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見銀針

第10章 又見銀針

雅閣的二樓。

李天九坐在一張賭桌上,在很仔細地擦著手中的刀。

他曾經為了刀,失去了很多,包括家人和朋友。

所以江湖上才叫他-刀狂!

李逍遙很隨意地坐對面。

摘去了滿面的鬍子,他變成一個俊朗的公子。

「你確定這銀針是屬於花二娘?」

李天九開口問道。

只是沒有停下手裡的活計,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一下。

他不是不相信,是根本就不信。

因為昨晚他就審過了花二娘,什麼也沒有問到。

「可以去試試!」

李逍遙也是平淡地說道。

他也不認為,可以這麼容易地找到想要的答案。

「我們的賭約,似乎還沒有結束吧?」

李天九的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他是金衣捕快。

怎麼可能讓人如此戲弄!

「可以,您要怎麼賭?」

「接我一刀」

李天九的話音剛落。

一道凌厲的寒光,已經斬向李逍遙的面門。

到達他們這種程度的高手。

所有虛幻的招式,都已化成幻影。

他們更是享受,兵器劈斬在人身上的那種淋漓致盡的痛快。

不知從前,那位前輩曾經好似說過。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可是直到今天,才有人漸漸地明白,再華麗的招式,都抵不上一個快字。

李逍遙微微一笑。

他能預料到這一刀。

畢竟他要面對的是金衣捕快,還是一個刀狂。

寒光一閃。

李逍遙瞬間站了起來,手中的銹劍如一條出水蛟龍,盤上了迎面而來的長刀。

軟劍!

歷來都不是很多人在用。

不是不會用,而是不敢用。

它沒有硬碰的本錢,卻需要深厚的功力,靈活的手法!

與其說是一把劍,倒不如說是一把暗器更為準確。

想當初鬼老,傳他這把劍的時候也曾說過。

如果沒有強大得自信,他可以摒棄這把劍。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這把聞名天下的赤血劍,被他弄得銹跡斑斑的緣故。

就算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劍客,想要用好一把軟劍。

不但要有強大得自信和功力,還需要有一把絕好的軟劍。

如果能滿足這兩點,那軟劍的威力,就絕不亞於任何一件兵器。

就如現在一樣。

李逍遙的軟劍盤著長刀而上,不但卸掉了長刀的大半力量,也減緩了刀的速度。

再長刀離他的面門,還有一尺的距離。

他的軟劍,已經抵在李天九的咽喉。

「你的劍真的很快」

李天九慢慢收回了長刀。

這麼多年他挑戰天下用刀高手,雖然屢戰屢敗。

可也讓他學到了很多。

他這樣一個無門無派,無根基的人。

能有如今的地位和名望。

真的不是靠運氣來的!

今天敗在一個後輩手中,讓他的確有點無地自容。

「我帶你去見花二娘。」

李九天收回長刀,快步走下樓去。

一個無名的後輩,用本來可以刺破他喉嚨的長劍做賭注。

他再不明白點什麼。

那就不單單是一個蠢字,可以解釋的了了。

李逍遙微微一笑,隨後緊緊跟上。

雅閣的一樓,東南角。

一間不太顯眼的雅間。

就是琴娘的秀房。

也是花二娘的專房,外人都不會進去。

因為琴娘在雅閣里,是個很特殊的存在。

琴房的門是緊閉的,但裡面的燭光卻是亮著的。

李天九昨晚就提審了花二娘。

因為她是唯一一個不受限制,可以自由進出三樓的人。

而花魁跟龍家二爺,也都是死在三樓。

可惜最後什麼也沒問到。

他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花二娘可在?」

李天九推開房門,一步踏了進去。

房間里很整齊,兩把古琴放在桌子上,花二娘正在調試著琴弦。

琴娘就是修琴的。

「李大人,又找奴家何事?」

花二娘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好像現在手中的琴弦,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我找你。」

李天九已經在凳子上坐下。

因為李逍遙進來了。

他環顧了周圍的一切,又看了看正在修琴的花二娘。

房間裡布置的井井有序,還有淡淡的清香,猶如一個大小姐的閨房。

面前的花二娘也是花容月貌,嬌柔可人。

這樣的一位美嬌娘,說是一個兇手。

怕是很多人都不太相信!

