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招募一名心腹，裝腔作勢也有人幫襯

三人面面相覷，氣氛一時陷入了微妙的尷尬。

就在這時，

仍在地上跪拜的扶蘇門客再次拋出了一連串讓嬴澤連連咋舌的話語。

「二位姑娘，身處公子左右，居然不知公子謀略之高深莫測乎？」

「公子才智超群，卻在李斯丞相、趙高大人、蒙恬將軍等諸多權勢顯赫的扶蘇公子、胡亥公子支持者齊聚咸陽之際，刻意低調隱忍，避免遭受排擠打壓。」

「待秦王離京，公子方始嶄露頭角，握有部分監國之權，卻又佯裝弱勢，誘導趙高府邸中的高手主動發難，繼而又假扮魯莽，與趙高勢力全面對抗，看似自尋煩惱。」

「世人皆以為公子此舉無疑是為自己招致禍端，認定趙高大人回朝必將報復，故無人出手干預公子與趙高勢力的衝突。」

「殊不知，公子藉此機會一舉蕩平了胡亥公子在咸陽的大片根基，使得胡亥公子此後無力再與公子抗衡。」

「而在趙高府邸前，公子又故意觸怒扶蘇公子，迫使他在衝動之下派遣儒家弟子前來挑釁。」

「然而，儒家弟子的行動恰恰落入公子預先設下的圈套，因為公子正需要一個既能對付儒家弟子，又能規避他人警惕的理由。」

...

「原因在於，倘若嬴澤公子從清晨便策劃對所有儒家陣營動手，並展現出足以將儒家顏面掃地的實力，扶蘇公子斷然不會坐視不管。因為嬴澤公子此舉不僅會削弱扶蘇公子的一大群支持者，更會使那些親近儒家且與扶蘇公子聯盟的力量瞬間喪失民心，再無可能與嬴澤公子抗衡大秦太子之位。」

「嬴澤公子的隱忍和佯裝衝動，運用多種策略剷除胡亥公子在咸陽的眾多勢力根基，同時消解了扶蘇公子因天下儒名而享有的威望，使得扶蘇公子在未徹底擺脫儒家之前，在咸陽寸步難行。」

「從而確保自己在咸陽獨佔鰲頭。」

「這般布局，這般智謀，何人能及！」

這位疑似有意投奔嬴澤的扶蘇門客，此刻正竭力解讀嬴澤的一系列行動。

他把原本或許純屬巧合的各種事件，

巧妙編織成了嬴澤的深思熟慮和英明決策。

嬴澤在一旁聽著，瞪大了眼睛，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作所為竟如此高明。

而憐星邀月聽完這番分析后，

看向嬴澤的眼神中頓時閃爍著無數星光：「公子果然卓越非凡，真可謂世上最傑出的男子！」

「哪裡哪裡，略懂一二罷了！」

面對周圍眾人欽佩的目光，儘管嬴澤很想解釋自己之所以找趙高的茬、對付儒家，純粹是想懲惡揚善，獲取系統獎勵，並非有心要削弱胡亥與扶蘇，

更沒有想過通過奪取兩大監國信物，稱霸咸陽，向秦王政展示自己的優越性，進而覬覦太子寶座。

然而，

看著憐星邀月那雙充滿崇拜之色的眼睛，

嬴澤不知為何，

最終還是微微點頭，

默認這一切確實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表面上打擊的是趙高和儒家，實則是在不動聲色地瓦解扶蘇和胡亥的力量，爭奪大秦太子之位。

「公子太過謙虛了！」

憐星邀月聽聞此言，見嬴澤連承認都顯得那麼淡然自若，

她此刻已激動得無以言表，

姐妹倆交換了一個眼神，

「憐星，嬴澤公子智計過人，我們即便有些才情，在他面前恐怕也是小巫見大巫，姐姐這次不再跟你爭寵了，咱們姐妹攜手並進吧。」

「邀月妹妹，早該如此了，嬴澤公子身份尊貴，日後必定君臨天下，後宮佳麗三千，而且又是我們的主上，絕非我們兩人所能獨自擁有，我們一起合作，或許還能長久陪伴在嬴澤公子身邊。」

