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習以為常的救濟

「明天我去店裡看看，可能是太忙忘記找人帶了，我自己去拿。雖然說是舊衣服，但是和新衣服一樣，特別是小鳳的衣服，完全是新的。陳元元和蔣潔都對崽崽大方，給他買的衣服的是名牌，小龍都說了，那些衣服都讓同學羨慕的很。春節問過我幾次，怎麼沒有衣服呢。」林母根本沒有想到陳元元不給自己家送衣服了，還以為她忙忘記了。所以決定親自去取。

林父和林木森都沒有阻止她，讓她確定她和猜想是對的。

陳元元見到林母出在店門口時，真的很意外，她怕影響店裡生意，還是主動迎了出去。

「您怎麼來了？多年沒見了，您看起來還是精神的很呢！」陳元元到底做生意多年，誇獎的話張嘴就來。

「就是多年不見怪想你和崽崽的。」林母笑著接話。

「奶奶來遲了喲，你要是想看崽崽恐怕要失望了，他已開學了，去北城上大學了。」陳元元以為這樣說林母就要離開了，沒到她卻並沒有走的打算。

「閨女，我過來除了想看看你和崽崽，還想問一下年已過罷，那個衣服怎麼還沒有送到家裡，就想著你定是忙的顧不上，就想親自過來取了，小龍和小鳳都問了好幾次。」林母終於說出自己來這裡的真實目的，她並不覺得自己這樣有啥不妥，反而很得意，自己過來這一趟可算是值了，她多久沒有來城裡了，除了沒有車費，也因為老頭不願意再陪她，她自己也不敢過來，這次老頭雖然沒有出現在店裡，卻在不遠處等著自己，他心裡得意著兒子和老頭難得這樣聽她的。

王成半天沒有見到陳元元進來，有些擔心的出來看看是啥情況。

陳元元看到王成，對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這個是你當家的吧？」林母看到王成有些不高興的質問他，讓陳元元有種被抓姦的錯覺。

「目前還不是，不過不遠了。」王成看到林母這樣，很不高興，也不顧陳元元的情緒，皮笑肉不笑的回應她。

陳元元聽到王成的回答有些吃驚，不過看到林母那副嘴臉，也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王成的說法，這個讓林母十分不喜。

「你知道啥，元元就和我家親閨女一樣，你對我這樣說話，也不怕元元不高興。」林母把她心中的不喜就這樣赤裸裸的表現出來。

陳元元聽到她口中的親閨女，在心底冷笑一聲，她的親閨女可沒有做到自己這樣，林家有錢時，那閨女還是閨女，還會回林家看兩眼，可他家沒有了收入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像她沒有林家這個娘家一樣。

「你說起閨女，我也想起來了，小龍和小鳳見過他們姑姑嗎？」陳元元問的輕鬆，林母聽的卻無比沉重。

「他們姑姑也是忙，孩子多，哪顧的上回來。」到底是親閨女，生怕多說一句讓女兒的名聲受損。

「那你還拿我和你家親閨女比呢？我哪能像她那樣，你們只是我乾兒子名義上的親人，我就給你家龍鳳胎孫子買了十來年的衣服，如今他們都長大了，聽說在上班賺錢了，再穿我家崽崽的舊衣服就不合適了，所以今年並沒有給他們準備衣服，以後估計也不會再有了。」陳元元的笑容不減，可是語氣冷的讓人發抖。

