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確認失蹤

沈星正癱躺著，腦子一片空白，突然覺得臉上有一點溫熱，又有點濕漉漉的。嚇得一軲轆坐了起來。

眼前一道灰影一閃而過。

他定睛一看，右前方兩三米的地方，一隻尖尖嘴的小動物蹲坐在那裡，灰色的毛髮，褐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轉，略帶警惕地望著他。滑稽的是，它脖子上掛著一個人類的小挎包，上面竟然有隻卡通兔子。

小狐狸？還見著活物了！說明自己沒有被墮入地獄！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向小狐狸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勾了勾食指。

小狐狸眨眨眼，歪著腦袋看了看沈星，猶豫了一下，慢慢地靠近他的手。它小心地用鼻子聞了聞，然後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沈星的手心。

沈星感到一陣癢意，忍不住笑出聲來。小狐狸似乎受到了驚嚇，嗖的一下跑開了。

「別害怕......」沈星話還沒說完，只見小狐狸又跑了回來，嘴裡叼著一根樹枝放在了他的手邊。

沈星拿起樹枝，看到上面似乎有一些牙印，他看向小狐狸，小傢伙正期待地看著他。

這是給我的禮物嗎？」沈星笑著問道，小狐狸像是聽懂了一般，高興地跳了幾下。

沈星寵溺地摸了摸它的頭，毛髮滑溜溜的。沈星從小也喜歡小動物，對這樣乖巧通人性的小東西，竟是一下子就愛不釋手了。

小狐狸也很陶醉地享受著被寵愛。

小傢伙其實也很可憐，母親本是一隻先天不足的白狐，偏偏被一隻異族的灰狐玷污生下它。它就更被同族嫌棄。修不得功法，也證不了因果，成日滿山遍野胡混。是以，它經常看農夫勞作，同稚童嬉戲，倒也習慣與人親近。

小傢伙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右爪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打開那個小拷包，小心翼翼拿了一個雞蛋大的紅色漿果，遞給沈星，示意他吃下去。

沈星一天只喝了點水乳，早就飢腸轆轆。看了看紅色漿果，果皮光滑潤瑩，散發誘人的甜香，口水都流出來了。一把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在口腔散開，大量的源源不斷的津液流入腸胃，太滿足了。竟然不亞於一頓海鮮大餐的體驗。

沒想到片刻后，小腹處像炭火一樣灼痛起來，整個腸道像刀絞一樣痛。丹田的氣旋瘋狂地漲大，旋轉。

沈星想道：「這果子莫非是傳說中的朱果？果然能量巨大！」也不驚慌，立即盤坐運起吐納功來，看能否把這股巨大的能量吸收化解掉。

小狐狸看見沈星打坐，也跟樣學樣，在旁邊打起座來。

一人一狐靜坐了估摸一個小時，沈星睜開了眼睛，看見小狐狸也在打坐，不禁啞然失笑。這小傢伙也太招人疼愛了！

沈星覺得身體的感覺非常好，精神百倍，看看身體表面的傷痕都變淺了，焦痂脫落了一大半，之前裸露的肌肉上也長出了新皮，只是顏色還是斑駁的。他又摸了摸牙齒和頭髮，都長了一點點。只有鼻子和耳朵還是老樣子。這朱果也可以說是仙丹的效果了！唉！應該暫時死不了吧！右腿也好像沒痛了！

他又摸了摸小狐狸，輕聲說：「謝謝你，小可愛，以後就叫你小灰吧！」小灰眨眨眼，歡快地跳起來，彷彿在慶祝自己的新生。突然，它停下來，專註地凝視著某個方向。

沈星順著它的目光看去，發現遠處十幾丈靠洞壁有一排粗壯的藤蔓，隱約露出一個洞穴的入口。

小狐狸跑到洞穴前，回頭望了望沈星，然後指了指洞穴。沈星好奇地跟了過去，卻原來是個半洞，洞中有一具骸骨。

肖攸華四點多就在校門口廣場心急如焚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在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她看到遠方的天空中出現了兩架直升機的身影。那應該正是沈一鶴他們和救援隊乘坐的直升機！攸華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喜悅和激動。

