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算盤珠子崩她臉上
傍晚，林清雅的滷味店收工。
今個減少了量，總算是賣光了。
她寧願提前賣光，也不願意剩下太多。
她示意林海霞先走，她則是跟母親不慌不忙的收拾。
剛準備關門，居然看到了劉大海。
幾天不見，這男人蒼老了許多，鬍子拉碴的，皮膚皺巴巴的，頭髮也白了許多。
嘖嘖。
就這又老又丑還猥瑣，還裝大爺。
不知道母親是怎麼受得了。
「你來幹什麼？」林清雅警惕的打量他一眼，手已經摸到了一旁的掃把，「我警告你，千萬別來鬧事，要不然你也得蹲大牢。」
劉大海看到這小賤蹄子，一股血就湧上來。
再看她這店鋪。
弄得還挺像模像樣的。
也不知一天能掙多少。
肯定比種地強。
他膽子就是不如劉亮的大，一聽到蹲大牢，也是收斂了不少。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把李芝英給哄回去。
這樣，人也有了，錢也有了。
這劉亮就能提前回家。
劉大海搓了搓手，堆起滿臉笑容，「那個，芝英啊，我，我們和好吧。」
林清雅在一旁冷眼觀察，只覺得噁心。
林母沒說話，手上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你看你這年紀大了，肯定也是不好找伴的。」劉大海繼續說道，語氣裡帶著幾分算計。
林清雅注意到，母親的手緊緊地攥住了抹布，骨節泛白。
「你放心，從前的事情都翻篇了，今後我一定聽你的，對你好。」劉大海信誓旦旦地保證著，彷彿他是什麼痴情種子。
林清雅心中冷笑，這老東西，算盤珠子都快蹦到她臉上了。
就見林母猛地抬起頭。
「你說完了？」語氣冰冷，像是冬日裡的寒風。
劉大海被她這眼神看得心裡發毛，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我告訴你，劉大海，老娘我可不回收你這口爛鍋！」
林母一把將手中的抹布，扔在劉大海臉上，語氣里充滿了憤怒和鄙夷。
「你……」
劉大海剛想開口，就被林母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
「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偷人不說，還打我。最主要是你那混賬兒子，還想毀了清雅，我跟你沒完！」
林母一把奪過林清雅手中的掃帚，劈頭蓋臉地朝劉大海打去。
「哎喲，哎喲……」
劉大海沒想到她會突然發難，被打得抱頭鼠竄。
林清雅站在一旁，看著母親發威，只覺得解氣。
這幾天，母親一直強忍著怒火，現在終於爆發了。
「滾滾滾！」林母怒吼著。
劉大海沒想到她這麼強勢，之前怎麼打都不走，這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他也不怎麼反抗，為了這錢，也是豁出去了。
「芝英啊，你打吧，只要你能出口氣。」
「芝英啊，我錯了，但你放心，我都改了。」
林清雅看著劉大海那副死皮賴臉的樣，就知道今天這頓打是白挨了，這老東西根本不知道啥叫羞恥！
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轉身就進了隔壁的糧油店。
糧油店的大叔是個熱心腸，看她急匆匆的，還以為要買東西，趕緊招呼：「清雅，要買點啥？」
「叔，借你電話用用！」林清雅也顧不上解釋，抓起電話就假裝撥了起來。
「喂，你好，是派出所嗎？」林清雅故意提高了音量，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這裡有人騷擾，挑釁，滋事，還請你們趕緊派人來一趟！」
劉大海本來還在那兒，揉著被打的地方，心裡還盤算著怎麼才能讓林母消氣，好繼續談「和好」的事。
冷不丁聽到「派出所」三個字，頓時一個激靈，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派出所啊！
那可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去的地方！
就聽見林清雅又在那頭大聲說道：「哦，我這裡的地址是……」
劉大海再也顧不上其他，撒開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丟下話：「芝英啊，你想清楚了，我劉家隨時都歡迎你回來！」
林清雅哪能讓他就這麼跑了？
她一把抄起門口的掃帚，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罵：「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老東西，你再敢來，我就報警，想蹲大牢的話，儘管來！」
劉大海跑得更快了，一溜煙就沒影了。
林清雅看著那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背影，忍不住冷笑一聲。
沒文化真可怕，這不就唬住了？
晾他也不敢再來！
這老頭可比劉亮好對付。
知道怕，不像那劉亮，只會一股子野蠻的勁，跟個流氓混混似的。
林清雅扛著掃帚回到店門口，就看見林母癱坐在地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媽，你沒事吧？」林清雅趕緊扔下掃帚，扶住林母。
「他，他不會再來了吧？」林母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放心吧，他若真敢來，我還真就報警！」林清雅眼神里透著一股狠勁。
林母心終於踏實了一些，又氣道：「這人有病，居然來求複合。」
林清雅說：「媽，你別以為他對你還有感情，定是在那寡婦那裡受了挫，回頭想想，還是你省錢，又好騙，還能做牛做馬。」
林母老臉通紅：「行了，清雅，你別說了，你放心，我不會回去的，我都想明白了，跟過去一刀兩斷，好好乾活，掙錢就行。」
這想明白后，還是孩子跟錢最重要。
林清雅心想，這人教人學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
死心了就成。
「走，媽，今個辛苦了，帶你下館子！」林清雅說著，手上用力一拉。
卷閘門應聲而落，發出「咣當」一聲巨響，彷彿宣告著一天的忙碌，終於結束。
林母看著女兒乾淨利落的動作，心裡卻有些過意不去。
「清雅，家裡的鍋碗瓢盆，不都是齊的嗎？從明個起，媽來做飯，這總是在外面吃也不好。」
林清雅一聽，樂了，伸手挽住林母的胳膊，親昵地說：「我這不是怕你太辛苦了？」
「這才哪跟哪，不辛苦。」林母說著，心裡卻是一陣酸楚。
這跟在劉家的辛苦程度相比，那簡直不值一提。
在劉家，一個月也吃不到幾次肉，哪像現在，頓頓都能吃上！
傻子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