憐星邀月相互凝視，面露嬌羞，

但她們眼底深處卻滿溢出喜悅的笑意，

悄然間，

在嬴澤面前達成了一個微妙的盟約。

……

「好了，此事暫且不提！」

察覺到憐星邀月眼中逐漸升騰的熾熱，

嬴澤輕咳一聲，

決定暫時讓憐星邀月離開，

待他與扶蘇門客處理完事務后再喚她們回來。

畢竟，

雖然眾人都認為嬴澤智慧超群，

但他實際上從未有過那麼多深遠的考慮。

某種程度上，

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有點水分的角色。

若讓憐星邀月繼續留在這裡，

萬一交談中露出什麼馬腳，

令美人失望，

那可就尷尬至極了。

「憐星邀月，我剛剛叫你們來得匆忙，似乎還未幫助那位賣身葬父的小離姑娘換洗衣物，尋找親人呢。」

「你們先下去繼續照顧小離姑娘，找個地方幫她梳洗一番，購置一些你們所需的東西。」

「等我需要你們的時候，我會再叫你們過來。」

嬴澤揮手示意，

命令憐星邀月先行離去。

憐星邀月聽命，

確實也需要去幫助城東遇到的那個賣身葬父的小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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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即依言退下。

嬴澤隨後將目光轉回到跪在眼前的扶蘇門客身上，

「你剛才對我所做之事進行了詳盡剖析，你在這些分析中，是否覺察到了什麼不合理之處，發現了什麼破綻？」

嬴澤剛剛在憐星邀月面前得意地裝了一回逼，

承認眼前這名扶蘇門客所說的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

但現在，

如果其中有什麼破綻被戳穿，

一切並非如他所掌控，

那丟臉可就丟大了。

幸好，

話音剛落，

扶蘇門客立刻搖頭回應：

「嬴澤公子，您這話恕在下不明其意，在您的計劃中，在下並未發現任何不當之處，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破綻。」

嬴澤連忙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轉換話題，

滿臉笑容地看著扶蘇門客，

問道：

「既然你已洞察我所有的計劃，看透了我的算計，那你猜猜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扶蘇門客先是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搖搖頭，

「公子，如今您已憑藉一系列精密部署，大幅削弱了胡亥公子手中的力量，令扶蘇公子聲望受損；三大監國信物盡數歸於公子之手，在咸陽城內，您已然獨領風騷。」

「只需靜待秦王陛下迴鑾，展示公子您的治國才能，大秦太子之位對公子而言已是囊中之物，在下實在猜測不出公子還有何後續籌劃。」

扶蘇的門客仔細思考後，給出了回答。

嬴澤連連搖頭，

隨後引領著這名門客進入另一房間，並推開了房門。

只見屋內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熠熠生輝，

正是先前嬴澤連夜安排僕人從自家府邸搬來的那些財富。

「先生，誠然，僅憑現有成就，我只需等待父王歸來，便能輕易奪得大秦太子之位。

「然而，若我想獲取更多嘉獎，就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

「請看看這些金銀珠寶，你說若我把它們以國家名義、以我的名義補償給那些深受儒家官僚剝削、遭受不公待遇、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平民百姓，結果將會如何？」

嬴澤連同前方的金山銀海一同娓娓道來。

旁邊的扶蘇門客聞言，

先是愕然一愣，

隨即撲通一聲再度跪倒在嬴澤面前，

顫抖不已，情緒激昂，

「嬴澤公子，您的手段真是高人一籌，若您願意將這些金銀珠寶補償給底層受苦受難的百姓，

「百姓們必將永銘公子恩德，將他們心中殘存的大秦王室不滿徹底消除，使大秦王室不僅成為百姓生活的主宰，更能成為他們精神上的依託。」

「這樣的功績和貢獻，待秦王陛下回歸之後，除了給予公子大秦太子之位外，還將賜予公子意想不到的豐厚回報。」

「公子，屬下懇求您接納屬下入府效力，見識到公子的雄才大略后，在下實在無法繼續留在其他勢力中了！」

「哦？」嬴澤連連揚眉，「既然了解了我的實力，為何不願留在扶蘇公子那邊與其他勢力為敵，還可以選擇加入其他的陣營呢？」

「萬萬不可！」扶蘇的這位門客急切擺手，

「嬴澤連

「但凡有任何膽敢與公子嬴澤抗衡的勢力，都必將遭受覆滅的命運，然而在下卻無法預判哪些力量會愚蠢到與公子您為敵。因此，在下認為最明智的選擇便是加入公子府中，效力於您。」