「閨女，你不能不送呀，他們雖然長大了，可是沒有文化，工作也賺不到多錢，能把肚子弄飽就不錯了。哪還有錢買衣服。」林母急了，還在為自己家爭取陳元元的施捨。

「可是崽崽上大學后就沒有舊衣服在家裡了呀，他在家的舊衣服我已全給你家了，所以後面不會再有了。」陳元元還是耐著性子和林母解釋。

「那小鳳的呢？」林母不死心。

王成已知道那個小鳳的衣服全是陳元元可憐小姑娘給他買的新的，瑞這個老太太還理所當然的來問陳元元要小鳳的新衣服，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老太太，你這樣就不對了呀，這麼些年來，元元給小龍舊衣服怕你孫女眼紅，會傷心沒有衣服穿才給小鳳買了新衣服一起送你家，沒有想到你卻要的理所當然，陳元元都供你們家孫子孫女十多年的穿戴了，也夠了吧，今年沒有，你咋還討上門了呢，元元不是你家什麼人，還幫你們免費養大了一個孫子，你再這樣就有點貪心了。」王成的話說的讓周邊路人都多看了林母兩眼。

「真是看不出呀，當代社會還有這樣的寄生蟲。」路人的議論讓林母聽到耳里，有些難堪。可是她不甘心自己花了十元錢的車費啥也沒有要到，空空兩手回家。

「閨女，我們家實在是困難，要不然也不會厚著臉皮來找你了。」林母還想從陳元元這裡弄點好處。

「您剛來我就說了，您兒子的一身裝備真的夠買你兩個孫子幾年的衣服了，你有親兒子，親閨女，你幹嘛老找我這個外人還救濟你們呢？」陳元元從沒有想過要從林家得到回報，付出這麼多年，也只是為了心安。最大的原因就是從小鳳身上看到自己小時候的狀態。她不光是在可憐小鳳，也是在可憐自己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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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徹底無語了，他也看了兒子的那幾箱衣服，無法反駁陳元元的話。有些不甘的離開，她走了幾步還回頭看看，希望陳元元像曾經那樣追過來給她點錢。這十來年，她靠救濟生活，早沒了骨氣，感覺別人的給她好處都是應該的。

王成在林母一轉身就拉著陳元元進了店裡，當林母回頭時，連個背影都沒有看到。一咬牙加快腳步走向躲在不遠處的老伴。

林老頭看著老伴空手而歸，有些失望。

「那陳元元找了男人了，以後都不會再給我們家送衣服了。」林母覺得沒有那些衣服和陳元元找男人有關。

「難怪，有了男人，一心去照顧她男人的家了，哪還有心思想到我們這些外人。」林父這話說出來，把陳元元對他們家十多年的付出一下子抹去。好像陳元元十多年的付出全是為了他們家林木森似的，不過林家二老還真是這樣想的，要不然又不是傻子，為啥對自己家這樣付出，現在有了新的男人，果然就不再管他們家了。

「我們木森也不差呀，她都等了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咋反而離心了呢。」林母也想不通陳元元是咋想的。

二老邊聊著邊去了車站。林木森只給了他們二十元的車費，沒有多餘的，他們想在外面吃碗面的錢也沒有，只能趕回家自己親手做著來吃。

林木森還在家裡等著父母的消息，他對陳元元還抱著最後的期望，現在只有陳元元能救他家出水火了。只可惜結果註定讓他失望了。

林母一到家就進了廚房，林父進了堂屋，看到兒子在看電視，也沒有吭聲，點了個煙袋也坐了過去。

「陳元元怎麼說？」林木森一看到林父坐下就關了電視機，急匆匆的問道。

「你媽說她現在有了新的對象了，以後都不會再管我們家了。」林父嘆了口氣。以前老伴去找陳元元，多多少少會拿回些錢和吃食，而這次空手去空手回。讓林父很不習慣。

「新對象？這麼快，難道就是上次見過的那個男人？」林木森也被這個消息打擊到了。

「你見過他新對象了？你媽說陳元元說你一身衣服就夠買兩孩子幾年的衣服。」林父看了一眼兒子穿的一身服飾。心想，只是無法賣，要不然可以賣老多錢了。

「我這些衣服不是我自己買的，是朋友送的。」林木森看到父親打量自己的眼光，似乎猜到他在想些什麼，「這些衣服是沒有辦法在這裡賣出去的，沒有人會出大價錢買這些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