之前救援隊就申請了在西部大學門口廣場臨時起降。隨著直升機逐漸降落，沈一鶴等人從機上走了下來。

走在前面三人高矮胖瘦差不多，都是一米六五上下，國字臉，濃眉，懸膽鼻。中間是沈一鶴，頭髮都白了大半；左側是大哥沈風，顯得敦厚；右側是二哥沈雲，心機較深沉。他們看上去疲憊不堪，但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心。

肖攸華急忙迎上去，緊緊抱住沈一鶴的臂膀。

"沈伯伯，謝謝你們來了！"肖攸華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

"哪裡話！沈星是沈家非常重要的人，我們一定會找到沈星的。"沈一鶴並沒有覺得她的行為舉止突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危難時刻見真情，這個女孩子不錯！」他暗地想道，又看了看她清秀而略顯蒼白的臉。

緊接著，肖攸華簡明扼要說了一下情況，眾人沒有絲毫耽擱，立即登上直升機，啟程前往南山。一路上，攸華心急如焚，不斷祈禱著能儘快找到沈星。而沈一鶴則與救援隊員們密切交流，制定著詳細的搜索計劃。另外，通過他在西州的人脈，調了當地警員和特警前往南山支援。

當直升機抵達南山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沉。整個山區被餘暉染成一片金黃，美麗卻又帶著一絲神秘。肖攸華和其他人紛紛下機，正準備開始按照計劃展開搜尋行動。一隊警員特警也從另外一條小路趕了過來。

領頭的是個頭戴貝雷帽的女警員，身材高挑，杏眼桃腮。

她一路小跑來到大家面前，急切地朗聲說：「西州刑偵一隊副隊長趙麗元率警員特警五十人前來支援！請問哪位是沈董？」

沈一鶴立馬上前，雙手伸出，與趙麗元匆匆握了個手，接著說了些從肖攸華口中了解的情況。大家就分散展開了搜索。

他們沿著山間小道和圍繞潭邊前行，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生怕錯過任何有關沈星的線索。

肖攸華看著越來越低沉的夕陽，焦急萬分！口中喃喃自語：「跳崖？……跳崖！……」下意識地往四周的高處望去。

趙麗元時刻與隊友交流搜索情況，大腦飛速運轉：這麼多人找了快1小時，地面沒有蹤跡，水上也沒傳過來消息，那麼空中呢？她辦案歷來有獨特思路，所以，二十幾歲就當了副隊長。

突然，肖攸華和趙麗元同時指向瀑布左側的懸崖：「那裡！…那裡！」

趙麗元一下子蹦上剛趕來不久的警用直升機的起落架，揮了揮手。駕駛員立刻起飛，向懸崖上飛去。另外一個特警放了一個繩梯下來。肖攸華伸了下手，張口欲喊，他們已經去遠了，只好伸長了脖子望著。

十分鐘后，趙麗元已經到了懸崖上，一眼看到了那塊向外突出的崖石，立即豎起右手拇指，飛機懸停在空中了。

她飛快從繩梯下到地面，來到崖石前面仔細觀察。她一下子就發現了崖石右側被沈星失足滑跌刮蹭的痕迹，拿出手機拍了幾個照片，又拿出一個密封的小塑料袋，戴上白手套，采了點痕迹處和周邊的青苔標本。迅速從繩索爬上直升機，回到大家最先集中的地方。

肖攸華立馬跑過來，急切地拉著她的胳膊，問道：「趙隊長，有線索了嗎？」

趙麗元一邊微微點頭，一邊拿過旁邊幹警遞來的喇叭：「各位帶隊的集中一下，我有新線索。其餘的繼續搜索。」

說話間，沈家三個男人和搜救隊，特警隊的頭領都圍了上來。

趙麗元一邊向他們出示手機拍的滑痕照片，一邊說：「依我的經驗，沈星應該是意外滑跌，從懸崖上摔下來了。我建議從那塊突出的崖石為中心，輻射一公里，逐漸鋪開。」

沈一鶴的心沉下來了：一百多米摔下來，就算掉進水裡，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低垂著眼，無力地揮了揮手。

大家又按趙麗元的方案，再次展開了搜救。

夜幕降臨，他們打開手中或頭頂的電筒，繼續在黑暗中搜索。

時間過得異常緩慢，肖攸華的心情愈發沉重。但她知道，不能放棄希望，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就必須堅持下去......

