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最初的熔火騎士

「你很不錯。」

男人後退了半步，「你可以稱我為影，帝國之影。」

安明心道要不是沒帶變身器，早就在這裡直接點燃大海了，單憑一把劍的話還不足以殺出皇庭。

皇庭絕對算得上是格拉默守備最森嚴的區域之一，只靠冷兵器就想殺出重圍還是有些玄幻了，安明絕對先聽聽影打算說些什麼。

有關流螢的情報，安明自然是在意的，不論真假，只要是情報就有一聽的必要。

影料到了安明的反應，也清楚流螢是唯一能夠牽制眼前少年的存在。

改造人由蜂巢控制，而人類則被感情束縛。

「在【繁育】仍未隕落的過去，格拉默曾一度處於生死邊緣，那時的我們為了對抗蟲災，創造了格拉默最初的基因改造人。」

「擁有蟲裔生命力與人類情感的改造人——泰坦尼婭。」

儘管安明心中早已有所猜測，但真正聽到真相時還是不免感到震驚，他看向王座上的泰坦尼婭，終於明白為什麼女皇每次帶來的感受都有所不同。

也許他從未見過真正的泰坦尼婭。

「根據改造人的身體素質，利用蟲裔殘骸製作的鐵騎熔火騎士也是唯有改造人才能夠駕馭的戰爭兵器。」

「但很快我們發現，改造人無法真正調動熔火騎士全部的力量，駕駛所需的燃料不僅僅是生命，還有燃燒一切的情感。」

「為此我們創造了A型號改造人，共計100號，將泰坦尼婭的情感分割進行移植，只為驅動最初的熔火騎士。」

「最初的...熔火騎士？」

「那是全部熔火騎士的原型，你可以理解為初號機，在那之後的鐵騎只不過都是仿照原型的模版所進行的復刻，但上限遠遠不及十分之一。」

影露出了回憶的神情，最終只是輕笑了一聲：「但駕馭原型機遭遇了難以想象的困難，被移植情感的A型號改造人們在一年內出現了名為失熵的癥狀，泰坦尼婭的情感波動會對它們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但就在我們快要放棄的時候，奇迹出現了，在某次回收后，名為A07的改造人克服了失熵的癥狀，她的身體里出現了另一種力量在與失熵進行對抗。」

「為了印證猜測，我將A07放回了你的身邊，沒想到她竟然擁有了自己的情感，是駕馭原型機最好的人選。」

「現在，為了格拉默的未來，你或她。」

「需要有一人去死。」

影的聲音平靜而漠然，「我給予你選擇的權利，安明，你是近百年來帝國最優秀的人才，我不希望看到為了區區改造人而拋棄未來的前途。」

「讓她去死，你就能擁有未來，成為議會的一員，這難道不是你父母的期望么？」

「你搞錯了兩點。」

安明向前一步，冷靜的注視著影，「第一，她是流螢，不是你口中的『區區改造人』。」

「第二。」

鋒銳的劍氣猶若撲面的海嘯，瞬間將地板斬出一道深邃的痕迹。

「我父母的期望，從來不是這般膚淺的事物。」

安明果斷的轉身離去，留給了影決絕的背影，既然談不攏那就沒必要談下去了。

影只是沉默的注視著地面的劍痕，直到看不到安明的背影后才開始放聲大笑。

「你騙了他啊。」

凱撒從一旁的暗處走出，剛剛的全部他都看在眼裡。

影毫不在意的說：「那又如何，我已經得到了答案。」

流螢從一開始就絕無機會，唯有安明——這份熾熱的情感才是駕馭原型機的鑰匙。

影沒有給予安明選擇的權利，從始至終，需要去死的也只有安明。

至於流螢，他從不在乎改造人。

...

...

「你回來啦！」

剛剛推開門，就看到流螢像興奮的小貓一樣撲了過來，炫耀般的拿著手中的變身器說：「快試試我做好的裝飾，好不好看？」

少女就差把「快誇誇我」寫在臉上了，安明感覺身上的壓力瞬間就被這份溫柔所溶解，「比之前光禿禿的好看多了。」

「你喜歡就好，」流螢的笑彷彿能將心底的疲憊融化，原本合金外表的變身器兩側安裝上了好似螢火蟲翅膀般的透明青色雙翼，將變身器本體包裹在內部。

流螢說完才想起了什麼似的，頓時美眸中浮過一抹可愛的慌張，「不、不對呀，現在給你看了就不是驚喜了，還給我！」

在安明哭笑不得的視線中，流螢小臉微紅的把變身器又搶了回來，光顧著向安明得瑟她的成果結果忘記這就是驚喜本身了。

「忘掉。」

「忘！掉！」

流螢兇巴巴的盯著安明，美眸中水霧瀰漫，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欸？剛剛發生什麼了嗎？」安明撓著頭故作驚訝，「我只看到了可愛的流螢小姐啊。」

流螢鼓著嘴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安明，像是在玩不要笑挑戰，直到五分鐘后還是沒能發覺什麼破綻。

「蛋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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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的草莓蛋糕，專門挑了草莓更多的。」

「哇！」流螢瞬間忘卻了剛剛的小插曲，開心接過蛋糕的同時又不免有些憂慮，「你說...在外人眼裡，這樣會不會像是你包養了我？」

「噗——」

剛喝了一口水的安明又噴了出來，面無表情的回道：「是誰和你說的？」

竟然有人敢帶壞他純潔的小流螢，看來是已有取死之道。

流螢小臉微紅的說：「從小說里看到的...就是那種『以後在我安少身邊，你只需要消費，剩下的由我買單』之類的。」

安明有點想笑，但看著流螢滿臉認真的小表情還是誠懇的回答：「你給了我比金錢更加重要的東西，所以硬要說的話，是流螢小姐包養了我。」

「欸？是這樣嗎？」流螢好奇的眨巴著眼睛，「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嗯~秘密。」

「安明，壞！」

流螢鼓著嘴將蛋糕放在桌上，將變身器放入提前準備好的禮盒裡，輕咳了一聲后露出微笑，「恭喜我們的安明同學在今天正式畢業！」

明媚的笑顏下是用心準備的禮物，安明感覺眼角有些發酸，一時間沒有忍住心底沸騰的情感，緊緊地抱住了流螢。

「你這是做什麼啦，突然抱上來。」

流螢雙手還捧著禮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耳根一片通紅。

安明只是感受著流螢的溫暖，聞到髮絲間的清香，還有少女溫柔的眼神。

「遇到你，就是最好的禮物。」