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經不起考量的人性

「對了林凡，先前那些葉族女人呢？她們被你救走後我怎麼到現在都沒看到她們？」

喬斯還是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而林凡則是正好吃完了碗底的最後一根麵條。

「我將她們送到前哨站去了，她們後面的人生我並不打算干預。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比在這顆沙漠星球上繼續生活要安全的多。」

是啊，那些活潑的姑娘，現在還能否再像之前那樣，再一次笑出來呢？這個問題，或許只有一個比較遺憾的答案吧......

前天大家還在一起，開著熱鬧的宴會，現在卻再也見不到那些溫柔的人了。

喬斯聞言，情緒也變得有些低沉。

「等下你們記得刷一下碗，我出去有點事。」

林凡說完，便傳送去了前哨站，他要去找布萊頓。

剛到前哨站，林凡便向著方舟遺迹趕去，而當路過皮特身邊時，還是沖著皮特打了聲招呼：

「老皮特，我又回來了，這次我有個買賣想和你做，你有興趣嗎？」

可皮特卻沒有回應林凡，他仍是低著頭。

林凡有些不耐煩的走到皮特身邊，頓時聞到他身上那股怪味。

「我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皮特，皮特你醒醒！」

「咣當！咣當！」

皮特終於從美夢中被吵醒了，他扭了扭身子，以至於將身旁的啤酒瓶都碰倒了，一時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什麼嘛，是你小子啊？找我有什麼事？」

林凡嘿嘿一笑，「我想賣你艘飛船，你這邊可以回收不？」

皮特聞言，僅剩的那隻眼珠子立馬轉了轉，賊兮兮的說道：「我這裡可不稀罕什麼狗屁飛船，當然你要是以廢料的價格賣給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凡氣得額頭上的青筋直冒，直接罵起了皮特。

「你可真是要美死了！還做夢呢？」

「我把坐標發給你，你自己去拖。信用點多打一點過來，不要捨不得，整天摳摳嗖嗖的，你是怎麼好意思對我這個窮小子摳搜的？」

皮特用拿著酒瓶的左手對著林凡揮了揮，「知道了，趕緊滾！」

隨後又往嘴裡灌了一口。

而他這樣從晚喝到早，再從早喝到晚的生活方式。雖然會讓他看起來活的醉生夢死，但這對身體是很不好的。

林凡向著方舟遺迹走去，邊走還不忘回頭說道：「老皮特，你可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吧！你當你的肝是鐵打的啊？」

「快滾快滾，小屁孩還管起長輩了？「

林凡翻了個白眼，反正自己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哪天聽到皮特要掛了，自己肯定是笑著來吃席的。

隨後便沒有再搭理皮特這個油鹽不進的傢伙，他真是比廁所里的石頭還難伺候，又臭又硬！

而布萊頓看到林凡，顯然也是有些意外的。

「林凡，你怎麼想起來找我了？發信息不好嗎？」

林凡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我覺得只有當面說，才能表達的清楚一點。」

「布萊頓前輩，我還沒有跟您商量過那個委託的報酬吧？」

布萊頓雖然疑惑林凡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但還是點了點頭。

「確實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了？你是有什麼想要的嗎？」

林凡盯著布萊頓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暫時只想要一個東西，準確來講是個許可權。」

「你說說是什麼許可權？」

「我希望，對於我屠殺星際海盜和那些邪教徒這件事，守護團可以默許，並且不要過問我的動機。」

布萊頓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林凡也沒有再說什麼，就這麼等待著布萊頓的回復。若是她不同意，林凡肯定扭頭就走，誰愛去收集神器，誰就去。

「林凡，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要求，但......即便我是前大守護者，在守護團里有一定的威望。我也不能單方面的授予你這樣的許可權和自由。這樣吧，我聯繫一下現任守護團的大守護者，根據商議的結果，再給你答覆，你看如何？」

林凡知道，布萊頓前輩這番話，並不是為了糊弄自己。她的確不如現任的大守護者那樣，具有那麼大的實權。所以她能這麼說，已經是非常的尊重自己了。

林凡能理解她這麼說，是有她的苦衷的，所以並沒有為難她。「好的，那後面給我發消息就好。我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這件事。」