她在繼續沿著水潭邊尋找著，心中充滿了焦急和期待。

水潭邊的草叢中傳來陣陣蟲鳴聲，彷彿在嘲笑她的無能。她停下腳步，靜靜地聽著，試圖從這嘈雜的聲音中分辨出有價值的蛛絲馬跡。

手電筒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水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他盯著這些光影，希望能從中發現一些什麼。

突然，他看到水中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心中一喜，連忙跑過去查看，但當他靠近時，那個黑影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感到有些沮喪，但並沒有放棄。他沿著水潭邊繼續前行，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每一塊石頭、每一片樹葉、每一隻昆蟲都可能成為他找到目標的關鍵。他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終於，在瀑布的落點附近的水裡，她發現了一個閃爍著微弱光芒的東西，電筒照上去時會反光。

搜救隊隊員們攜帶專業設備，潛入深潭，全力以赴地尋找著沈星的下落。他們攜帶了各種先進的搜索工具，包括水下探測器、聲吶設備、潛水裝備等等。

在深潭的黑暗中，救援隊員們瞪大眼睛，仔細搜索每一個角落。他們小心翼翼地遊動著，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但意外發生了。三個潛水員同時拉繩子，請求上浮。隊友們趕緊拉人上來。

三人差不多前後腳返回水面，立即打開氧氣面罩喘著粗氣。過了十來分鐘才爬上橡皮艇。

其中一個說：「五十米以下不能去，太冷了，估計要到零下七八十度。氧氣都凍住了。」另兩個忙不迭地附和。

搜救被迫中斷了，大家一籌莫展。

肖攸華突然說：「我看見了一個地方反光，能不能用金屬探測器探一下！」經過找到了第一個線索，趙麗元儼然已被推舉為首領，她點點頭，掏出步話機：「呼叫總部，呼叫總部，請火速支援幾個無人潛水器！」

果然，瀑布旁反光的地方很快傳過來幾聲金屬探測器的蜂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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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無人潛水器下水。又過了十幾分鐘，一台潛水器帶著半條牛仔褲浮上水面。不錯，是半條牛仔褲！反光的是牛仔褲屁股兜上的銅牌。

大家看著這半條牛仔褲面面相覷，不知道開口說什麼。

只有肖攸華顫聲道：「是沈星的褲子！……」淚無聲地淌了一臉，臉色煞白，眼一翻暈倒在地。

「隊醫，」趙麗元一邊疾呼：「趕快搶救！」一邊把她抱在懷裡，猛掐人中。

隊醫趕緊拿出氧氣包給肖攸華接上，給她胳膊扎了個針。

過了幾分鐘，肖攸華醒了，也不說話，只是不停地流淚……

趙麗元讓隊醫照顧肖攸華，然後拿著那半條牛仔褲，示意了一下沈一鶴和幾個頭領，帶他們走進搭好的行軍帳篷。

請大家落座后，趙麗元清了清嗓子，猶豫了一下說道：「雖然這是沈星的褲子，但不能說明他遇難了，……我只能說沈星失蹤了！這件事非常怪異，…呃，潛水員說深水區溫度低於七十度，氧氣結冰了，…可是，…這褲子的前片部分應該是被火燒掉的，…可是懸崖上和水面上並沒有汽油味，不是嗎？…」

這大概也是她最尷尬的一次案情分析吧。

「我需要把這褲子拿去技術科鑒定一下！」她咽了口口水，這次語氣很肯定。

大家都張大嘴巴，水裡？氧氣結冰？火燒？簡直是匪夷所思！

沈一鶴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愣了幾秒后拱手對趙麗元說：「趙隊長請教一下，那接下來怎麼辦呢？」

趙麗元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其他人，湊到沈一鶴耳邊輕聲說：「請仙人！」

沈一鶴一驚，又旋即釋然，抱拳道：「今日諸位辛苦了！沈某改日一定登門致謝！也多謝外面參援的各位弟兄！」

「沈風，你去妥善安排一下。」

「沈雲，你去把那位攸花姑娘安排到我們住的酒店，明天先跟我們回江臨」

說完，沈一鶴又拱了拱手。嘴角帶了一絲笑意，向帳篷外走去：臭小子，難道真的那麼好運？！希望將來等來的不會是壞消息。心中不禁又對趙麗元這個美女副隊長多了幾分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