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難以抉擇

路途中，蒙天鴻瞥見一位婆婆跌倒在地，腿部似乎受傷嚴重。婆婆哀嘆道：「看來今年，我這腿是好不了了。要是敵國人來了，你們今年就自己躲進深山吧，我可不能拖累你們啊。」

孩子天真地說：「不是說有新縣令老爺來了嗎？新縣令老爺會幫我們打敵國的。」

婆婆摸摸孩子的頭，無奈地說：「新縣令老爺咱也沒見過。以前換了十來位縣官，我眼看著他們一個個被殺。你爹你娘就是不聽話才死的，孩子，你要聽話，有敵國消息就跟著其他人跑。記住了嗎？」

孩子哭著向婆婆撒嬌：「婆婆，孫兒不走，孫兒要帶你一起走。」

蒙天鴻費盡口舌，才從那些富商和大家族手中弄到了一堆錢。他心滿意足地回到縣衙，心中暗自思忖：「當官真好，只要找個借口，就能弄到錢，對方還得像孫子一樣說好話。哈哈，這次應該不虧了。」

然而，剛回到縣衙，蒙天鴻就看到前面一群居民圍著縣衙。要不是他的錢還留在縣衙，說不定他早就溜走了。

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居民們自發地送禮物過來。他們只有一個心愿，就是希望縣令老爺能夠修補防禦工事，帶領大家抵禦敵國，為大家報仇。

這裡的許多人都與敵國有血海深仇，家中或多或少都有人被敵國殺害。然而，由於沒有人來指揮，眾人猶如無頭蒼蠅，無法發揮力量。

看著大家樸素而真誠的眼睛，看著他們送來的禮物，雖然這些禮物並不值錢，但蒙天鴻知道，這裡的人在經歷了多次劫掠后，錢財已經所剩無幾。聽著大家講述曾經的遭遇，他的內心怎麼可能不為所動？

蒙天鴻此時深受觸動，內心彷彿被兩股力量撕扯。腦海中好似有兩個小人在激烈爭吵，一個聲音高喊著：「幫助村民，守護全縣百姓！」

而另一個聲音卻在冷笑：「滾開！他們的生死與我何干？錢已到手，趕緊開溜！我又不是真縣令，有錢在哪不能享受？去守護那些素不相識的人，豈不是傻了？」

「是傻了嗎？且不說這個，有能力拯救他們，卻拿著他們的錢逃跑，做人的基本良心呢？何況還是鬼谷家的傳人！」

當「鬼谷家傳人」這幾個字響起，蒙天鴻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和親切，就像在監獄時鬼先生說過的那樣。

鬼先生也是鬼谷家人，他的教誨蒙天鴻仍記憶猶新。罷了，那就留下試試吧。反正真正的縣官也不敢來，自己就幫幫這些百姓，不能讓他們像自己一樣無家可歸。

然而，另一個聲音卻罵道：「就憑你一人，手無寸鐵，沒有軍隊，沒有將領，沒有高手支援，還想對抗敵國？你的腦子怕是真的壞掉了。」

天亮后，縣衙升堂。這次升堂與上次不同，蒙天鴻是真心想做些實事。他讓下屬詳細講述敵國的情況。聽完才了解個大概，原來這裡是邊境小城，與楚國接壤。

楚人擅長騎兵快速突擊，而這裡的山路並不適合騎兵作戰，但這座小城卻地勢平坦，楚國軍隊便經常來襲，燒殺搶掠一番后揚長而去。小城背後是大山，不僅他們行軍困難，本國軍隊也難以通行，所以乾脆對這裡放任不管。但楚國每次來都能有所收穫，久而久之，竟形成了他們的習慣，甚至被安排成了秋收后的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