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眼神
在林凡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后，看著小狗已經吃完了罐頭，於是再次摸了摸他的狗頭。
在要將空罐子丟進垃圾桶時，林凡發現垃圾桶里有一個破舊的黑色斗篷。
「......總比啥也不穿要好吧？」
於是林凡還是將它拿了出來，雖然很破舊，甚至還有幾個洞，但那也能為林凡提供一些蔽體的效果了。
林凡沒有立刻穿上，畢竟是從垃圾桶里翻出來的。
在告別了小狗后，林凡打量著四周，卻發現先前救了自己的藍發女子已經不知蹤跡了。
「哎。」
林凡默默的嘆了口氣，這種無從報恩的感覺，還是很憋屈的。
接著林凡打量起不遠處的巨大建築，而那也是前哨站的核心了。
縱橫交錯的金屬管道，道路旁有著許多已經廢棄的商店，雖然林凡不知道這些商店是做些什麼買賣的，但那種荒涼的感覺還是撲面而來。
「......這裡可真蕭條。」
一路上，林凡遇到了許多人，以及許多別的種族的「人」，雖然他們在看到林凡這副逃荒的模樣時都是非常震驚。但在不知被誰傳播的，林凡來自地球的傳聞后。
那股震驚便瞬間轉變為了憐憫。人們眼中的同情並不是假的，那是真的對林凡這種人的遭遇感到悲傷。
「看來大地守護團的形象還是非常正面的啊！這才能引起這麼多人的同情。」
這時林凡也不由得想到了陸佰，他那個時代，若是也能像今天這樣，是不是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
但是不論如何，現如今陸佰留下的組織中，現在的成員已經不再純粹了，其中不乏以殺戮為樂的變態，這也是令林凡感到可惜的地方。
在吃了一大塊巧克力后，林凡補充了一定的能量，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接著林凡來到衛生間，好好的洗了個澡，將身上的血跡與灰塵徹底洗乾淨，再用肥皂好好清洗了一番那副破爛的斗篷。
「嗡～～～～」
在等待著斗篷吹乾的過程中，林凡不由得再次回憶起了在守護團的日子。
雖然那時的林凡忽視了許多，師生情也好，友情也罷，他視而不見的太多太多。現在回憶起那段日子，雖然自己目空一切，但身旁卻仍有姚可兒相伴，那樣平常的一天天，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有些淡淡的幸福感。
時間走的很快，它將沿途的一切都帶走了，卻也從沒有為某個人而停留過。
物是人非的感覺實在是太強烈了，以至於令林凡不由得嘆了口氣。
不過想到先前的藍發女子，林凡又想到了進入大地守護團的條件。
對於平民，考察的要求會低上許多，對於有條件的家庭，則會加大難度。
雖然這在陸佰的時代顯得非常離譜，但這是考慮到不同階級的人，所能接受的教育精度也不一樣，所以做出了靈活的調整。
而雖然以博奇等人的品德而言，並不算高尚，甚至有些下作。但他們的成績倒是符合了進入守護團的標準。
而正因為包容，所以他們才得以加入守護團。
但那些往事，現在回憶起又有什麼意義嗎？林凡現在最關心的也僅有一人，除了她以外，別的事情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嗯......看來是幹了。」
林凡將斗篷上的褶皺捋平了一些，這才將它穿上。
林凡終於看起來不是個逃荒的人了，他已經升級到了「流浪漢」級別。接著他一言不發的走出了衛生間，混進了人群之中。
「這裡插播一條報告。」
「嗯？」
林凡被電視上突然的提示聲吸引，也隨著人群站著，等待著接下來要放送的消息。
「相信大家已經有所耳聞，前些日子大地守護團的總部，地球，受到了不明襲擊，現在已經徹底化為了宇宙中的塵埃。」
「雖然守護團的成員已經犧牲了大半，但他們守護和平的精神仍是值得我們紀念的。也正是守護團與許多志同道合的人聯合起來，這才令現在的銀河環境變得相對安全。」
「縱使先人已逝，但請所有人能記住他們，他們是為了和平而犧牲的。」
「......」
現場陷入了沉默，人群紛紛安靜了下來。一些人在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似乎是被主持人這段發自肺腑的話所感染，從而難掩心中的悲痛。
「然而這裡也有一些相對積極一些的消息可以告訴大家。」
「縱使發生如此天災，但仍有人存活了下來。」
「希望守護團的成員得知這條消息后，能主動到分支部報道。」
「......」
林凡再一次陷入了沉默，雖然回到集體的話應該安全能得到保障，但那樣的生活真的是他所期盼的生活嗎？
或許曾經的林凡在得知這條消息後會感到由衷的歡喜，甚至迫不及待的修好飛船便會回去，就這麼去尋找那道身影。
但現在的林凡不會了，即便他知道，姚可兒大概率便會在那裡，甚至現在或許就在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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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
林凡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從何而來，也許是在徹底了解了陸佰的經歷后，潛意識裡林凡對這種集團的秩序產生了厭惡感。但這其實跟鬧脾氣一樣，明明相差了幾百年，明明現在的世界已經不似曾經那般混沌。但林凡心裡卻總有一道坎，令他無法輕易的接受這種感覺。
而令林凡意想不到的是，隨後竟然是由可兒來演講的......
「不過好在她現在是安全的，不過......」
那麼林凡暫時便更沒有去找可兒的理由了，難道要去把她從安全的環境中帶出，然後跟自己一起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
那絕不可能！
林凡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在能過上富足的生活之前，他不會去找可兒。
林凡寧願就承受著離別的痛苦，也不能做出那種混賬不如的事情。
她還是如曾經一般，只不過表情卻是令林凡感到陌生的平淡。
她的講話非常的官方，看來是被人修改過的稿子，這樣鄭重的發言，令林凡有些恍惚。
林凡看著她，而她卻在看著遠方。
林凡突然覺得心有些疼，但卻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倆人的眼神隔著遙遠的距離，似乎是交織在了一起。但林凡知道，她是看不到自己的，在想到這一點后，林凡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我離開后，可兒倒是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首席......也對，她本來就很優秀，這是件好事。」
但林凡在為她高興的同時，不知為什麼心裡有些空空的。
可能是不能在現場，親眼看到這一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