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一天

【18歲，你已經是經驗豐富的熔火騎士，經常與流螢結伴完成最危險的任務，但蟲群帶來的影響難以估量，格拉默的上空始終籠罩著一層陰雲】

【虛假的和平被蟲群無情的撕碎，熔火騎士的存在無法為居民帶來安心，城區內不安的聲音開始增多】

【又是一年盛夏，這也是你與流螢在一起生活的第七年，與流螢相遇用了七年，與流螢相伴又是七年，有時你也會常常感慨與七這個數字很有緣分】

熟悉的手輕輕蓋住雙眼，甚至還能夠感受到耳旁有些緊張的小小呼吸聲。

「3、2、1~」

「生日快樂！」

流螢「啪」的一聲鬆開了手，呈現在安明眼前的是點燃著十八根蠟燭的蛋糕，還有少女亮晶晶的眼眸。

「別光看我啦，快點許願~！」

流螢美麗的臉頰在燭火下顯得格外動人，少女含羞的眼神有些左右閃躲，但更多的是對安明真心的祝福。

「謝謝，」安明知道不需要感謝，但還是下意識說出了口，閉上雙眼在心底許下十八歲的願望。

——希望能永遠和流螢在一起。

「呼——」

蠟燭輕輕吹滅，黑暗中只剩流螢亮閃閃的眼眸，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她那歡喜的嘴角。

客廳的燈被重新打開，流螢抱著大大的禮物盒懟到了安明臉上，笑吟吟的說：「恭喜我們的安明同學，正式成為成年人。」

「不是說我在你眼中永遠都是小男孩嗎？」

「唔...但如果是小男孩的話，就不能去做成年人的事情了吧，」流螢將食指放在唇間，露出了一抹調皮的微笑。

安明又有一點汗流浹背，心想這次又是哪個小說帶壞了他的小螢火蟲，那作者已有取死之道！

「噗嗤，你在想什麼啦？」

流螢眸間的笑意更加濃郁，「成年人才能做的事情，當然是一起開熔火騎士啦~」

「熔火騎士還能雙排？」

「好像不可以...」

流螢鼓了鼓嘴，其實她是想和安明一起駕駛鐵騎的啦，但目前的技術的確還做不到這一點。

安明嘴角噙著笑為流螢切了一塊水果更多的蛋糕，「說起來這些年來都是你為我過生日，我還不知道你幾歲。」

流螢用叉子插著草莓，美麗的眼眸微微顫抖了一下，輕聲說：「沒有人和你說過，不可以隨便問女孩子年齡的嘛。」

那雙螢火般閃耀的眼眸只是短暫了閃爍了片刻，流螢將草莓送到安明嘴邊，「我不記得出生的日子，對我而言那不是值得銘記的時刻。」

「但我記得重獲新生的日子，是遇到你的那一天，我才真正感受到『活著』，」流螢從不將感情藏在心底，她與安明也從來沒有產生過隔閡。

正如曾經做過的那樣，將全部展示給對方。

「真巧，那天也是我重獲新生的日子。」

安明咬下草莓，透過搖曳的燭火溫柔的注視著流螢，「以後那就是你和我共同的生日了。」

流螢緊緊地抿著唇，用力的點著頭。

「嗯！」

她直接撲進了安明的懷中，忍著眼底的水霧才沒有哭出來。

入夜後，兩人在床鋪上臉對臉說了許久的心裡話，近到眼中都只有對方的臉龐。

「安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皎潔的月光下，流螢的臉頰泛起動人的紅暈，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口：「喜歡...是什麼意思呢？」

少女害羞的不敢直視少年的眼眸，卻在下一刻感受到了手被溫暖包裹的暖意，抬起眼看到安明就這樣溫柔的注視著她。

從未有過改變。

「喜歡是想要和你一起吃蛋糕，睡前望著你的側臉，哪怕走路時腦海里也都是你的模樣。」

「想要牽著你的手，緊緊的擁抱你，和你度過剩餘的全部人生。」

「大概這就是喜歡。」

安明每說一句流螢的臉頰便紅潤一分，到最後已經完全是紅透了，羞赧的眼神像是小鹿一樣來回躲閃。

「太狡猾了~」

這根本不是解答，分明就是告白吧！

哪怕流螢再遲鈍也能夠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意義，害羞的少女哪裡經歷過這種場面，將頭埋進安明的胸膛發出「嗚嗚」的羞恥聲音。

「耍賴！這才不算是回答呢！」

流螢在安明懷中揚起半張嬌俏的小臉，滿臉通紅的說：「你都學會欺負姐姐了，嗚...」

「我只是實話實說。」

安明輕輕抱住流螢柔軟的腰肢，這讓少女的臉頰更紅了，幾乎快要到昏厥的程度。

流螢抿著唇，小聲地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你，」說出這些話彷彿用掉了她全部的勇氣。

基因改造人沒有感情，生來便作為兵器的他們所需要的只是完成帝國的任務，流螢在遇到安明前從未知曉什麼是喜歡。

後來在與安明度過的每一天中，不曾知曉感情的她也隱約能夠感受到什麼。

只是怔怔地盯著安明的睡顏發獃，自己也會露出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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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把第一口蛋糕的喜悅分享給安明，讓他一起享受這份甜蜜。

在安明受到危險的時候會不顧一切的前去支援，哪怕傷痕纍纍，依舊奮不顧身的擋在他身前。

這些就是「喜歡」嗎？

如果這樣就是所謂的喜歡，人們口中提到的「愛」。

「但我想...」

流螢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再次直視安明，那雙溫柔的眼眸彷彿能看到曾經無數個夏夜兩人的歡聲笑語。

「我一定是喜歡安明的！」

流螢一口氣說完，有些緊張的等待著安明的反應，兩隻小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怯生生的縮在背後攪成一團亂麻。

熟悉的溫度包裹了她的全身，那是不需要確認也能感到安心的氣味。

「那是一個烏雲遮蔽天空的早晨，」安明緊緊的擁抱著流螢，鼻尖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淡淡清香，「面對蟄蟲即將死去的我遇到了從天而降的你，陽光下第一次看到你的臉龐。」

「就在那一刻，我獲得了一生的救贖。」

「笨蛋！」

流螢的眸中落下閃閃發亮的淚水，伸出手觸碰著安明的臉頰，「明明是你在那裡喊著『不要死』，我才能以流螢的身份與你再次相遇。」

那一天對於二人來說都是難以忘懷的重要時刻。

流螢為安明帶來生命的陽光，而安明為流螢帶來心靈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