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季家血脈中
自己孫子有多聰明，老國公爺最了解，能夠發現一個可能是自家流落在外面的血脈，老國公爺非常開心，對於季長衍的隱瞞，老國公爺雖然生怒，但不至於氣急，只不過是不滿季長衍的知情不報。
並不想在討論季長衍隱瞞他這個老頭子這件事兒上糾結太久，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得弄清季末身份，完成認親，將季末這個流落在外的血脈認回季家，老國公見季長衍都清楚那資料里寫了什麼，繼續興師問罪道：
"什麼時候發現端倪的？你前兩天回里一趟府上，是不是就是因為也看到了那套將軍服？"
老國公爺並沒有說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這句話，但詢問的這兩個問題就是這個意思，急切想知道所有事情，坐在椅子上的老國公爺拿手上的拐杖點了點地面。
那些事情，本來季長衍也打算全部調查清楚之後彙報給自己爺爺知道，畢竟季末若是季家人就一定要認祖歸宗的，還要開祠堂，告訴列祖列宗，自己爺爺也一定會知曉這些，只不過這件事突然脫離了自己掌控，才會出現如今這現狀，眼下直接跟自己爺爺說，倒也沒什麼，只不過真要是從一開始懷疑季末開說，可能兩三個小時都說不完。
了解自己爺爺，清楚他老人家絕對更著急認親的事，不可能聽自己詳詳細細說上兩三個小時，季長衍言簡意賅，就先回答了老國公爺問的那兩個問題，什麼時候發現的端倪，前兩天回府上，是不是因為看到了那套將軍服。
"很早之前我便覺得季教習像我們季家人了，前兩天回府上確實也是因為無意間發現的那套將軍服，整件事的詳細過程，爺爺，長衍事後會跟您解釋，長衍現在只能說，目前基本能確定的是，不出意外，季教習絕對是我季家人。"
季末身上很多秘密季長衍都沒摸清，但是關於她是季家人這一點，光憑直覺和現有的證據推斷季長衍就能肯定，他不能肯定的是，季末是屬於老祖宗那一支的後代，還是他們這一支，其輩分達到什麼程度，是跟自己爺爺同輩，還是說......，要大自己爺爺一輩。
只要不談公事，季長衍都不會稱呼老國公爺的職稱，認親的事情跟公事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季長衍自是叫的爺爺。
老國公爺現在是一心就只想趕緊將季末認回季家，季長衍那裡究竟有什麼原因讓他知情不報老國公爺並不想聽，已經不止一次在想，為什麼季末不是他季家的娃，都姓季要是季末是他季家的娃該多好了，終於讓老國公爺知道季末極大可能是他們季家人，老國公爺如今是恨不得一秒鐘也不耽誤，趕緊將季末那怎麼看看怎麼比男娃子好的女娃領回家！至於那些理由呀原因呀，等認親完再說也一樣！
給了季長衍一個那我就等你細細跟我解釋為什麼知情不報的眼神，老國公爺放話，讓季長衍親自去請季末過來。
"去辦事吧，好好將你妹妹請過來，親自去！"
季家已經百餘年沒有女孩子出生了，從老國公爺記事起，季家就一直是陽盛陰衰一屋子漢子的狀態，這下終於知道能有個女娃娃寵了，老國公爺絕不允許請人這事兒假以他人之手。
說完話，老國公爺又想到了調查資料中季末和季長羽看起來貌似不清不楚的關係。
決不允許他們季家出現同族污穢之事，雖然算起來季末和季長羽之間的血緣關係可能已經相當淡了，說不定都淡到不影響下一代，那也不行！他們季家的祖訓就是同族絕不可通婚！老國公爺眸光凝起，正式開始考慮之前自己孫子提議的將季長羽逐出家門一事。
雖然從血緣上算，季長羽比季末要跟老國公爺更親近，但真要在兩者中選一個，老國公爺雖也不舍，但還是選擇季末，沒辦法，誰讓季末是季家盼了百餘年才出現的這麼一個女娃，還是個極為優秀，頗有老祖宗遺風的女娃！