「嗯嗯。」

林凡就這樣返回了飛船，他來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林凡走後，布萊頓便與現任的大守護者聯繫了起來。

「小海啊，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是關於林凡的......他......」

「什麼？你怎麼......」

這場商議，順利的程度遠遠超乎了布萊頓的想象。

反正布萊頓可從沒聽說過大地守護團的歷史上，有誰享受到林凡這麼離譜的待遇。更何況，嚴格來講，他才畢業了兩個多星期，還算是個資歷尚淺的守護者......

林凡很快便返回了那艘準備賣給皮特的飛船，就這麼一會的工夫，布萊頓竟然已經發送了一條消息過來了。

「怎麼這麼快？」

雖然林凡感到震驚，但還是將那條消息仔細的看了一遍。

「卧槽！」

林凡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條消息，因為大守護者不但同意了林凡的條件，而且還遠遠不止那麼點。

「林凡，為了給你的任務提供點助力，現在將你在守護團的職位直接升級到「5級」，已經為你開放了相應的許可權。而只要你不是濫殺無辜，那些人渣就隨便你怎麼搞，記得回頭跟我報備一下就好。」

即便林凡也不知道這個「5級」是什麼程度，但看來不會是個很低的等級。

「雖然不知道那位大守護者是誰，但他/她可太給面子了！」

哪有領導辦事這麼快的？而且林凡也覺得，自己的要求其實有點過分，原本已經做好了跟他們扯一段時間的皮、甚至是一段時間討價還價的心理準備了。可他們竟然就這麼簡單的同意了？就是做夢都不帶這麼做的。

「陸佰那時候要是有我這待遇，還不得直接殺到沒人敢幹海盜這行？」

只能說，依靠著組織，還是好辦事的。

而若是大地守護團不是現在這個局面，林凡也不可能會得到這種待遇。不過既然別人給了，那林凡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那麼只要心安理得的接受就好。

林凡打量起這艘有些一般的飛船，若是忽略掉那些噁心的血漬，它其實有些過於簡陋了，完全不像是住了幾十個人的樣子。

很快，林凡還真找到了一個冰箱，雖然只比先前做出來的大了那麼一些，可好歹也能用。

然而當他打開冰箱一看，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因為冰箱裡面竟然存放著滿滿一冰箱的人，林凡查看了一下他們還有沒有生命體征，結果都是屍體。

」......「

這詭異的一幕，讓林凡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畢竟有什麼保存屍體的必要嗎？用裹屍袋一裝，難道不行嗎？而他們身上暗紅色的屍斑，也證明他們是被殺死後才丟到這個冰箱里的。

只不過有些令林凡感到膽寒的是，冰箱里的一些屍體上，存在著詭異的切面，就好像是被某種刀子鋸過一般。粗糙，而且......充斥著不同尋常的感覺。

林凡瞬間就不打算用這個冰箱了，想到裡面裝過屍體，都會覺得瘮人。更不用想什麼把食材放進去，然後再取出來用來做飯了，能吃的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

林凡也查看過這些海盜的裝備，垃圾的簡直不堪入目，完全就是破爛。就是隨便用鐵造一些湊合用用，估計都不至於拉到這種程度。

林凡翻翻找找，卻並沒有在這艘飛船上看到船載ai，想來他們是人工操縱傳送器的，倒也是為難他們了。

「只不過烏合之眾再多，也難以匯聚成一種力量。」

林凡將整艘飛船翻找了個遍，只找到了一些像素點、小零食、升級零件以及一些衣物，女性的那種。最後是一個保險箱，想來它就是最後那個海盜心心念念的玩意了。林凡將能用的統統收走，除了那些衣物。

