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姐妹倆回娘家

晚上林母和林父坐一塊悄悄商議，

明兒個是陰曆16，正是大好的日子，

就讓他們小夫妻回娘家一趟。

林母嘴上說著不同意，奈何她也當不了家，

這個家裡面，林父脾氣很好，林母成天瞎嘰歪，

可是真的輪到事上了，還是要男人拿主意。

尤其這幾年，林父在煤礦當會計，乾的好好的，

他長得又不顯老，所以，林父在家裡的地位很高，

林母對他基本上是言聽計從。

林父拿出錢，讓林母去割了6斤豬肉，

一斤豬肉8毛錢，這6斤豬肉就快要5塊錢了，

惹得林母心疼，好像是挖了她的心肝寶貝一樣。

另外林父又從鎮上買了幾條餅乾，又抓了一隻雞，

他囑咐林岳峰，路過村裡大集的時候，再去買點水果捎帶著，

這些禮物就差不多了。

謝瑩瑩看著兩位老人進進出出，不停地走動，

天氣熱，額頭的汗都不捨得擦。

「夠了，夠了，這些禮品足夠用了！」

謝瑩瑩催著林父林母，弄兩個菜就得了，

沒必要鋪張浪費。

林父對兒媳很滿意，連聲對林母說：

「看看老二家，是個性格穩重的好孩子，

以後要是能管得住老二就可以了。」

「你那兒子，混世魔王，誰也不怕，

我看他誰能降得住他」

林母嘴上嫌棄著，手裡可沒停，

還是把那些好吃好喝的禮物，

都給塞進了謝瑩瑩隨身拎著的小包袱里。

謝瑩瑩也不在意林母的絮絮叨叨，

甚至有時候還會罵罵咧咧，她經過這些天的相處，

明白婆婆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嘴裡不饒人，但心眼裡是善良的好人。

林母從地里又揪回來大西瓜，小甜瓜，

放進一個竹編的籃子里，讓林岳峰提著。

這林母是真疼人，恨不得把家給搬空了，

旁邊大兒媳徐慧看著，滿臉不悅。

「國強，小雨，趕緊回家，再不走打屁屁！」

林國強和林小雨看著叔叔和嬸娘裝了這麼多好吃的，

眼睛都瞪圓了，

徐慧拉著臉，想當年她回娘家，婆婆可沒這麼大方過。

下雨天閑著就是閑著，沒事打孩子玩，

徐慧就是這副心態，林岳山不在家，她就沖著倆孩子吼。

「國強，小雨，等嬸娘回來，

再給你們這些好吃的，現在嬸娘要回娘家了，」

謝瑩瑩用手摸摸倆娃的腦袋，安慰他們說，

她知道，自家爹娘不是小氣人，看著這麼多禮物，

他們不會都留下的，有時候還會返回更多的來。

林國強和妹妹懂事地點點頭，努力把口水咽下去，

跟著他們娘後頭，乖乖回家了。

林母並不在意，她也不怕著大兒媳，

心說當年我也是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們，

還幫你們把孩子都帶大了，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如今不是以前那年頭了，一個年頭一個興法，」

林母說的沒錯，當初老大家娶媳婦，

彩禮才30塊，也沒有三轉一響，如今這幾年過去，

彩禮不僅高了許多，那三轉一響眼看著都不能滿足了。

「聽說前街二羔快要娶媳婦了，都要洗衣機和電視了，」

林母故意張大著嘴巴，誇張地說，當然，

她也只是聽說，女方家開口要那是自由，

至於男方家給不給，那是另外一碼事。

林岳峰懶得聽他娘八卦，牽著媳婦的手，

趕緊走人。

兩個村莊離得並不遠，也就是4-5里地，

林岳峰推著他的那輛二八杠自行車，

謝瑩瑩把包裹和籃子都放在車後座上。

兩個村莊之間如果走大路的話，要經過村裡大集，

林岳峰懶得說話，他在集鎮上那是名聲很響，

那些遊戲廳，撞球廳，還有麻將館，

裡面的人，幾乎都認識他。

要是從大街上走，肯定會有很多人和他打招呼。

他也覺著像自己這樣的街溜子，不是好東西。

他推著車子走到了集鎮後面的一條田間小路上，

這條路雖然是土路，窄小，但是路面還算平整，

天氣日頭毒，很快兩個人就走出了一身汗。

謝瑩瑩拿了一把蒲扇，用扇子遮著臉，

但是依然曬得臉色通紅，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媳婦，來，你坐前面，我騎車帶著你！」