要是將季長羽從族譜上剔除，老五沒有繼承人的話，實在不行，就將季末過繼到老五名下也是一樣的。
到底是今天才知道季末可能是季家人，也是剛拿到季末資料不久，老國公爺在得知季末極大可能是季家人這個消息后，光顧著想怎麼將人認回來了，也理所當然看季末那個年紀，認為她是季長衍等人的妹妹，全然忽略，季末也即有可能並不是季長衍等人的妹妹，她的身份可能並不適合認他五弟做爺爺。
認為自己爺爺大概是掌握的消息有限，最起碼自己懷疑的一些事情，自己爺爺並不清楚，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自己爺爺季末的身份，省得待會兒出現烏龍，季長衍沒有在聽到老國公爺命令后第一時間出去請人，而是依舊佇立在老國公爺面前，將季末身份的特殊一一道出。
"爺爺，有一件事您可能還不太清楚，季教習大概並不是我妹妹。"
季長衍眼見自己說出這話后，自己爺爺的眼神略帶疑惑地望了過來，那眼睛里寫滿了不是妹妹還能是什麼？你將話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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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聽懂季長衍的話，老國公爺已經在心裡琢磨，難不成季末要叫他們家長衍叔叔？或者季末跟嘯禮他們一輩？是長衍，長平他們的姑姑？
覺著季末年紀雖說小了些，但也不是沒有這兩種可能，很多家族，裡面的家庭成員輩分就是相差懸殊的，有的甚至侄子可以給叔叔開家長會，季末也不是不可能是季長衍，季長平他們的姑姑或者侄女。
要是那樣也好辦，大不了除了季長羽的名字后，讓季末認老五做父親或者太爺爺！
老國公爺的想法並不好懂，最起碼眼前換成別人可能就看不明白了，特別是智商情商也就那樣的季長羽，但這難不倒季長衍，一看老國公爺的表情季長衍就大致能猜到他老人家在想什麼，不想自己爺爺受刺激但也只能將事實說出去，季長衍接著剛才的話繼續道："據我所知，季末的輩分可能有些大"。
正等著自己孫子解惑呢，老國公爺一聽自己孫子說季末的輩分可能有些大，心裡在兩個可能中直接將季末會叫季長衍他們叔叔的那個劃掉。
既然是輩分有些大，那就不可能要叫自己太爺爺，那剩下的就是人是季長衍他們姑姑嘍。
沒想到季末那女娃娃年紀不大，輩分倒是挺大，還是自己孫兒的長輩，和嘯禮他們這輩是兄妹，是自己的侄女，這也難怪長衍要說季末大概不是他妹妹了，若是真跟嘯禮他們一輩，這聲妹妹還真不能說，而是要叫小姑姑。
正在老國公爺頗有些感慨季末年紀那麼小居然是自己侄女時，卻聽站在自己面前的自己孫子又道："人極有可能是爺爺您的妹妹，或者輩分還要大一些。"
活了九十四歲，難以置信的次數屈指可數，除了年輕時自己父母雙親和弟弟們的離世，讓老國公爺不敢相信，那也是悲傷居多，並不算純粹因為驚愕所產生的情緒，老國公爺聽到季長衍說，季末很有可能是他的妹妹，或者說不定是他的姑姑，心中的驚駭已經不能單純用震驚來形容了。
且先不說輩分還要大一些的那個可能，那個可能太驚人了，就說是妹妹的這個可能，他季裕祿可是大季末整整七十二歲！中間隔的年紀比徐青山這個人還要大上一歲！如果季末的輩分是他季裕祿的妹妹，那也就是說，他怎麼也有一個小自己最起碼四十多歲的叔叔！
一時間被這突然被告知的消息驚到了，讓年過九十的老國公爺接受他可能有一個小他七十二歲妹妹這件事確實有那麼一點為難人，特別是，在季長衍開口之前，老國公爺一直將季末當做季長衍他們這一輩的，認為季家添了個乖孫女。
就好似自己爺爺受到的震驚不夠一般，還未等老國公爺徹底接受自己可能有個小自己七十二歲的妹妹這件事，季長衍那邊又說出了一件讓老國公爺更為震驚的事。