然而問題是，林凡將他們殺乾淨了也沒見到一個女的海盜，那麼只可能是冰箱里的那幾位了。

即便這艘飛船的內部空間還算空曠，但也沒有做到能為每位船員都分配一間自己的房間。林凡看著地上那亂的跟狗窩一樣的床鋪，遍地的垃圾、煙頭、內衣，隨意丟的到處都是的空酒瓶，那在各種地方都留下的各種不明液體......或許狗窩都不至於臟成這樣。

林凡果斷將面罩合上，呼吸這種渾濁而噁心的空氣，只會感覺自己的呼吸道都被這種氣味污染了一般。

可直到林凡來到廚房，那股汗毛直立的感覺卻是清晰到令他都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林凡了解過陸佰的記憶，所以他的承受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可即便如此，當他看到那大鍋里熬煮的肉湯時，尤其是它已經熬了很長時間，以至於表面產生了一層粘稠而厚重的油層。可當看到那個......從油層下漂浮而出的人類肢體的瞬間。這湯看來熬了有段時間了，可為什麼沒將它熬爛？難道還加料了？林凡感覺就好像是有人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一下打到了他的精神，以至於令他產生了恍惚的感覺。

這些海盜，不只是將那些人作為發.泄.的工具，竟然還......

「嘔......」

林凡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因為他終於知道了那冰箱里的屍體是幹什麼的了，隨之而來的是再也無法忍受的噁心感。於是拼盡全力的從廚房狂奔而出，將頭套直接扯下，開始了狂吐。直到把胃裡的東西全吐出來，直到喉嚨都開始隱隱的疼。

「卧槽......」

林凡終於覺得好受了一些，可一旦在腦海中回憶起剛剛那噁心的大鍋，仍會感覺自己的胃都在一抽一抽的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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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吃肉了。」

這艘飛船上的冰箱，就是塞錢給林凡，林凡都不打算要。

大不了就讓那些肉放到變質，大不了就每隔一段時間就帶著帕修去打獵。

此時的林凡，第一次感覺自己一直如此費力的去獵殺這些宇宙海盜，可真是一件無比正確的決定。這些傢伙還能算是人類嗎？就算他們與自己有著高度相似的外貌，可以說著一樣的語言，同樣可以去思考，去感悟這個世界。

可他們也會去吃同類。

這不應該是理性之後的結果，所以嚴格來講，他們也只是披著人皮的野獸罷了。

所以林凡不會因為他們的展示出來的外表就去手軟。事實上，這世上也不是說只有這些海盜才是怪物。人類天生就會把自己隱藏起來，隱藏自己的情緒，隱藏自己的目的。所以很多情況下，一些人展示出來的樣子，也只是他們想讓別人看到的罷了。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這是個非常高深的學問。因為人性實在是複雜到令林凡不敢去考量，而它也經不起考量。

外表兇狠野蠻的人，未必就不是一個心思細膩、喜歡關心體諒別人的人；看起來溫柔的人，也不能保證他/她時常保持著的溫和笑容下，是否又隱藏著什麼......

這種例子實在是舉不完，所以才會有人去研究自己、觀察這個社會。他們試圖剖析人性，卻又深深的陷入了人性的池沼中。那背後的是代表著希望的光芒，亦或是代表著絕望的黑暗呢？

正如這個複雜多變的世界，人性也是如此。

「滴！」

「滴滴！」

一條有些不同尋常的提示聲響起，隨後又是一條信息。而正是這意料之外的提示聲，才將林凡從思考的黑暗中驚醒。

林凡發現，這是皮特的消息，想來是對之前「收破爛」的事情，來通知自己的。

「小子，我已經讓手下到了你給的坐標了，現在要測評一下這艘破爛，之後再給你報價。」

而第二條消息，則是一個企鵝的聯繫方式，想來皮特的意思是，讓林凡自己去聯繫這個企鵝。

可就在林凡要給這隻企鵝發送消息時，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一次離開了這艘飛船。

「對啊，我可以把它的加速器和冷卻電纜給挖走啊！裝到我自己的飛船上，它不香嗎？」

不用白不用。況且林凡現在並沒有搞來製作冷卻電纜的材料，就連怎麼搞到暫且都沒有頭緒。所以這種便宜，該拿還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