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你身上好香
「我靠,這小兔崽子的修為絕對在煉虛以上!雲晨,你現在這狀態千萬不要跟他硬碰硬!妖族人最是嗜血嗜戰,你越打他越興奮!」
靈海里,姬懷朔聲音焦急的大吼了一聲。
雲晨確實沒有再打。
但倒不是因為想聽姬懷朔的話,而是因為他現在根本就動不了。
他先前為了找到鹿呦,不惜撐裂丹田和靈海無節制地吸納魔氣,爾後又因和姬懷朔捆綁在一起,被生生捅了幾劍,再之後,就是被『萬物歸元陣』的陣波所傷。
即便他體質特殊,可這幾度連番傷害下來,便是鐵打的人也遭不住。
他想調動力量重新站起來,卻發現丹田和靈海內空空如也,抽澀的疼痛和彷彿即將要崩裂般的痛感令呼吸都變得艱難。
再加上肋骨直接被人錘斷,眼前就更是一黑,鮮血不斷嘔涌,脖頸處的青筋似虯結的枝脈爬滿了如玉的皮膚。
他咬緊牙關,想要再次嘗試撐起身體,卻又被人一腳踩中胸口壓了下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上胸腔,噴涌的鮮血染紅了半側清雋的眉眼,他抽搐喘息著,眼神卻鋒銳狠厲如護崽的凶狼,死死地盯著眼前之人。
那妖族少年饒有興趣地看他一眼,俯身抬起他的下巴『嘖嘖』兩聲:
「雖然你很弱,但你這眼神我挺喜歡的,是個爺們。不過,該挨的打還是得挨的,今日本將興緻好,就再賞你兩拳,嘿……」
說罷,掄起拳頭就要再次砸來,卻被一道隱帶哽腔的清冷嬌音,凜然喝止:「你若再敢打他一下,我就殺了這隻狐狸!」
抬頭一看,那少女滿面淚痕,卻眸色兇狠,烏黑圓潤的眸子里浸著濕漉漉的水光,像山間蒙滴朝露的黑色刺玫花。穠麗絕艷的五官襯著蒼白若雪的膚色,有種反差到極致的嬌嬈美感,彷彿能勾人魂魄般。
她手裡捏著那狐狸的喉嚨,手指卻顫抖個不停,身體因為虛弱微微搖晃,鬢角流出的冷汗打濕了略微凌亂的青絲,只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就在雲晨打鬥的時候,其他人也並非是干看著,只是不到幾個回合就被那些面具人給壓在了刀下。
在場眾人皆受了傷,誰也好不到哪兒去。
烏林倒是有心想砸幾個爆炸性的武器,但憑他們幾人現在的狀態,恐怕非但砸不到敵人,還得把所有自己人全給炸上西天。
那少年微微眯著眸看著她,手指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嘴角上揚微咧,露出尖白的虎牙:
「呀~差點忘記了,你是他心尖尖兒上的人,若是有什麼閃失,他恐怕會找我拚命。
不過,你這樣…嘖嘖,他要是醒來知道了,怕是會直接失心瘋,真是好生無情的小仙子呀。」
雲義此時卻已經完全化成了狐形,鹿呦掐著他脖子的手微微用力,冷聲喝道:
「廢話少說,你先把人都給我放了!」
若說她一開始還有些看不清局勢,現在又豈會不知,這人是沖著她懷裡的這隻狐狸來的。
鹿呦也不知為何當時看他從天上掉下來,腦子一熱,就沖了上去把人救了出來。
她並不想傷害他,可現在所有人皆被壓制,雲晨更是被打得慘不忍睹,她手裡唯一能和對方談判的籌碼,就唯有一個『他』。
那少年扯了扯唇,眸色仍舊是漫不經心模樣,手中的骨刀卻橫向了雲晨的脖頸,寒聲一笑道:
「你掐啊,掐一下,我殺一個人,你只能掐一個,但這裡可有你這麼多同門呢,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全死在你面前嗎?」
「不如就先拿你這個師兄來開刀如何?」
骨刀鋒利的尖刃挑破了白衣少年的皮膚,鮮血頃涌,鹿呦看得目眥心裂:「你敢!」
對方似被她逗樂了:「我有什麼不敢的?」
話雖如此,卻沒有再對雲晨做什麼,而是倏然間閃現到她面前,俯身低耳輕笑道:「我可是妖啊~你說我有什麼不敢的?」
鹿呦猝不及防被他靠這麼近,渾身像炸了毛的貓似地往後一縮,卻又被他猛地攬了一下肩膀,往前一按,靠得離他更近。
那少年按著她的肩膀,突然聳了聳鼻尖,埋下頭,在她脖頸間使勁地嗅了嗅,像只聞到魚腥味兒的狸貓,聲音陶醉:
「呀~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鹿呦身上雞皮疙瘩驟起,眸子里閃過一抹惶然,她剛剛才吐過血,而妖族人對無垢之體的味道最是敏感。
她抬手還想拿狐狸做文章,卻被人輕易鉗住了手腕。
那少年從她懷裡把狐狸揪了起來,看了兩眼,然後掏出一顆彈丸粗大的紫色金紋的靈丹塞進了它嘴裡。
等看到那狐狸呼吸平緩后,便不再理會,將它扔給了旁邊的下屬抱著。
自己則彎腰,強橫地把鹿呦抱了起來。
鹿呦愕然,下意識掙扎,身上卻虛軟的沒有任何力氣,只能驚怒不已地去捶他的肩膀:「你放開我!你想做什麼!」
其他幾人再是被刀壓著,此時也忍不了了。
一個個眸眼猩紅,破口大罵。
烏林罵得最凶:「什麼孬種,欺負女孩子算什麼本事?怎麼你們妖族人都是些只會欺凌弱小,披著衣冠的狗彘禽獸嗎?你給我放開她!」
薛玉宸卻真不會罵人,他就沒學過這個,只能幹瞪眼地在那兒吼。
其他人也是罵得各有千秋。
那妖族少年嘴角一扯,語氣不耐道:「吵死了!把他們全給我打暈了,綁一起扔船上去。」
其中一名面具人忽然問了一句:「大人,扔哪條船?」
少年挑眉看他一眼,目光奇異:「這還需要問?你哪個部的,叫什麼名字?」
那面具人撓了撓頭:「大人,屬下是三七,甲字級部的,以前還是您訓練的我,您忘啦?」
少年點了點頭:「哦~那隻穿山甲是吧?回頭罰一個月俸祿。」
三七:「……」
兩人說話的功夫,身後的其他面具人已經將所有人給敲暈捆綁在了一起。
鹿呦看得驚心又憤懣:「你到底想做什麼?」
少年抱著她一個縱躍跳到了船上,又俯身輕輕在她脖頸間嗅了嗅,聲音微啞而詫異:
「這天下恐怕沒有任何一隻妖能抵抗得了你身上的味道,他居然能忍到現在還沒把你吃了,可真是奇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