"而且也許季教習並不屬於我們這一支血脈，很有可能，她是老祖宗的血脈。"
老祖宗的血脈？
老祖宗！！！！
要說聽聞季末可能是自己妹妹或者自己姑姑，對於老國公爺有萬分的震驚，那聽到自己孫兒說季末極有可能是老祖宗的血脈，對於老國公而言就是有億兆分的震驚。
老祖宗她可是一輩子都未成婚的呀，家族記載里也沒有說過老祖宗留下過一兒半女，若是老祖宗有子嗣，這爵位又豈會傳予其侄兒，也是就他們這支！
愣是緩了兩分鐘才從震驚中緩過來一點神，老國公爺聲音顫抖，語氣卻十分嚴厲。
"長衍，你要知道，老祖宗她一輩子都未曾嫁人，若非老祖宗沒有自己血脈，這鎮國公的位置也輪不到我們這支來坐，老祖宗的名譽，不容褻瀆，任何人都不可以。"
言下之意便是，話不能亂說，這樣的事情你要千真萬確認定下來了才好說出口。
季長衍又豈會不懂這個道理，他遲遲沒有將季末身份的事情報給自己爺爺知道，不就是因為這件事無法千真萬確認定下來么，若是認定了，就不會有眼前退這出他爺爺自己發現端倪的畫面了。
"長衍知道，沒有將事情報知爺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並不是為自己辯解，只是說出事實，季長衍眼瞼低垂。
自己孫子是什麼樣的人老國公爺最清楚，事關老祖宗，哪怕是季長羽那個混不吝都不會開這樣的玩笑，更別說一向嚴格律己都季長衍了。
曉得自己孫子竟然這麼說了，那就是他手上有支持這個觀點的東西，沉思片刻，已經算是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了，也接受了季長衍說的三種可能，老國公爺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季長衍，出聲吩咐道："去吧，去將人請過來。"
再說季末，從老國公爺跟季長衍開始對話，她就一直在聽兩人的談話內容，知道了老國公爺手上有關於自己的調查資料，也知曉了季長衍對自己的懷疑，更清楚了鎮國公府上的確有自己不知道的衣物，聽著季長衍離開化妝間，往自己這邊來的腳步聲，季末頗有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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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來到這個時代她就決定了不回季家，但季家人要真就是發現了她季家人的身份，非要認什麼親，還是那為百姓操勞一輩子，生命已逐步走到盡頭的後人來認，她也不是不能認下這身份。
只是，若是要認下妹妹或者姑姑的身份，按照季家那大祭的規模，搞不好自己還要去自己後人的墓前跪上一跪，說不定還要三拜九叩，想想那畫面，季末就止住了因為老國公爺季裕祿而動的那一點承認身份的心思。
長輩給後輩磕頭，子孫後代都是要折福折壽的，鎮國公府的祠堂她拜不了，鎮國公府的大墓她更是不能拜，這所謂的認祖歸宗，認的祖宗歸的祖宗都是自己。
這個時候，季末特別想看看，老國公季裕祿和季長衍口中，讓他們認定自己是季家人的東西是哪件？
決定這個親不能認，季末將視線落到不遠處一直在練武的田岳身上。
感受到好似有人在看自己，田岳分散了一些注意力到前後左右，然後就看到自己師父在看自己練功，不好意思自己的不專註，田岳趕緊收回分散出去的注意力，又開始專心致志練習功法。
化妝間距離拍攝現場雖遠，但也不至於四五分鐘都走不到，沒多久，聽從老國公爺指令，出來請季末過去的季長衍便來到了拍攝現場這邊。
一到拍攝現場，季長衍便直奔季末所在的位置而去，根本不管周圍投來的各色詫異目光，那些細碎的討論聲，他就更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