扶蘇門下的謀士慷慨陳詞。

此言一出，

嬴澤心中暗自惋惜，剛剛讓憐星邀月兩位佳人先行離開。

若能讓她們此刻聽到這番言辭，

兩人美眸中的崇拜之情，恐怕將再翻十倍不止。

「你倒是挺會說話，以後你就算是我府上的一員了。」

嬴澤讚賞眼前之人擅長奉承，決定將其收為心腹。

將來在特定場合需要展示風采時，

讓他出來配合自己，

定能帶來非同一般的舞台效果。

「對了，還未問及你的姓名…待我給扶蘇寫封信，提及你的情況。」

「稟告公子嬴澤，屬下名叫王友，原本只是一介普通的幕僚。」

「好，王幕僚，從今往後，你就是本府的人了。」

「不過你也明白，我府上不容無用之人。」

「現在，我將補償百姓這一重任交託給你，你是否有信心出色完成任務？」

嬴澤再次指向那堆金山銀海，

決意將補償受苦受難百姓的大事，交付給這位原是扶蘇門客的男子。

雖然無論怎樣，百姓們都會對嬴澤感激涕零，對大秦王室感恩戴德，

但如果派遣一個善於抒情、能言善辯且懂得和百姓打成一片的人來主持此事，

其效果必定遠勝於冷峻無情的錦衣衛執行。

畢竟，冷漠的錦衣衛或許只會說：「你們受苦了，嬴澤公子已知曉，並決定給予補償。」

而王幕僚這類人物則可能會這樣說：

「諸位鄉親父老，你們所承受的苦難，嬴澤公子感同身受，他夜不能寐，每每想到大家的困苦，便黯然神傷。儘管公子大人不顧自身重傷之軀，毅然決然地為大家討回公道，剷除了欺壓你們的貪官污吏，但他始終牽挂著你們，願意傾盡家財，以求稍解大家心頭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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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公子希望在你們復仇得報后，能夠過上安穩的生活，公子的心永遠與各位鄉親父老同在！」

