似詫喜。

「你說什麼?救你的人是誰?」

他豁然站起身來,抓住鹿呦的肩膀,用力之大,像是要把指骨都一併箍進她的肉里般。

鹿呦痛的五官亂飛,低呼出聲:「師父,疼!」

長澤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

他慌忙放開鹿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眉宇之間卻仍是不平靜:「你說救你的人是...你姜師叔?」

鹿呦摸著被他捏過的肩膀,有些心有餘悸。

若不是她出聲的快,說不定連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

看他激動的表情,好像和姜月白的關係並不簡單,這不會又是什麼愛而不得的戲碼吧?

鹿呦狐疑地瞅了他一眼,答道:「是姜師叔,她說正好路過那裡,所以湊巧把我救了。」

長澤風怔在原地,眉峰凝起,眼眸流轉之間,竟是千絲萬縷的複雜。

半晌,他垂眸掩去所有神色,又緩緩坐了下來,聲音僵硬道:「你繼續說。」

肩膀的疼痛還在,頭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鹿呦臉色白了一白,卻還是咬牙將所有事情都講完了。

等說完之後,力氣也僅剩無幾,她偏了偏頭,倒在了床上微微喘息。

她隱隱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好像不太對勁。

情緒太容易波動了,心防似乎也變得格外脆弱。

她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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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門戀愛腦,團寵師妹被迫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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