林岳峰心疼媳婦，示意她坐到前面來。

謝瑩瑩沒有那麼矯情，要是從大集鎮走的話，

肯定會擔心被人家笑話，這是田間小路，

沒啥人，沒人注意他們。

管他呢，不坐是傻瓜，這路子走的人累不死也得熱死。

林岳峰用繩子把包裹和籃子在後座上固定住，

用手抹了抹自行車前面的大扛，擔心媳婦坐上面硌得慌，

於是把外面的短袖大褂脫下來，他就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

把大褂墊在大扛上，用手試了試，還行，

軟軟騰騰的，接著讓媳婦坐上去。

謝瑩瑩坐在前面，用蒲扇遮著臉，省得被村裡人認出來。

還是騎車子快，騎起來也覺著有風吹過，覺著涼快多了。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謝家，謝奶奶在家，

謝永華和楊艷麗下地去了，他們猜著這兩天二閨女要回門，

出門的時候就告訴謝奶奶，要是人來了，趕緊去地里通知他們。

謝奶奶看著那一大包裹禮品，還有一個蓋著紅布的大竹籃子，

心裡就明白，這回門禮物肯定少不了，心裡立馬樂開了花。

從門口逮著一個過路的鄰家小子，

謝奶奶囑咐他去地里叫謝永華和楊艷麗。

「給你大伯說，你二姐和二姐夫來了，讓他們趕緊回來，」

這個小孩是謝瑩瑩一個遠房堂叔家的，人小倒也機靈，

謝瑩瑩拿著一塊奶糖給他，小孩子高興壞了，連連答應，

一溜煙就跑沒了。

這邊廂林岳峰坐在屋裡，翹著二郎腿，

上下打量岳父家的房子，說實話，謝家過得不如林家，

到現在還是住著土坯房子。

不過家裡收拾地很乾凈，楊艷麗幹起來活來，絲毫不亞於林母，

不過，她的性子比林母要柔和多了。

看見謝奶奶進屋，林岳峰趕緊起身，雙手攙扶著謝奶奶，

一口一個奶奶叫得那叫一個甜。

「奶奶，您老人家小心點，看你身體可真好，肯定長命百歲啊，」

林岳峰除了人長得好看，那話也說得好聽，

謝瑩瑩就佩服他這一點，同樣的話，

從他嘴裡說出來就那麼圓潤順耳，

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就讓人聽著彆扭。

「哎喲，孩子啊，不用扶我，這身子骨還行，能自個走，」

謝奶奶把拐杖放在堂屋門口，倚靠在門框上，

眼睛就盯著那個大紅包袱和竹籃子看。

林岳峰明白，趕緊把包裹打開，

把裡面的禮物一點點清點出來，展示給謝奶奶看。

家裡有一張四方小桌子，當初謝瑩瑩和謝蘭蘭出嫁的時候，

謝永華給她們姐妹二人都打了一張同樣的實木桌子，

還帶了4把小椅子。

這個小桌子並不大，很多，那些禮物就把桌子上擺的滿滿當當。

「奶奶，這是麥乳精，可好喝了，您沒事就喝點，對身體好，」

「奶奶，這是鈣奶餅乾，營養豐富，泡著麥乳精喝，簡直是人間美味，」

「奶奶，這是海帶絲，俺爹人家同事從海邊城市來，

送的，他沒捨得吃，都給您帶來了，」

謝瑩瑩坐在後面定定地看著林岳峰在哪裡極力賣弄，

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些禮品，有的是給謝永華的，比如林父送的茶葉；

有的是林母送給楊美麗的，比如那個補品阿膠。

林岳峰哪裡分得清，一股腦都說是送給老太太的，

反正這些東西，到時候都是他們家裡人吃，誰吃不是吃呢？

眼下把老太太哄開心就行了，過後他們怎麼分是他們家的事。

老太太簡直被這孫女婿哄得，不知道怎麼好了，

眼睛都快笑沒了，牙床都露出來了。

「好好好，一看小峰就是孝順的孩子，長得俊，嘴也甜，

不像那個你姐夫，悶頭哼，三腳踹不出個屁來！」

老太太想起付明誠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從謝蘭蘭結婚，

就來過一次，坐在哪裡，目視前方，

給個當官的大爺一樣，問一句答一句，