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去做，

顯然後者更能提升嬴澤的聲望。

目前，嬴澤身邊缺少這種擅長煽情、能言善辯的文官，

眼前的這個剛投奔過來的扶蘇門客，

儘管忠誠度尚未可知，

但在錦衣衛的監視之下，

諒他也難以有所異動。

王幕僚並不清楚嬴澤突然委以重任的真實原因，

誤以為嬴澤乃是那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曠世明主，

當下感動至極，幾乎要熱淚盈眶。

「公子大人請放心，屬下才剛投效公子，公子即刻就賦予屬下如此重責大任！」

「屬下定當竭力為公子辦好補償百姓之事，如有差池，願以死謝罪！」

王幕僚立下誓言，聲音洪亮。

嬴澤滿意地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

隨後準備離去。

因傳言他身負重傷，

不宜在百姓面前久留。

如今憐星邀月二位佳人已走，

他自然沒有空閑繼續留在這個小屋之中。

「王統領，你在此繼續維持秩序，確保訴苦大會順利進行，不可讓人傷害百姓，我先回府休息去了。」

嬴澤向門口站立的王統領交代幾句，

隨即徑直返回府邸。

……

然而，

正當嬴澤連從咸陽市中心緩步歸家，

抵達府邸門前之際，

整個咸陽似乎發生了一場無形的地震。

無數房屋顫動不已，

一陣陣狂熱激動的呼喊聲浪，如潮水般迅速擴散開去。

「動靜竟如此之大！」

「看樣子，我把補償百姓、籠絡人心的事交給王幕僚那個擅長言辭的傢伙，

這傢伙確實把事情辦得漂亮！」

嬴澤聽聞四周傳來的喧囂之聲，不禁微微一笑，

旋即步入室內。

先前，

他率錦衣衛一舉擒獲並誅殺了咸陽眾多貪官污吏以及橫行霸道的權貴，

更是在暗中剪除了諸多儒家弟子背後的龐大勢力，

斬殺了不少作惡多端之人，

同時也收穫了海量的系統獎勵。

此刻，

他急需回到府中詳細查看一下，自己究竟獲得了多麼豐厚驚人的獎賞。

……

面對咸陽突如其來的震動和百姓瘋狂的歡呼，

嬴澤連自己也不甚在意。

然而，

這場震動和滔滔聲浪並未止息，

反而持續擴散開來。

……

咸陽扶蘇的府邸，

甫一回到家中的扶蘇突感地面一震，耳邊又傳來陣陣對嬴澤連連稱讚的嘈雜之音。

「嬴澤連忙又做了什麼？！」

「稟報扶蘇公子，據最新消息，嬴澤公子正變賣自家財物，將府中金銀珠寶盡數拿出，用來補償那些曾深受剝削、飽嘗苦難的平民百姓。」

扶蘇聞言，一時啞口無言，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啟齒：

「嬴澤連環出手，每一步棋都精妙絕倫，嚴絲合縫，如今他將私人財富用於補償百姓之舉一出，

從此他在萬千百姓心中的地位將如神一般崇高，將成為他們的再生父母，

在爭取民心方面，我已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今後，我府上下所有人都不得再宣揚我的仁義之名，

所有人皆不得再去尋嬴澤的麻煩，

一旦出了岔子，本公子概不負責！」

……

大秦王宮，胡亥的居所，

平日里畏懼出門遭人毆打，

只能在宮中與眾宮女嬉戲的胡亥，

忽感宮殿微顫，不禁皺起眉頭。

「外面怎麼回事？是誰在那裡大聲喧嘩？！」

身旁僕人立即上前勸阻：

「胡亥公子，請暫且息怒，

奴婢適才得到一則消息，

原來扶蘇公子不久前糾集了一批儒家弟子，意圖找嬴澤公子的茬，

結果卻是嬴澤連那批儒家弟子一併斬盡殺絕，

不僅如此，他還順藤摸瓜，清理掉了儒家弟子背後的所有盤根錯節的勢力。

更令人震驚的是，

嬴澤公子不僅大開殺戒，

還舉辦了一場控訴大會，痛揭貪官污吏的醜惡嘴臉，並將他們栽贓給了儒家，

使得儒家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如今，曾與儒家關係密切的扶蘇公子，

名聲毀於一旦，被民眾唾罵不斷，

甚至被質疑背叛秦國，被迫閉門不出，

並且不得不公開表態放棄爭奪大秦太子之位。

而外間的喧鬧聲，則是嬴澤連手下正在積極運作，以贏取民心，

當前形勢下，我們萬萬不可出去生事，

在趙高大人等回歸之前，

公子您切莫輕易招惹嬴澤。」

侍者迅疾的話語傳入耳中。

素來對身邊僕從建議置若罔聞的胡亥，此番在聽聞下人的彙報之後，卻破天荒地立即點頭應允。

「原來嬴澤在外頭搞出這般動靜，我們確實不宜招惹他。」

「可是，扶蘇兄長真的名譽掃地，已然決定退出太子之位的爭奪了嗎？」

胡亥眼中流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神色。

「我早說過，嬴澤那個傢伙碰不得，誰觸碰到他都得退避三舍，我那糊塗的扶蘇大哥，果然是夠愚昧的！」

「哪像我這般機智靈敏！」

「嬴澤派人前來索取天問劍，我乖乖將劍交出。」

「雖然失去了監國大權，即便可能會讓父王對我有所不滿，但至少我沒有身敗名裂，至少沒有徹底喪失爭奪王位的資格啊。」

胡亥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臉上洋溢著無比自豪的神采！

……

隨著大量儒家門徒被無情肅清。

儒家弟子背後的勢力也被嬴澤通過暗手一一拔除，扣上各種罪名加以懲處。

眾多貪官污吏、惡霸劣紳也被嬴澤麾下的錦衣衛逐一捕獲，依法嚴懲。

這使得嬴澤在咸陽城內的聲望如日中天，達到了一個令人咋舌的程度。

咸陽震動，輿情沸騰。

扶蘇與胡亥對此各有反應。

而那些今日因嬴澤行動遭受牽連的儒家子弟及其背後勢力，以及其他諸多受影響的各方人士，

其反應更是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