「王麻子讓我把這個給你」

李逍遙將手中的銀針放在桌上。

花二娘的手微微停了停,可還是沒有抬起頭看一眼。

「我不認識什麼王麻子」

「可王麻子認識你」

「我在這雅閣之中,認識我的人應該會很多」

花二娘很是從容地說道。

「王麻子說跟你很要好」

「一個死人怎麼可能跟我要好」

「你怎麼知道王麻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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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聽人說的」

李逍遙微笑著,一步步的逼問。

花二娘卻已是已經花容失色。

她終於抬起頭,看向這個俊俏的公子,心裡產生了一絲恐懼。

「這個手帕你應該很熟悉吧?」

李逍遙慢慢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

這是那天賭雞的時候,從王麻子懷裡順來的。

一方很精美的手帕上,沒有牡丹和鴛鴦,卻是綉著一根紅色的針型。

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字,在手帕的中間上,顯得尤為醒目。

「這又如何?」

花二娘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連呼吸都變得很是急促,胸脯更是劇烈地起伏。

「王麻子說是你毒死花魁」

「我沒有」

「可王麻子說親眼看見的。」

「不可能,再說他已經死了」

花二娘在嘶吼著,已經有些瘋狂。

她沒想到會被人逼成這樣。

因為她也是被逼的。

這該死的王麻子!

「王麻子還說,也是你殺了龍二爺」

「我沒有」

花二娘猛然站起來,將桌上的古琴全推在了地上。

「那你為什麼要殺大悲寺的小和尚?他只是個孩子。」

李逍遙上前一步,大聲地呵斥著。

「我沒有,是大姐,不是我」

花二娘雙手抓著頭髮,一步步退到床邊。

她的雙目已是一片赤紅,兩道淚痕從臉上滑落。

「大姐是誰?」

李逍遙輕聲說道。

他沒有再逼這個可憐的女人。

從他進入房間開始,他就確定這個女人不是兇手。

她身上沒有該有的戾氣。

也許只是一個被逼的幫凶而已!

「大姐是……」

花二娘癱坐在床上,面色痴獃,眼中的淚水緩緩的滴落。

她不想在承受這樣的折磨了,受夠了半夜驚醒的噩夢!

砰!

一聲悶響。

花二娘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房間里的人,全都呆住了。

李逍遙一個箭步過去,慢慢扶起花二娘。

一個細小的紅點,出現在她的咽喉處,一絲黑色的血液從她的嘴角流出。

哎!

李逍遙長長一嘆。

剛才所有人包括他,都凝神貫注地想聽,花二娘說的大姐是誰。

確實沒想到會有人,這個時候殺人滅口。

還是自己大意了!

李逍遙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急步走到門口。

門口的人都嚇的失魂落魄,四下里跑散。

能這樣暗算的人。

又怎麼可能不留後路呢?

李天九站在床邊獃獃地看著。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讓他的神情現在還在恍惚中。

李逍遙走過來,將花二娘從床上扶起,右手貼在她的咽喉處。

「你幹什麼?」

李天九一聲怒吼,手中的鋼刀依然出鞘。

「大人,你不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李逍遙緩緩地說道。

「好,好」

李天九尷尬地一笑,慢慢收回長刀。

這麼多年的捕快生涯,他也算經歷了大風大浪。

可這樣當著他的面,殺人滅口的事。

這確實是第一次。

李逍遙慢慢將花二娘放下,右掌中的一枚泛著碧綠色的銀針。

顯得那麼的觸目驚心!

李天九看著銀針,只感覺後背發涼,頭皮發麻。

如果剛才這枚銀針,打在他的咽喉處。

怕現在他也是一命嗚呼了!

「李少俠,看出了什麼?」

李天九很是恭敬地問道。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股傲氣。

「跟大悲寺的小和尚中的毒針一樣」

李逍遙緩緩地回答道。

「我要回去睡覺。」

李逍遙說完走出房間。

「我要去哪裡找你?」

「宏通賭坊」

李逍遙慢慢地行走在夜色中。

最近的岳陽城不太平,所以入夜街上的人少了很多。

這件事越來越撲朔迷離,牽扯的人也越來越多。

自己又何必攪和其中呢?

「你可算是出來了!」

一個陰暗的角落裡。

兩道人影突然竄出來,把他嚇得半死。

「你倆要死啊!」

李逍遙大聲地呵斥道。

「柳大小姐非要進去,是我給攔著的,你要感謝我」

司馬空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旁邊的柳如煙,卻是一臉擔心的樣子。

「那咋滴,我再給你點銀子唄!」

李逍遙歪著腦袋,邪魅地盯著這個小偷。

「也行,有個二三百兩就行了」

這個小偷的臉皮也是蠻厚的了。

「你沒事吧?」

柳如煙輕輕地地問道。

那聲音小的可憐。

虧得是黑夜,看不到她一臉的羞紅。

「我沒事」

李逍遙微微一笑。

「受不了,我走啦。」

「小偷,你能看出這是什麼毒?」

他將一枚手帕包裹著,碧綠色的銀針遞了過去。

司馬空空接過手帕,湊著月光仔細觀看著銀針,隨又放在鼻端聞了聞。

「明天在賭坊等我。」

司馬空空說完,人影一閃,已經躍上一座屋頂,瞬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什麼情況?」

李逍遙望著消失的小偷,滿臉的疑惑。

柳如煙也被嚇了一跳。

真是物以類聚啊!

她偷偷地望著旁邊的人。

臉越來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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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後傳之赤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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