氣得老太太一天都沒好臉色。

看看二孫女家這女婿，多好呀，嘴巴甜死了。

「你們又說我啥壞話了？」

真是背後不能說人，剛說完付明誠，

這邊謝蘭蘭也來到了家裡。

不過她是自己來的，付明誠要上班，沒空來。

「他愛來不來，來了反正也沒話說，」謝奶奶冷著臉，

看著謝蘭蘭那兩手空空，指定沒有啥禮物帶來。

「瑩瑩啊，快別光說話，給小峰倒茶水，這天兒熱得，」

謝老太太吩咐謝瑩瑩去倒茶，這邊趕緊上手收拾東西，

把包裹收起來，

謝蘭蘭那眼疾手快，虎視眈眈地看著包裹里那麼多好吃的，

二話不說，上前就開始抓。

她這一抓一大把，奶糖和桃酥，

肉眼可見地下去了好多。

謝奶奶心疼壞了，用手拍打著謝蘭蘭的手背，

「好啦好啦，死妮子，這是你妹夫拿給來孝敬你爹媽的，

不能都讓你給吃了！」

說完她又狠狠地剜了謝蘭蘭兩眼，意思是說，

你帶來的禮物呢？難道就這麼空手來了？

謝蘭蘭扭轉頭，裝作看不見，自顧自地吃著。

很快謝永華和楊美麗就回來了，看見二女婿陪著老太太說話，

老太太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兩個人也都跟著笑，

覺著家裡氣氛頓時都好了許多。

謝瑩瑩在廚房燒茶水，楊美麗心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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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快歇歇，我來燒就行了。」

謝蘭蘭見大家都不理她，知道都嫌棄她沒帶東西來，

她也沒辦法，她不掙錢，結婚收的那些禮錢，

都被婆婆給要走了。

付明誠不當家，不僅付老太太把金錢都全攥進了自個兒手裡，

管的死死的，而且那個付家老爹，更不是善茬。

他在機關單位當了一輩子小領導，平日里就管人管慣了，

看著謝蘭蘭那好吃懶做的樣子，

心裡氣就不打一處來。

自從謝蘭蘭進了付家，還沒有得過好臉色。

這次回家，也是因為昨天她和付明誠因為夜裡打鬧的時候，

她不小心在付明誠臉上抓了一把，付家老爹早上看見兒子臉上有傷痕，

氣得沖著謝蘭蘭大罵，要不是付太太上前攔著，

他這大耳光子就拍到謝蘭蘭臉上去了。

付明誠那可是他的心肝寶貝，他們夫妻倆一輩子，

沒捨得動寶貝兒子一根手指頭，

沒想到，結了婚，讓這個鄉下丫頭給撓了臉上兩道疤痕。

其實他們兩口子吵鬧，還真不怨謝蘭蘭，因為謝蘭蘭懷了孕，

她聽醫生說前三個月，不能同房，再說了，

她這胎胎像也弱，生怕小產了。

偏偏付明誠那小子不聽話，他剛結婚嘗了甜頭，哪裡肯依？

付明誠覺著是謝蘭蘭不想和他做那事想出來的借口，

非要霸王硬上弓，謝蘭蘭不同意，胳膊一甩，

就把付明誠給推到了地上。

手不小心劃過付明誠的臉，所以，就留了兩道指甲印，

還真不是她上手打的。

奈何付家老爹根本聽不進去，當下立了命令，

以後要是敢再讓他寶貝兒子受傷，那謝蘭蘭就打道回府行了，

這兒媳他就休了，不要了。

付明誠倒不想，他好不容易娶上個媳婦，正稀罕著呢，哪裡捨得？

他哭著求老爹不要休謝蘭蘭，以後他們兩個會好好過，

這下付家老爹才算熄了火。

從那以後，但凡付明誠想要了，謝蘭蘭再也不敢違拗他，

任憑他折騰，只是提醒他小心點，就連來月事的時候，

付明誠想要，她身子不允許。

「真是個變態！」

謝蘭蘭想到這裡，連嘴裡的奶糖也覺著不甜了，

看著手裡的奶糖液體，她「哇」一聲，

立馬衝進院子里吐起來。

「哎吆，你慢點吃，你看看都吃了多少了，

跑娘家打秋風來了是吧？」

謝老太不高興，拉著臉，示意楊艷麗，

把那些糖果禮品趕緊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